焰火热吻(39)

“你觉得跟我没关系就放我走吧,这里太闷了。”辛蕊的心情总算明朗了些,准备趁胜追击摆脱这些纷扰。

褚澜川故意流露出关怀的表情:“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

“他不回来才好,死了最好。”辛蕊露出轻蔑的眼神:“我不让他碰的时候,他就只会折磨那些待宰的羔羊,那些羔羊只会哭喊,太没劲了。”

卓停心跳漏了一拍,包括整个监控室的警察都始料未及,这种话出自一个十岁小女孩的口中。

褚澜川继续诱导:“什么羔羊?”

“那些被卖到朝暮的女孩啊。”辛蕊嫌恶道:“她们懦弱的只会哭,不过我很喜欢她们,只要有她们在,我就可以舒服了。”

意思是,廖青与朝暮做交易,买下不明渠道来的女童,并实施性/侵,而在此之前,他施暴的对象一直是和张呈玲生的女儿——辛蕊。

满座皆惊。

褚澜川气息有些不稳:“许楠楠也是这些羔羊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辛蕊沉默了。

是她用一起写作业的名义将许楠楠骗进朝暮,一开始许楠楠还不信,后来是辛蕊说母亲在这里兼职,拿完资料就一起回家练舞学习。

本来,许楠楠会被转手到其他客人手中,但廖青似乎很喜欢她,坚持要她留下来,这令辛蕊抓狂。

所以辛蕊决定折磨许楠楠,践踏她的尊严,抽打她的身体,最后还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报复办法,把许楠楠生前受辱的音频发给她最亲爱的家人,并且指认凶手是廖青,这个想法光是在脑内构思就让她兴奋。

但她没想到,警察没来抓走廖青。

许楠楠的父亲知道后似是走上了一条最极端的道路,他趁着廖青在游乐园的那天晚上把人绑到广播台,还策划了一场审判戏码的爆破案。

这跟辛蕊最初的想法完全南辕北辙。

褚澜川没继续审问,他收起笔记本,指挥道:“兵分两路,去辛蕊和许楠楠家。”

云昭不知道案情进展到了哪一步,只不过看褚澜川表情不轻松,在回家的路上她就没有多问。

她忽然想起伯母说过两天要去寺庙还愿,也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根红线,心中微微有了安定感。

本是想问褚澜川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庙里,可欲言又止了半天,她到底忍住了。

车停在了小区楼下,雨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

云昭刚伸手去开车门,手腕就被不可逆转的力量握住。

她整个人顺势倒在了车门边,幸而褚澜川用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不至于让她磕到。

距离太近了。

他的呼吸、心跳都细微可闻,少女白净的脸颊再度红润。

像陷入了最深的桎梏,幼白的手腕被紧紧扣着,力气也被封锁。

云昭被迫与褚澜川仰面对视,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噼里啪啦的雨滴声砸向耳膜,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任由诡秘的氛围无限放大。

仿佛在黑暗里找不到出口,理智的崩溃只需要一瞬间。

就像她小心翼翼捧着一方玻璃朝光明靠近,一旦玻璃破碎,重新拼起来不知有多困难。

可这时偏偏有人告诉她,不用靠近了,黑暗和光明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哥哥......”她嗓音不自觉染了甜润的哭腔。

褚澜川不打算松手,他何等灵敏,不可能察觉不出来云昭这几天的反常。

他遮掩了失控的情绪,在静谧时叹了口气,手指描摹着少女面部的轮廓,眼神却浓重炽热:“为什么躲着哥哥?”

第33章 独发

33独发

这么些天内心的煎熬像是温水煮青蛙, 但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褚澜川揭开她躲他的事实时, 这锅温水就沸腾了。

甚至烧的她心慌。

云昭觉得是自己的演技太烂,她连自己都骗不过,何况是从事刑侦侦破的褚澜川呢?

从警以来的直觉告诉褚澜川, 云昭可能是知晓了什么,她圈子很小,又喜欢缩在自己的舒适圈,所以很容易找到相关联的人, 是谈厌还是秦柏......?

他不得而知, 只是从胸腔升腾起的躁动令他没来由恐慌。

人人都说,恐惧来自于未知,褚澜川得承认这一点。

雨天光线昏暗, 他轮廓凌冽, 游走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 像暗夜里唯一的一缕光。

少女瞳色偏粽,发色也是,她身体哪一处的颜色都生的淡,唯独唇色秾丽,红的像纯天然的胭脂。

可现在, 红润的唇微张, 语气却是说不明的可悲:“怕哥哥不喜欢我......”

惊雷响彻,一窗之隔,外面霎时间闪电交加, 将灰蒙蒙的天空涂鸦上蜿蜒的线条。

他主动臣服,放下那点自矜,到了嘴边的话却用暧昧不明的方式反问出来:“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

雨声滂沱中,她心里也下了场雨,恨不得将种种过往冲刷殆尽。

一闪而过的,云昭眼神里蕴藏着难以名状的复杂。

褚澜川在安抚她,她不是不知道,但也明白界限在哪儿,这种程度的喜欢是在亲情的框架下。

一旦有一天她连亲情都没办法作为和他相处的倚靠,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山穷水尽。

“是我多想了。”不用看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肯定是笑比哭还难看。

他咬了下牙关:“是么?这件事真的跟谈厌他们没关系?”

“......”

怕褚澜川跟谈厌对峙起来,云昭心头一颤,在他松开自己手腕的瞬间把脸凑近,往肩窝里深埋,瓮声瓮气地说:“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是做噩梦,梦里面哥哥很恨我,醒来也会不自觉想起来......”

她确实反应还算快,想用这种方式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又能将前因后果扯上关联。

事实证明,孤注一掷当个赌徒也不赖,她赌对了。

瞧见云昭乖顺的模样,他散发出来的戾气消了大半,嗓音低沉喑哑,蕴着些许戏谑:“都多大了,还往哥哥怀里钻?”

想起这事儿她还挺不服气,犟着说:“哪儿有哥哥还会把这么大的妹妹往腿上抱的啊?”

......

还挺牙尖嘴利。

褚澜川被她说的无话可说,侧过头微微眯了下眼,享受着她笨拙的取悦。

不知道车后那辆劳斯莱斯停留了多久,后视镜也被雨水浇的雾蒙蒙。

两辆车距离不算远,谈厌看见车停了许久褚澜川才下来。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抱着少不经事的云昭。

她全身上下都被男人的制服紧紧裹着,所有奶白的肌肤遮掩的严严实实,余下一缕调皮的发髻从鬓间逃脱,垂在肩侧。

还是就着刚刚依偎在褚澜川肩头的姿势,为了防止掉下去,双手自然缠绕上他脖颈。

少女两条嫩白的腿被风一吹还打着颤似的,谈厌只在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词,纤细易折,像雨水蔓延期间池塘的苇草。

褚澜川全程维持单手揽在她腰侧,另一只手牢牢握着伞柄,没让她受到一丝风雨的浸染。

如同守护温室里的玫瑰。

这样的场面令人刺目,谈厌胸口起伏的厉害,目光却不曾移开一分。

劳斯莱斯车内空间宽阔,他撑着那支豹子头样式的拐杖,指尖因用力过度都在泛白。

突然,他心口猛然一阵刺痛,从笔挺的西服里拿出帕子,谈厌才就着帕子咳血。

浓浓的、化不掉的一团血渍,在掌心的青色手帕上溢开。

管家接他命令负责招待Caesar,现在人还在朝暮,司机只能慌慌张张,赶紧把温水送至他唇边。

“你说,他哪一点比我好”谈厌问出来这种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而且是输的很彻底。

司机为了抚平他的情绪,不敢多说,只寥寥说出一句话:“当然没有,谈少您大可不必这样。”

外人眼中钢铁不入,生性凉薄的谈家二公子也有红了眼圈的一天。

蕴含的太多,可能是是爱而不得,或许是求全难成,现在的谈厌恨不得一把握住云昭的手腕,想要她亲口告诉自己,他哪一点比不上褚澜川。

可又害怕听到答案。

那支Vertu不合时宜地响铃,司机把手机往后递给谈厌:“是大少爷的电话。”

Caesar给他打电话能有什么好事?!

他整理好情绪,再度神色淡漠,内心的翻江倒海就如同窗外的风雨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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