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和那里联系上的话....”修奈泽鲁隐去了后半句话,随后才把湛蓝色的眼瞳死死的盯着萧臻,眼看着小女孩舔了舔被晒得裂开的嘴皮,随后脸色才绽放出一抹有些妖冶的笑容,“很好,我们夜里行动,我去准备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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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臻对于此次的行动只有四个大字。
坑蒙拐骗...
虽然她很厌恶把她丢来送死的那个将军,但是让他们误会她是将军的女儿也是有好处的,像阮正那种看她不顺眼的兵也不多,大部分还是非常热烈欢迎富二代前来指导并且你好我好大家好,希望你在将军那里为我多多美言几句的。
萧臻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开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豪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才推开了这里的门,看着正坐在高位上的男子时,瞳孔忍不住稍微缩了缩。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身着奇异服饰男子,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边缘处居然涂晕了一些淡淡的胭脂红。
.......
从第一面上看起来,他并不怎么出去,也就是说并不是像阮正一样能和普通士兵打成一片的人,那双修长而姣好的手,起码能显露出他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对方似乎对于她的出现极为吃惊,随后才冷淡的开口,“哎呀,你这个小鬼是什么人?”
那是一种偏向于尖锐的声音,让人甚至能够直接联想到指甲割破玻璃的感觉。
萧臻沉下眼来,挺起胸膛慢慢的走到对方的面前,她人虽然小但是面上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沉稳,或许是因为接连而来的事情让她不自觉的稳重下来,亦或者是撒哈拉沙漠里的风沙洗去了浮华的尘埃,被晒得乌黑的小女孩扬起头来,“您好,大人,我的父亲经常提起您,我对您仰慕许久。”
对方似乎很受用的眯起眼来,然而却在一转瞬间眯起眼,苍白的脸上似乎还涂着什么东西,萧臻自从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时,便已经确定眼前这个男人,不这个家伙...是一个宦官。
“哦~~小丫头,你的父亲是?”
萧臻第一次感觉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是怎么回事,想到那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杀气,就让萧臻喉头发颤,甚至于舌尖都有些发抖。
仿佛是酝酿着款风暴雨一样的话,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萧臻有些惶恐的不知如何开口,她最后咬着嘴唇沉下心来,一字一顿的说道,“萧泽。”
仿佛是挤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没有人知道萧泽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如果萧臻不是看到他杀人,也不会如此的害怕。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眼看着那个慵懒而高贵的男子,轻轻地一挥手,一条人命就没了。
对于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萧臻触动太大了。
乃至后来他把萧臻丢到撒哈拉大沙漠里寻死,萧臻对他更有一种从骨子里产生的抵触感,就像是只要想起他,萧臻就会不自觉地颤抖。
那是巍峨如山一般的男子,却也是冷锐得如刀一般的军人。
“哦呵呵呵,真没想到,萧将军居然对我这么赞赏。”对方似乎被取悦的很是愉快,随后才拿起袖子掩住嘴咯咯笑道,“没想到阮正提起的孩子这么有趣,不愧是萧将军家的孩子,进退得宜啊。”
萧臻咧嘴一笑,撇开了萧泽给她带来的阴影,她继续对眼前的人开口,“正因为家父说过这样的话,所以萧臻才会对大人从心底敬佩。”
“但是家父在来之前,也给过萧臻一个更为秘密的任务。”
“...哦?”面前的宦官陡然眯起眼来,似乎颇为感兴趣的往前俯了俯身体,萧臻沉住了气,然后才用最中气十足的声音对他说道,“是的,经过秘密查明,这附近有大不列颠的军事基地。”
“而父亲所摆脱的,便是希望大人您能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让我深夜里前去查看。”
萧臻振奋的扬起头来,以一种极为自信的神态继续说道,“父亲表示,以大人的才干,在我探查到具体位置之后,一定会派兵攻打届时必将马到成功!”
铿锵有力的话语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回响,凉风叙叙的空调系统,让久经太阳暴晒的萧臻神智格外的清醒,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宦官,只看到对方似乎抿嘴笑了笑。
然后才拉长了语调。
“那么....如果我不答应呢?”
萧臻猛然间抬起头来,陡然眯起眼,只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强压下心里的紧张,然后才沉默了片刻。
萧臻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大人不会有损失的。”
而成败在此一试。
于此同时,中华联邦在北非的防线正全面崩盘,在面对节节逼近的大不列颠的军队上,无论从数量,质量还是其他,中华联邦都略为占下风。
同年四月,大不列颠攻克北非重城托布鲁克,这个北临地中海,环抱相连三个大陆的战略重地,无论对于EU还是中华联邦都异常重要。
而此时距离萧臻人生的第一场战役,仅仅也不过区区几日而已。
历史总喜欢为胜利者书写,彼时,两位在各自的王朝都显赫到极点的两个人物,正在为彼此的命运而各自奋斗着,借用一句政治家的名言。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谁又能想到在十年后斗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此刻竟然握手言和,一起思考着这么脱离中华联邦?
生存与死亡
徐徐凉风吹得站在那里的少女纹丝不动,拥有者超出于年纪沉稳的小女孩,此刻正笔挺的立在原地,宛如一根木桩深深地扎入地里,用她最坦诚的目光深切的注视着眼前的宦官。
与其说是一种请求倒不如称之为博弈,对于少女而言,濒临破败千疮百孔的政治制度里,最为人所诟病的就是中华联邦的宦官制度,在动画里这个制度甚至导致了联邦的衰败,但是对于此刻的萧臻而言,她甚至感谢联邦还存在这样的军官,如果都是阮正一样的人,估计萧臻的计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了。
从理论上而言,萧臻之所以说他没要任何的损失,可以从这几个方面来看,首先,一旦出了任何事情,既然是萧臻前去查看的,无论成败与否,对方很明显可以把责任推到萧臻身上。而与此同时,一旦有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眼前的宦官和萧泽是对立的,也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萧臻目光灼灼的看向眼前的宦官,对方似乎往后一仰,然后才咯咯笑了起来,如同女人一般的声音里渗满了甜腻。“说的好,说的非常的好。”
程泽拍了拍手,作为十大宦官的一派,他对于萧臻的父亲也就是萧泽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宦官这种介于感性和理□杂的生物,因为其缺陷本身就对纯粹的男人有种抵触情绪,他们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即使掌握在搞得权势也会有种强大的心理落差。
程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眼前这个坚定的少女,从她的目光中,他仿佛也能感受到里面灼热的一股情绪,虽然还小,但是他预感着总有一日会变成熊熊烈火。
就像是....
他顿了顿,伸出手扶住座椅的扶手,然后才扬起声音来。“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对面的人似乎松动了一下,程泽见状忍不住笑的更欢了,还是一个很稚嫩的孩子啊。
即使用坚强包裹脆弱,但是那种隐藏在眼底里若有还无的惶恐,毕竟是逃不过对方的注视。
“那么,萧臻小姐就请去准备一下吧。”
萧臻从门里走出来之后,只感觉整个背后都被汗水溱湿了,伸出手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萧臻长舒一口气,随即面色坚毅的向着关押修奈泽鲁的地方走去。
因为她虚伪的特殊身份,看管修奈泽鲁的士兵并没有怎么为难她,萧臻对那些士兵立正行了个军礼,随后踏着轻快地步伐就走了进去。
哒哒的声音之后,她才看到虽然疲惫落魄但是却意外有气质的修奈泽鲁,说他有气质是指无论此刻处在多么不利的局面下,他看上去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深沉的如同夜里的
海,神秘而莫测。
与萧臻与从宫廷里走出来的修奈泽鲁相比,在经历了风沙的洗礼之外,更多了一种坚毅和果敢,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幽默,让萧臻与修奈泽鲁相比,两个年纪相若的孩子呈现出一种截然相反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