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四个字，姚亦宇笑了，气的。
电话那端陆秉也笑着，笑声里带着二流子的放荡不羁。可他的这种放荡不羁又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神态和语气，大概是好学生装的太久了，如今想社会一点竟也带着一股斯文的学生气。电话里一时没再出现别的声音，直到姚亦宇打燃打火机，陆秉在这头吸了口烟，姚亦宇叼着烟略低了头边点烟边道：“需要我的帮助吗？”
帮助啊，有什么需要他的帮助呢？陆秉闭了眼，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仿佛搭在他的肩上，脑海中女孩的脸带着特有的婴儿肥，她眼角弯弯的看着他，而他看着她的手，她的手也是带着婴儿肥的。
“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啊？”，陆秉望着黑色的天。
前言不搭后语，挑亦宇挑了眉，也是想了很久才问：“你想问谁？”，谁考的怎么样？
那边没说话。
第二天姚亦宇在班上宣布出发。
是的，出发。
取得了好的成绩，自然就有了出去玩的资本，五班人人心中皆是这么想。
骄傲着猖狂着。
尽管他们的班主任一二再再二三告诉他们，成绩不是唯一，他并不是因为五班成绩才带他们出去透风，然而五班人人心中皆是撇着嘴呸了一声并表示对这个人的不信任。
所有人都已到齐，所有人都已上.车，只除了陆秉。
只有陆秉缺席。
局小楠捂着心口。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局小楠趴在苏丽雁的肩上，苏丽雁正和严恒一吃零食，她边和同学打闹边递给局小楠一个，递了半天没人接，她拍拍局小楠，局小楠在她肩上摇头，轻声呢喃着不用，苏丽雁问，“晕车？”，局小楠趴在她肩上点头，心烦意乱的闭了眼。
没有陆秉的旅程并没有让局小楠多么期待，而现在莫名的难受更是让局小楠有了一种下车的冲动，可这种莫名的感觉不该左右她。
趴在苏丽雁肩上一会儿后，局小楠认了输。皱着眉轻声问苏丽雁：“知道你哥在哪儿么？”，苏丽雁正疯玩的高兴，饼干咬的咔咔响，心说，陆变.态怎么会告诉她这个？要知道他们一向是塑料兄妹情，转念一想，“不对啊，你怎么会问我这个？”，几口把饼干咽下，不解道：“难道陆变态没跟你说？”
不应该啊，床.都上了，这点小事不至于不告诉局小楠啊，而且就她知道的，陆秉也不像那种吃干抹净的人啊！她冷眼看着，她这位表哥该是爱惨了局小楠才对。
咬着饼干，苏丽雁凑近了局小楠，八卦的眼里仿佛射出一道光，“陆变态什么都没和你说？”，总得说点什么吧，毕竟，连着好几天不见人，这次甚至连郊游都没见人来，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话，她想她可能不会再支持他们那身残志坚的爱情。
毕竟她一直觉着陆秉配不上局小楠来着。
局小楠摇头，抿着嘴不语。
五班的人都在这个车上，为了照顾到每一个人大概也为了肩负他们的安全，所以姚亦宇把他们都集中在了一辆大巴车上，虽然五班里几乎没多少人喜欢这个车，可姚亦宇既然这样安排了，他们就反抗不能。
目的地是松城有名的一个民宿，当然，周边也能玩。
局小楠听过这个民宿但没来过，据说这里人满为患，据说这里客房并不好订，也据说这里吃的玩的喝的应有尽有，局小楠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河流，想来她的班主任很为他们费了心。
也，很为他们费了钱。
按着手机上那串熟悉的号码，局小楠没头没脑的这样想。
号码太熟悉了。
以至于通讯录成了摆设，叭叭几下号码按出去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没有人接。
抿着嘴下到楼下，局小楠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问的，她无所畏惧，她不想再等待，她想知道他对学校对老师又是怎样的说辞。
也是和她的说辞一样么？
比如什么都没说。
楼下姚亦宇正背着手凝目远方，局小楠下楼的脚步声并不轻，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听不见，可姚亦宇身形没有一点变化。
下了楼的局小楠，一步步来到他身边，没有打扰没有说话，她站在他身边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那里究竟有什么，她看不出，她是个俗人，看山是山看天是天，“当了一段时间语文科代表感觉如何？”良久，姚亦宇道。
“还行，毕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语文科代表……”
“那么，班长呢。”，姚亦宇打断她的话，转头，“想试试吗？”
局小楠一顿，却是笑着，“班里需要两个副班长啊？如果需要的话，那是我的荣幸。”
年轻男子轻笑一声，“小小年纪也开始耍心眼。”，他目光转向山的远处，“不是副的。”
不是副的，那就只有——“正的，你是正班长。”，姚亦宇说。女孩脸色渐渐泛白，“陆，陆秉呢，班上需要两个正班长吗？”
“只有一个正班长。”姚亦宇摸摸她的头，如长辈对晚辈的安抚，“那个人是你。”
蓝天白云，有斜峰在远处高耸入云，山间的云仿佛掠过她的脸，是凉的。
泛着白的脸突然裂开一个笑容，女孩眼帘微垂，低声道：“陆秉呢。”原来的正班长呢？
“陆秉啊。”，姚亦宇看着这个矮他不少的女孩，突然心生不忍，他看着她，慈爱依旧，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刀，。
“他转学了。”，他说。
清澈的双眸一下安静起来。
转学了呢，她想，他即将离开这里，不，或许已经离开，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姚亦宇缓缓道：“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许多，好的，坏的，可是坏的不一定坏，好的不一定好，沼泽是一时，迈过去就是坦途。”
可他没有告诉她呢。
离开或者即将离开。
她全不知情。
所以好的可能是好的，坏的也可能是坏的。
所以老师不必在她面前讲的如此深奥。
她想。
“他走了，对吗？”，不知何时起，她已把这位年轻老师当作了自己的兄长朋友，一个即使知道她早恋也不会告诉她家里人的兄长朋友，“他已经离开松城了吗？”，她问出这句。
该怎么告诉她呢。
黑暗的夜里，似乎他的另一个学生也并不快乐。
“我以前喜欢做选择。”，他的学生看着他说，“可现在不喜欢。”
所谓选择，是要有选才有择。
现在不喜欢等同于现在没有选择，这是姚亦宇理解的意思，从他学生话里的字面意思以及他所受的教育，他是这样理解。
“老师不愧是老师。”，陆秉听后低沉着声音笑。
这是他第二次叫自己老师，姚亦宇楞住了，他回神。
此刻，他面前的学生也正在看着他。
那模样，是要一个答案。
姚亦宇怔了怔，一会儿后，他温声回答。
“他问了你的成绩。”
青山白云，远山近水。
局小楠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她，很冷静。
微闭眼后睁开，山是山，水是水，她的眼睛没出问题，她的思维很清晰，她没被影响，虽然她并不懂那些话，但是，她笑了笑。
“老师，班长该做些什么呢？”
第78章
苏丽雁以为局小楠在楼上，于是严恒一问起的时候，她直接道：“在楼上收拾。”，严恒一又问陆秉呢，苏丽雁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问我？”，严恒一瞧着她的白眼，心道一句算了，搭着苏丽雁的肩就道：“走，哥带你玩儿去。”
“哥？”，苏丽雁轻蔑道，“你先问问陆秉的意见。”，从小到大，她就只有陆变态一个哥，这人要当她哥，可不得先问问陆变.态的意见，虽然她是不介意换个哥了，只是严恒一这怂样。
他不一定敢啊。
果然。
只见严恒一顿了顿，“这附近据说有个寺庙，很出名，离这里不远，走，咱们过去看看。”
局小楠看了会儿电视，便出去随便走走，这里风景很好，局小楠眼看四周风景，驻足片刻后选定了一个方向。
这条路上人少，局小楠一路走来竟没遇到同学，反是遇到了同来此处的游客，游客热情开朗，问她是否本地人。
局小楠幼时长于松城，后去到北方，现在又回到南方，她是本地人又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