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给我等着。总有天,我要你们谭家所有人跪在我面前跟我林小青磕头!”
顾昭走后的几天,整个京城看起来都是一片风平浪静,谭言心按照顾昭交代的称病在家不出门。
这天谭言心坐在院落里喝着茶,全盛疾步走了过来通报消息。
“夫人,今早宸妃让人来请过您。还是说让您进宫给她瞧瞧脸,我说您身为医官,但是已经向太医院告假并且被允许了,如今重病不能看诊。但是这人虽被我打发了,刚才门口的看守说是,瞧见似乎是宸妃派了人,就在大门不远处的地界守着您呢。您看这需不需要…”
这许久不曾召见的宸妃突然召见,还是让谭言心有些惊讶和警惕的。
“看来这宸妃是终于忍不住了,确实…我的药效算算也就是这些天了。没关系,一切等阿昭回来再说,我现在这些天都不进宫。你就让人守着那些人就行,我既然告病只要不出这顾府大门,她都拿我不得。”
“是,我这就让人去盯着。”
全盛说着,刚要退下时,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阵阵的声响,谭言心疑惑的问道。
“听着声音是宫里的仪仗,太后他们是今日去五台山么?”
“是啊,本是应该晚些天再出行。可是太后说是梦见了菩萨怪罪,于是抓紧着时间要去五台山祭拜。不光是太后,这次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跟着一起去了,宫里就剩下妃子和皇上了。”
“听着声音,看来这次太后是带了大阵仗的啊。”
“听说是参拜期间要封山,带了一批御林军随行并且叫上了老国公与南宫少爷负责安全,把守五台山各处,礼佛期间不得任何人进出。”
这去五台山的事情,太后本是也叫过谭言心,可听说她病了后便也没有强求。
老太太这是自从上次祠堂裸,女一事之后,心里就有了疙瘩,总是害怕这菩萨怪罪。于是为求一个心安,特意让皇家子嗣一起吃素三天后,上五台山好好礼佛参拜以表歉意诚心。
但这对谭言心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夏纯算着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按照顾昭的推算,这孩子生的一定不会顺利。但是现在所有的皇子这些天都被关在了那山上,又是老国公父子把守,就连二皇子想要生些事情,怕是这几天消息无法来往的情况下也束手无策。
谭言心这些天在家,却不得不时刻关注着宫中的动静,也紧张的很。
可是现在这礼佛之事提前也好,起码太后他们出行的这段时间,宫中出不了什么事,她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如今的深冬之夜,晚上又冷又静,这天屋外正下着大雪,钻进房里烤一会炉火,整个人便放松的立马就能睡去。
本想着这宫中暂时宁静了,却没想这夜里刚刚入睡的谭言心还是被小灵子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小灵子,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
谭言心揉着惺忪的眼眸推开门去,这瞧见屋外的不仅是小灵子一人,竟还有一个小丫头。
谭言心一眼就认出了这人,这是顾昭买来给谭家婆婆那边伺候的小姑娘。肩上头上都是一身的雪,看得出这是急忙忙跑出来连伞都没打一个的,将小姑娘嘴唇冻的乌红。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大夫人,我是来找您的。二夫人她不知为何突然落了红疼痛不已,这个时间所有医馆都关了门找不到大夫了,老夫人让我赶紧来请您去给二夫人瞧瞧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二夫人其实在您跟大少爷去澜山时就有些不太好的情况,当时您不在京城叫大夫看过,说是不打紧开了一副药后来便好了,所以您回来后也就没打扰您。可是不知怎么的,今日就…”
这弟妹柳茹如今也是身怀六甲之时,前期确实有过胎像不稳,但是谭言心一直亲自调理,已经是胎像稳固。三月过了本以为不会有大碍,却没想到一段时间没去顾家给她瞧瞧居然这会出事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半脸男人
“无缘无故又是落红又是疼痛不已,这听着像是有滑胎之像,我换身衣服就跟你去顾家,你到后面去等我。”
那小丫鬟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从后门走,微微楞了楞神,可还是赶紧点着头先行去了后门。
“小灵子,你去找身厨房柴夫的衣服拿来我换上。宸妃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大门守着,我既然说了告病在家不能给她看,就不能贸然从大门出去被她抓到把柄。”
“那我陪夫人一起去。”
“不了,这大晚上的路上有人走也招人怀疑。你就留在这吧,顾家也不远,柳茹没事了我就回来。”
这夜里刚睡醒就要赶着出门,谭言心一时匆忙,手腕上的暗器机关都没有带,就匆匆着换上了柴夫的衣服,跟着那小丫鬟一起从后面出了顾府。
这寒夜里的大雪夹杂着冷风,不住的朝着脸上吹来。
本就各家灯火已灭,谭言心几乎是在夜里靠着对于去顾家的熟悉在走动,那大雪茫茫的迷了人的眼,根本看不太清东西。
“弟妹上次出现落红,是不是喝药后就好了?还是一直没好?是找的我给安排的那个大夫么?他开的什么药你知道么?”
“是…是一直没好,是那位一直给二夫人安胎的大夫看的呀,开的药奴婢不认识…夫…夫人你怎么不走了?”
眼见着前方顾家就在不远处了,这本是步子迈的又快又急的谭言心突然在前面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一脸奇怪的瞧着这浑身发着抖的小丫鬟。
“等等,刚才是我刚睡醒脑袋还有些迷糊。但是我怎么记得,你好像刚才先跟我说的是,弟妹落红后大夫开了副药就好了,所以没再来特意告诉我。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一直没好?”
“是…是我记错了,是开了药后,喝了几天。就是前阵子,好的。”
“那到底是喝了几天?”
“喝了有三…三四…”
“三四天就好了?这么快?”
这刚才本就在发抖的小丫鬟,如今看到谭言心回过身看着自己一副凌厉的眼神,吓的咽了口口水。
“不…是,是五六天好的。”
“你根本就是在骗人,你一开始说的只开了一副药,一副药顶多只够喝一两天。”
“夫人…夫人,我…我…”
那丫鬟见谎言被戳穿,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雪地里,看着谭言心步步逼近,整个人不住的发着抖。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理由来骗我。你…”
谭言心紧盯着这个故意将她带出府外的小丫鬟,忽的从她的眼眸里,看到自己身后的一道折影。
可是这一切都发现的太晚了,谭言心还未回过头之际,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就已经以一枚金针刺进了她背后致人昏迷的穴位,趁着这大雪的掩盖,悄无声息的将她给带上了一辆驶出城外的马车上。
后背的一阵刺痛,那是金针被拔出体外时整个人顿时清醒的猛烈感。
谭言心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在缕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自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抓了,可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甚至让她奇怪的是,她以为自己会被关起来,可是如今这本是寒冬时节,这屋子里却一点都不冷,耳边还有滋滋啦啦烤火炉的声音,双手双脚也都没有被绳索给绑住。
“醒了就起来说话。”
屋子里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对谭言心来说很陌生,却又有种奇怪的熟悉。
谭言心睁开了眼来,这才瞧见了屋内的景象。
这里不像是关押犯人的地界,反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装点颇为用心,像是什么人家的房间。
谭言心一脸疑惑的看向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男人,再瞧了瞧这屋子里除了他便没有别人了。
“是你给我扎的金针,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男人一身束装黑衣,打扮的干练非常。他展露出的右边侧脸轮廓深邃非常,眼眸里带着阴诡不明的气息,而左边的侧脸则是用一缕长发将半边脸都给遮住。
那黑衣男人没有理会谭言心的问题,而是只微微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可那黑衣人也并没有走远,离开房间后似乎是有另一个中年女人前来,似乎是一种高傲着问话的语气向他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