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英踱着步子来到屏风之后,与金儿二人一起,终于看到谭言心整个后背。
洁白的皮肤与纤细的腰身一览无余,整个背后除来之前被鬼蔓藤所伤的伤痕还未完全消失以外,并没有任何金儿所说到的印记。
“你真的真的没有花型的胎记,原来你真的不是我堂姐,怎么会这样。”
金儿脸上的失望越来越大,嘟囔着一张嘴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而江英则仔仔细细的一遍又一遍检查着她的后背,这被人这么专注的盯着自己没有遮掩的后背时,谭言心本坦荡的人,都不自在的害羞了起来,身子也开始烫了。
金儿虽失望,可还是不忘一把护在了谭言心的身前挡住了江英的目光。
“喂!你也是男人,不许再看了!看一眼不就看明白了么!”
“我…”
江英听到金儿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神,将目光从谭言心的背上挪开了来,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小姑娘。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男人,不知怎么的,觉得这个小金儿还有些意思。
江英站起身,脸上挂着一贯谦和笑容,很快退出了屏风之外,恭敬的声音说道:“谭夫人先行穿戴,奴才这就出去,刚才冒犯了。”
“无…无碍。”
谭言心嘴上虽说着没事,可她还是第一次将整个后背如此坦荡的展示给除了顾昭以外的人看到,就像是金儿所说,虽说江英是个太监,可是那容貌外在到底还是男人,想到这点,谭言心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心里不舒坦。
见那江英终于退出了房间,金儿才叹了一口气。
“姐姐,我来帮你穿衣服吧。”
“嗯,好。”
谭言心脸上带着些许坦露身体的羞红,脸颊发着烫微微点了点头。
金儿拿起衣服,替谭言心穿戴起来。可当此时再看向她后背时,金儿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姐姐你!你…”
谭言心看不到,此时金儿站在自己后背时,眼神里那从失望到狂喜的转变。
她看到了!看到了一朵花型的红色印记,正在随着她因为害羞而升高的体温,背后越来越清晰。
是她!真的是她!谭言心就是他们生死谷一直在找的人。她就是姑姑的女儿,就是自己的亲堂姐!是生死谷的继承人之一!
“金儿,你怎么了?”
“啊…我…”
金儿张了张嘴,心中大喜之余,却又想起刚才出去的江英。
虽然不知道心儿姐姐的印记为什么会时有时无,可刚才那个江英应该是没看到的才对吧。
那个三皇子到底为什么对心儿姐姐是不是生死谷的人那么在意,如果让他知道了,会如何?会伤害心儿姐姐么?毕竟心儿姐姐的身世是…
“没…没什么!”
金儿似乎是在心里很快作出了决定,低着头替她将衣物一件件的穿上,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等到三人从房间出来后,屋外的众人都是脸色十分凝重。
顾昭赶紧上前拉住了谭言心的手,眼神带着几分顾虑的看了一眼金儿,而金儿眸子里带着几分慌张,低头不敢去看他。
“江英,如何?”
江英先是一脸歉意的朝着顾昭行了一礼,语气平缓且谦卑。
“还望顾大人见谅,奴才冒犯了。奴才刚才已经看过了,谭夫人的后背,并无任何胎记。”
江英一番话音结束,顾昭悬着的一颗心就放心了下来。
但司年说明显仍旧不信,他连忙将金儿拉到自己身边来着急的问着:“金儿,你也看到了?真的没有么?她真的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么?”
“她…”
金儿声音带着犹豫,并抬头看向了顾昭,发现顾昭正用一种严肃的神情也紧紧盯着自己。她就意识到,顾昭不可能不知道谭言心背后有这个胎记,但是他却矢口否认,肯定有他的原因。虽然金儿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姐夫,可是她在顾府这些日子也清楚,顾昭不会做伤害心儿姐姐的事情。
“嗯,我也看到了,她真的…真的不是。”
听到连金儿都这样说,司年才相信了这件事,他带着不解,又带着失望的神情看向谭言心。这一下子,司年彻底泄气了。
“你居然真的不是那个言心…我还以为,以为自己…找到那个人了。”
“那个言心?你要找的人,也叫言心?”
司年只是摇着头失落的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金儿,我们走!你不需要再呆在这里了。”
“哥哥…”
金儿看到哥哥那么失落的神情,真想把真相都告诉他,可是她现在什么都还不能说,只能将自己知道的烂在肚子里。
金儿回过头恋恋不舍的看向谭言心的方向,有些无奈的微微抿了抿嘴,才终于跟着司年离开。
第一百八十六章 种草药
生死谷的二人走后,便只剩下慕容衍和江英。
谭言心看向慕容衍眼神淡淡的,“三皇子,还有疑虑?”
“我…”
“不管三皇子还对我有什么怀疑,刚才江公公也听到了,金儿说生死谷与二皇子并没有任何联系,也不愿意与朝廷合作,当日给三皇子你下毒的人也不会是生死谷中人。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谭言心信。先前三皇子还想让我1日后对付生死谷,我看就免了,小女子无能担不起这个大任。”
谭言心还从未对慕容衍如此恭敬的行过大礼,以前慕容衍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胆大妄为,目无尊卑。
可是如今见她朝着自己敬重的行了一礼,慕容衍却觉得她对自己生份疏远了。
慕容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谭言心没给他这个机会,眸子里尽是失望的冰凉,转身就和顾昭二人进了房间,对着慕容衍木门紧闭。
江英见了这场面,惋惜的宽慰着。
“这…这脱衣证身,就算谭夫人是个再怎么不拘小节之人,终究还是女人。觉得委屈是在所难免的事,殿下可切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啊。”
“你说的我明白,是本皇子让她失望了。”
“殿下,您今日也是担心谭夫人特意去的东宫,您该跟她说啊。奴才看得出来,殿下是十分看重谭夫人的,现在这样二人生了嫌隙,可…可如何是好。”
慕容衍站在顾府的院落里,瞧着那紧闭的房门许久。
他能说些什么呢?又能告诉她些什么呢?
他从来都不擅长将真正情绪表达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听到她可能是穆金儿的堂姐后的介怀,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罢了,去告诉全盛,不必再看着谭言心的一举一动,也不用来向我汇报了。让他安心做好顾府管家该做的事,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江英听到这话愣住了神,他知道全盛一直在向慕容衍汇报谭言心的一举一动。
大到她被关押入宫,小到她每日穿着用食。
说是让全盛监视,可是江英了解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他对谭言心,大概是动心了。
他无非就是想要听到她每日的生活,每日做了些什么。可他的这位主子,过的太小心谨慎,将心底的情绪尽数隐藏,在背后帮她打点过多少事也从未让人知晓。
她终究已经是他人妇,是自己臣属部下的妻子。
他想不得,也念不来。
第二日一早,南宫语博就听到了消息跑来了顾府,看到谭言心跟顾昭两人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茶。
顾昭撇了一眼南宫语博那左顾右盼的模样,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师兄,金儿走了。”
“啊!谁…谁说我找金儿了。我…她真走啦…”
谭言心捂着嘴偷着笑了笑,这南宫语博对金儿的心思,她老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说破罢了。
“金儿要是没走,南宫师兄又预备如何啊?”
“我…”南宫语博看了看这夫妻二人,明显就是合着伙地看他笑话,有些不自在的瘪了瘪嘴。
“哎呀,我是听说了昨天宫里的事来的。弟妹,你哪来的鬼煞草啊?皇宫里当初都只有两个,你怎么变出来那么多的。”
听到这个话,顾昭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好奇的看着谭言心,昨日谭言心被发现鬼煞草的时候,也是吓了他一跳。
“种的啊。”
“种的?你在哪种的,这么名贵的草药,还能种?你当是种白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