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子身上的症状是一个新的病症,那么必须将他身上的病毒扼杀在摇篮里,否则进行了交叉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谭言心在系统里迅速分配出了适用的药方,只是最后还差一味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当初白玉在宫中从天盛皇帝手里偷走的,鬼煞草!
谭言心慌忙从系统里将鬼煞草拿出,正准备喂到太子的嘴里,就听到胡太医的一声惊呼:“鬼…是鬼煞草!你怎么会有!”
刚才谭言心意识在系统里,没察觉到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她一下手中的鬼煞草就掉落到了地上,并让屋外的天盛皇帝听到后,匆忙带着所有人一起冲了进来,将她手持鬼煞草的模样,瞧了个正着!
这一幕让顾昭和慕容衍两个知情人神色猛的一滞,大叹糟糕,这下当初从宫中偷盗鬼杀草的事情,怕是要被发现了。
“皇上!鬼煞草不是被那个大盗偷了么?怎么会在谭言心的手上,这可是您最宝贝的东西啊,不会…她跟那个大盗根本就是一伙的吧。”
夏纯适时的煽风点火,顺利的将天盛皇帝一双眸子变得怒火中烧,眼里眯起一股危险的气息。
“顾昭!这到底怎么回事!那日鬼煞草被盗你也在宫中,莫非是你!”
顾昭虽知这草药是白玉所偷,可如今东西确实在谭言心手上,要是不能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天盛皇帝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但顾昭自然不能承认,仍旧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明察,鬼煞草被盗一事,与臣和臣妻子无关。”
“无关?那她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谭言心倒是表现的镇定自若,一副无辜的模样。
“皇上你冤枉我夫君了,这是我自己摘的草药,什么大盗,我怎么听不懂!”
“好你个黄毛丫头,大言不惭。鬼杀草乃是别国进贡的宝物,怎么可能是你随便山上就能摘到的草药。我刚才一直就觉得你这丫头医术怪异,没想到你是偷了这救命的鬼煞草,难怪你说你能救太子。皇上,这丫头是一派胡言啊!”
谭言心撇撇嘴,望着这胡子哗啦的老太医,居然跟夏纯一起对她落井下石。
“胡太医,你自己医术不精怪我行为怪异。你自己摘不到就以为全世界人都摘不到啦,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如果我能证明这并非宫中的那株鬼煞草,并且治好太子殿下,你就低头叫我一声师傅!”
“臭丫头你!”那胡太医还是头一会被人说自己医术不精,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一时意气拍桌叫道:“好!若你能治好太子,又能证明这鬼煞草不是宫中那个,老夫自认不如叫你一声师傅又如何!可你要如何证明!诶你…你…”
胡太医话音刚落,谭言心就一把将手中的鬼煞草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吓得胡太医手足无措赶紧接住,这可是进贡之物,珍贵非常啊,这个丫头怎么敢这样随意乱扔。
“皇上!冤枉我夫君偷盗,这罪名太大了,我谭言心可背不起。既然是您珍视之物,想必皇上一定会认得,皇上您仔细瞧瞧,这是不是你宫中失窃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太医的病症
“谭言心你这是强词夺理,草药不都长的一个样子,皇上怎么会认得!”
夏纯使劲儿的窜对着天盛皇帝,想让他治了谭言心的罪,可天盛皇帝见谭言心那信心十足的样子,也是心生疑惑。
“不,我认识。曾经我将那两株鬼杀草不小心沾染上朱砂,那个印记我认识。胡太医你仔细瞧瞧,上面可有朱砂。”
慕容衍听到天盛皇帝这话,心里猛的一抖。对于这个女人的大胆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胆子大到,敢让天盛皇帝直接检查,她这次怕是真的失策了!
谭言心倒是模样轻松,身子靠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将手环抱在胸前,主动说道。
“是啊胡太医,你可好好替皇上瞧瞧,有没有朱砂啊。”
“哼,还用你说么!老夫定会仔细瞧好!”
顾昭看向谭言心眼神里带着询问,可谭言心瞧见了却冲他公然抛了一个媚眼,让顾昭哭笑不得,却也松了一口气,知道她一定有法子解决。
此时别说胡太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株鬼鬼煞草上流连,但就是没一人瞧出了有任何红色的朱砂印记。
太医和天盛皇帝都心知肚明,唯有不懂草药的夏纯还不甘心的说道:“可能是你擦掉了,又或者是你掰扯掉了,总之…这么名贵的进贡之物,你怎么可能有!”
谭言心摇摇头,看着夏纯这一副说什么都要让她吃亏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次怕又让夏纯失望了。
“皇上和其他太医一定知晓,鬼煞草一旦遇到有颜色的水渍就会被沾染上并且永远不会消失。不过纯妃娘娘,你执意要咬着我不放的话,我也只有拿些别的证明给你看了,瞧好咯…”
谭言心话音刚落,就把手伸进了随身的小药囊里,众人都万众瞩目,期待着她还有什么别的证明。
只见她从里面分别拿出了,一棵…两棵…三棵鬼煞草!
“我听闻宫中失窃的是两棵,那么如果是我偷的,这加起来四棵鬼煞草,请问皇上,我又从哪偷来呢?”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那一直找麻烦的胡太医和夏纯,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这…你在哪寻来的?”
谭言心忍着心中的小得意,恭敬的回答道:“回禀皇上,臣妇出身农家没错,可自幼娘亲教导医术,能认辩百草。以前也曾靠着采药卖药为生,这点皇上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这鬼煞草是稀罕,却绝对不是只有那么一两个。这是民妇无意之中寻得才采摘了下来,其实这鬼煞草并非仙药,却是治疗太子殿下如今症状的关键,皇上还让臣妇继续医治么?”
本对于鬼煞草被盗之事介怀许久的的天盛皇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枉他这么些年将这个视若珍宝,却怎么都没想到,拿在谭言心手里像是不值钱的白菜一般随意,可也因此,他更高看了谭言心一些。
“你若真医治的好太子,朕重重有赏!”
“皇上的意思是,相信臣妇没有杀宁馨公主了?”
天盛皇帝一时揶揄住了,看向谭言心,发现了这个女人也是精明的家伙。
他本已经决定将她交出去,可此时发现,她若真是这般人才,或许可以留着她了。
“是!”
有了天盛皇帝这句话,谭言心满意的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怕就是顾昭为她争取来,让她离开监牢的条件,她怎么能够忘了这件事呢。
她大剌剌的将鬼煞草给那太子喂了下去,施展了针数,守了半个时辰后,太子虽还未醒,可是这高烧多日的症状,终究是被她给压下去了。
太子虽没醒,可是谭言心留下了药方叮嘱胡太医按时喂药,说是不出十日太子必好。
正在天盛皇帝下令,她终于可以跟顾昭一起回家时,监牢的狱卒匆匆来报。
“皇上!不好了!容妃娘娘她…她在大牢里自尽身亡了!”
“什么!”
容妃自尽的消息匆匆传来,让谭言心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么些年支撑着容妃前进的,是报仇的信念,而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被发现。双目被挖,关进监牢,容妃或许是觉得自己再无希望了,所以选择了最绝望的自尽。
谭言心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面无表情的天盛皇帝。
这个男人远远比他外表看起来的更加心机深沉,甚至是听到容妃的死,他连一点对于苍国的歉意都没有。又或者是在挖去容妃双目,发现她仍旧不吐出长生不老药方后,天盛皇帝就已经知道,她不会说出来了,那么她活着,也没有多大的价值了。
“因为我需要有个人见证,见证着慕容天盛为了当年他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容妃最后对谭言心说的一句话,这句话在此时,又回荡在了脑海之中。
惨痛的代价,会是什么呢?
谭言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太子寝宫大门,但愿…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当谭言心跟顾昭二人回到顾府的时候,在前一夜混乱之中一早已经离开的金儿早就在这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