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被我渣了的前任/前男友是影帝大人+番外(132)

“说来惭愧,”沈镇温和地笑笑,“这还是你父亲多年前赠予我的呢,用顺手了。”

“……”

拜托你不要一脸炫耀地说出来好吗?

简淮还是压住了满心的吐槽,接过他手中的茶,但只是捏在手里,并不真的喝下去,警惕性十足。

沈镇当着他的面喝下了茶水:“这么怕我?”

简淮微微一笑:“我想如果叔叔您下次请我见面聊天时可以提前打个招呼,我自然会更高兴。”

沈镇放下茶杯,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虽然年过五十岁,但是常年健身,身子骨硬朗得很,面容和善,看起来像是个约小辈出来喝茶谈心的长辈:“除了那些,他还有留点别的什么吗?”

简淮说:“有。”

沈镇的动作一顿。

“他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简淮的声音淡淡的,细细品才能品出那话语后的悲凉。

七年前,他高二,那年的他以为自己有一个圆满而幸福的家庭,他有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母亲,有一个严厉而强大的父亲,还有一个暗戳戳心悦的男孩,那年的简淮还沉浸在岁月美好的梦里。

一场意外把他打趴下了,他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慢慢走出来。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憧憬未来时,命运又无情地把他的支撑带走了,他只身前往美国,度过难熬的六年。

后来他以为一切会好的,他可以找到幸福的,日子又会慢慢变好的,可这一切依旧只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美梦,每当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一些苟延残喘的机会时,命运就会跟他开玩笑。

简淮放下手中的茶盏,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我父亲在准备与我母亲离婚。”

沈镇似乎努力在压抑什么:“真的?”

“您似乎很高兴。”

“不……”沈镇的否认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很遗憾。”

简淮对这个遗憾抱有怀疑。

沈镇得寸进尺:“离婚协议书可以给我看看吗?”

简淮终于懒得再跟他装了,冷下了脸:“叔叔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是吗?”沈镇慢悠悠地转动手中的茶盏,“小淮,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那你也一定会为那些孩子着想的吧?”

简淮撩起眼皮看他:“叔叔什么意思?”

沈镇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孤儿院的名字:“那家孤儿院的孩子也真是怪可怜的,你放心,叔叔一定安排人送物资过去,再安排些人去给孩子们做辅导。”

简淮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他气得发抖:“你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沈镇反而安抚他:“乖孩子,叔叔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只要你配合……”

简淮控制住有些颤抖的手,他努力冷静:“我跟向恒……您一点也不担心我跟他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吗?向恒那年离开家,但凡您多给他点帮助,多关心一下他,他也不会辍学。沈家家大业大,难道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吗?”

“你这是在为他申冤吗?”沈镇表情淡淡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他教你说的?”

简淮清秀的脸庞上一片冰霜:“是我想问你的。”

沈镇道:“自己的路都是要靠自己走的,想要达到目的就得付出代价,他选择跟你在一起,就要为之牺牲,公平公正。”

“换个思路,”沈镇的声音沉静,像是一个在为孩子解惑的智者,“如果不是我帮忙,你以为你能跟我们向恒认识?”

你得到了什么,就得付出什么,这就是天意。

得到的时候你从不问为什么,牺牲的时候才知道疼。

“是,我毕生的运气都在遇到他的时候花完了,所以我失去父母就是我的报应吗?”简淮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那你呢,你不怕遭报应吗?”

沈镇挑了挑眉,在他的对面,是浑身戾气的简淮,有一瞬间,这样的简淮跟简黎川莫名地相似。他在简淮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茶香四溢,他竟在一瞬间恍惚以为对面的人是简黎川。

“报应?”

沈镇将这个词在唇齿间回味着,勾唇笑了笑:“我的报应,七年前不就来了吗?”

简黎川死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活在报应里面了。

简淮说:“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

沈镇大大方方。

简淮骤然撩起眼皮看他,一双眼睛猩红:“有证据证明有人在我母亲的车上做了手脚。”

“小朋友,我劝你动动脑子想清楚。”沈镇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后抖了抖,“你都能查到的事情难道他查不到?他们都要离婚了,我犯得着动手?”

简淮哽住。

“再说了……”沈镇吐出了一口烟,“就他那脾气,阿凝要是真的死了,才真的是完了。”

简淮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理智又在崩塌的边缘。

“砰!”

大门传来声响,沈向恒一脚把门踹开,站在门边,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感,脸色凝重。

简淮下意识站起身。

沈向恒先是扫视了他一圈,确定人没事后才面色不善地对沈镇说:“他的老家是我跟他一起去的,有本事你找我,找他干吗?”

沈镇微讶:“我只是找他聊聊。”

“是吗?”沈向恒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失心疯呢。”

“……”

沈镇嘴角抽了抽:“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你把他困在这里吓唬他,我这么跟你说话已经很客气了。”沈向恒护崽一般把简淮拉到身后,语气不善。

沈镇看着自己这大逆不道的逆子,也只能受着:“你来得正好,不是在调查我吗,来说说,当年是不是我让人动的手脚。”

简淮疑惑地看向沈向恒。

沈向恒脸色沉凝下来,与他对视,沉默半晌后,终于道:“不是他。”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简淮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会是谁?”

沈向恒不是很想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简淮,但是七年前他就隐瞒欺骗了简淮,七年后,他不愿意再重演。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沈向恒说,“应该是她自己动的手。”

简淮瞪大眼睛:“为什么——”

不可能三个字在喉咙间哽住,他忽然又没有那么坚定了。

沈镇掐灭了烟:“早知道那个疯婆娘会拉着他一起死,真遗憾没除了她。”

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留了阿凝一命,如果早知道代价有这么惨重的话。

当然沈镇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之所以不动手也是有理由的,他忌惮简黎川会因此跟他闹翻,那两个人本来就是封建婚姻的受害者,为了孩子才一直拖着,本来就协商好了,等孩子高三毕业之后,不影响学业了,再和平离婚,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份离婚协议是早就准备好的,简黎川对阿凝一直很尊重,即使是包办婚姻,即使当年阿凝酒后设计他有了简淮,也一直尊重她。

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幸福也不会长久,纵使阿凝想要长久,可简黎川的心从不在她身上。那场酒后设计似乎斩断了所有情分,简黎川从不碰她,也不同床,两人貌合神离,他们约定好,简淮高三毕业后,就和平离婚。

随着简淮越长越大,阿凝开始慌了,因为她发现简黎川似乎有了人。以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慢慢来,简黎川说不定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可是自从她发现他可能有人后,她一天也坐不住了,恐惧越来越大,她不想离婚。

所以她选择了最偏激的方式,如果不能活着长相厮守,她宁可一起死。

沈向恒心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她在车上跟你父亲提出不想离婚的事情,两个人发生了争执,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简淮睫毛微颤,急促地呼吸几下,眼里闪过一丝无助和迷茫,他浑身都在颤抖,靠在沙发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所以,他们是自杀。”简淮的声音几乎有些撕心裂肺,“我是被抛弃的那个,没人要的那个……”

他好痛啊,心脏仿佛被掐住一样痛得他喘不过气来,即使用力呼吸也沉重到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

原来如此。

难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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