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了,咏桃去外面给她买吃的,房里只剩下惜荷和余弃之。
惜荷说:“我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是吗?”
余弃之不说话。
惜荷哭了,她仅余的一点东西也没有了。
他坐到床前,握住她的左手,“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一个月后惜荷右手的石膏拆掉了,如惜荷所料,它不能在作画。她把手举到半空,手掌在半空中抖动的厉害,这样的一只手握一双筷子用餐都费劲,还如何去画细致的图画?
惜荷坐在画室里好久也不出来,家里的阿姨敲了一遍又一遍的门,最后无奈之下给余弃之打了电话。
余弃之敲门,惜荷不应,他把门撞开了,看到惜荷躺在画室的地板上,身体卷曲的像个婴儿。
余弃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看到她眼睛是睁着的,没有泪水,也没有哭泣,她说:“我不能画画了。”
余弃之抱着她,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
余弃之找了很多医生,只有一个姓朱的医生觉得能恢复,但那时惜荷已经不报希望,治疗的时候也不怎么配合。
就这样连找医生加治疗,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大半年。
有一天朱医生给惜荷打电话,惜荷正抱着膝盖在画室发呆,她听到有电话声,但不想去接。
晚上余弃之回来,发现她坐在阳台上出神。
“为什么没有去朱医生那里?”
惜荷的下巴搁在在膝盖上,脸望着阳台外面,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去了有什么用?”她消极的说。
余弃之坐到她的对面,“你总要试一试。”
惜荷忽然笑了起来:“试了那么多次了。”
“朱医生要给你做一次手述,我同意了。”
惜荷转过脸来看他,讨厌他的自作主张,她从椅子上起来,扭身往房里走,却被余弃之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明知道她的右胳膊受不得疼,却偏偏用力捏在上面。
“你打算就这样活下去吗?”余弃之说。
惜荷不言语,低着头,沉默的抵抗。
余弃之把她拉近了,胳膊圈住她的肩膀,低低的说:“试一试。”
手术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医院里病人比平时还要多,惜荷随着余弃之穿过人群,最后来到人烟稀少的准备室前。
惜荷紧张,脸色白的没有血色,余弃之握着她的手:“我就在外面。”
朱医生倒觉得他们有点杞人忧天,穿着白大褂来到他们跟前。
“算不得大手术,余先生余太太未免小题大做了。”
惜荷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觉得眼前的医生不大负责,很有临阵脱逃的意思。
她对余弃之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狗血哈哈哈哈哈,几年不写文,脑子里的剧情还是古早文的套路哈哈,下篇我想写个甜文,我要努力学写甜文甜文甜文
第32章
朱医生哭笑不得,连余弃之都有点无奈,眼看着林惜荷就要挣开他手逃开,他不得不用力抓住她,皱着眉说:“你不想画画了吗?”
惜荷这时只要不进手术室,什么都同意,她实在是怕了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失望,与其失望,倒不如维持现状。她用力摇了摇头,回答余弃之。
余弃之放脱她的手:“好,你自己做主,只要不后悔。”他漠然地说。
惜荷已经好久不曾看到这样冷漠的余弃之,乍一看到他真实的一面,她有点陌生,也有点害怕。
她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余弃之用他原来一惯冷漠的语气说:“你想清楚了吗?”
惜荷不言语。
余弃之看了几秒钟,转头对站一边看傻了的朱医生,“请你做准备吧。”
朱医生反应不过来:“手术继续?”
见余弃之脸上显出不耐的神色,忙应了一声,喊助手出来把惜荷带到无菌室。
惜荷看到余弃之已经转开身去接电话,她忽然有点失落,有点怅然,心里好像突然变的空落落的,过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可笑,这才是正常的,惜荷想。
惜荷的手又被包了起来,但朱医生觉得手术很成功。
“大概再有大半年你就可以自由的作画了。”朱医生肯定的说,“这期间一定要定时来做康复。”他指着惜荷包成粽子的的手掌。
但惜荷对他没有那么有信心,表现的也不怎么高兴。
朱医生不乐意了:“你不信?”
惜荷不言语。
朱医生不与她计较:“过几个月你就得来向我道谢了。”说完出了病房。
余弃之靠在床前一张桌子前,面色和善,“你好像不相信他的话。”
惜荷说:“你信吗?”
他不作声,在原地站了一会,走到床前来,把床头摇起来,让她从床上坐直,他在她的后背上放了两个软枕。
惜荷在心里诽谤,明明自己心里不信,却非要让她来做,结果不还是多失望一次?
出院那天咏桃来了,看到余弃之在就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余弃之倒也不和她计较,大概心里把她和惜荷都当成了幼稚鬼。
在回去的路上,咏桃拿起惜荷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苦着脸说:“真是可怜了一只手,都包了几次了。”她问惜荷:“还疼不疼?”
惜荷不言语,盯着自己的右手,过了一会点点头:“有一点。”
咏桃和惜荷坐在后排,在等红灯的时候,余弃之转过头朝后面看了眼,看她们两个人抱着胳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咏桃说:“我要和它拍张照。”说完果真拿出手机,把脸贴在石膏上,手机举的高高的准备拍照。
惜荷哭笑不得,一抬头看到余弃之皱着眉头看咏桃拍照,那模样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大概感觉到惜荷的目光,他的眼睛忽然转到惜荷的脸上,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惜荷匆匆了把脸转了开去。
把惜荷送回家后,余弃之准备去公司。
咏桃从阳台上看到余来到车旁,车子停在院子里,他已经把车门打开了,忽然又转回身来,朝着咏桃他们所在的阳台看过来,她看到余弃之的目光越过自己落在旁边惜荷的身上,她本能的转过脸来看惜荷,发现惜荷匆匆转开的脸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阳台的栏杆上,咏桃可肯定,在余弃之看过来之前,她也在看余弃之。
咏桃心里好奇,又去看余弃之,发现他好像是笑了笑,然后转身坐进车里去。
余弃之走了,咏桃问惜荷说:“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惜荷有点吃惊,反问道:“哪里好了?”
她的模样不是装傻,倒让咏桃纳起闷来。
“余弃之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咏桃说。
惜荷倒沉默起来,半晌说:“他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咏桃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来惜荷这里本来就是有事的,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交到咏桃的手里:“这是程飞让我给你的。”
因为手的事情,咏桃一直没有时间管房子的事情,之前从咏桃那里知道程飞已经把房子的款项付了,可是惜荷怎么能要呢?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惜荷到房里把银行卡找出来,交到咏桃的手里,当初赵勇就是把钱汇到这张卡里。
“咏桃,你帮我把这张卡交到程飞的手里,他知道密码。”
咏桃不愿意接,皱着眉说:“真麻烦,你们不能自己来吗?非得让我在中间传来传去的。”
惜荷不说话,咏桃一把抓过她手里的银行卡,塞进包里,鼓着腮帮子说:“下次这种事别找我,真烦。”
惜荷抓住她的手,讨好地在她手上握一握,咏桃撇着嘴说:“你也就会这一招,怎么不在余弃之跟前用一用,说不定他还真吃这一套,整天在他面前板着一张,日子怎么过好?”
说的惜荷又沉默,咏桃叹一口气,回握住惜荷的手,放低声音,她说:“小荷你既然选择了嫁给他,那就好好的过,不要在想从前那些事情了好不好?”
惜荷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她不知道以后她和余弃之会怎么样一样,她唯有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让惜荷没有想到的是余佩佩居然来看她,身后跟前高定,还有那位与余弃之不对付的妹妹余倾倾。
余充之没有在家,惜荷硬着头皮招待。
余佩佩是这里的常客,来这里跟回家没有区别,她和高定一进来就坐进沙发里,等着别人给她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