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辉(485)

“什么?”西窗更加震惊。

鸣瑟沉默,然后道:“其实是你想错了,主子原先就是现在这样的,只不过在他遇到了舒阑珊后,才慢慢地变了很多……难道你忘了吗?”

西窗只觉着心底一股冷气冒上来:“我、我当然……”

他当然记得,只是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以前他在赵世禛跟前是不敢过分造次的,可后来有了阑珊,赵世禛身上不知不觉就透出了些许暖意,也让西窗逐渐“放肆”起来。

“你是说主子又会变的很吓人吗?”西窗很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但是现在小舒子也还在他身边啊,好好的干吗又变回去?”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是因为这里还没恢复吗?”

西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中多了几分希冀:若是这样,恢复了自然就好了。

鸣瑟瞥他一眼,过了半天,才开口道:“现在是在身边,可之前呢?”

“之前?”西窗疑惑,“你是说之前分开的那段儿?那不过……”

西窗还没说完,鸣瑟继续又道:“现在是在身边,可以后呢?”

这打哑谜似的,又如同绕口令,让西窗呆住了:“你、你在说什么啊,小舒子是荣王府的侧妃,当然是会一直在的,难道还会不在主子身边?”

鸣瑟淡淡道:“如果有人不愿意,当然可以。”

“谁不愿意?”西窗大怒,“谁敢?别说主子不会答应,我也不答应的。”

鸣瑟静静地看着他,西窗对上他的目光,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他震惊道:“你是说、皇上?好好的皇上不会的!小世子都有了……”

“我没说皇上就会,”鸣瑟淡淡然说了这句,却又道:“可我只知道君心似海。”

君心似海,无法忖度,所以谁也说不准——鸣瑟是这个意思。

西窗当然也知道。

鸣瑟见他不言语了,才又轻声道:“但是,主子不会永远都是荣王。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做好你的分内,别的不必多想了。”

西窗知道鸣瑟说话无情且又犀利,往往能够直指症结。

所以这些困惑他的事情,只跟鸣瑟讨教。

没想到竟听了这样一番让他魂不附体的话。

他离开鸣瑟回到里屋,见阑珊正跟小世子靠在一起,母子睡得甚是恬静。

西窗看着这极为美好的一幕,眼睛不由有些湿润。

这日晚间,戌时将过,赵世禛才回来。

此刻阑珊已经哄着端儿睡着了,因为天气热,沐浴过后,正在窗前乘凉,听着外头虫儿叫的欢快,隐隐地有点打盹。

朦胧中便见院门口人影一晃,她揉了揉眼睛,见的确是赵世禛,旁边却是两个王府的侍卫扶着。

恰在此刻赵世禛抬头,目光相对瞬间,便示意那两人退了出去。

他自己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下,抬手扶着额头身形有些摇晃。

阑珊忙放下扇子,想叫西窗又怕吵醒孩子,便自己往门口走来。

幸而鸣瑟先一步过去把赵世禛扶住了,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由皱眉。

扶着赵世禛上了台阶,赵世禛才推开他,自己走到门口,看着阑珊道:“还没睡?”

阑珊仰头,见他脸颊微红,星眸波转的,便亲自扶着,疑惑问:“怎么喝的这个样子?”

赵世禛抬手搭在她肩头上,垂眸打量面前之人,并不言语。

她穿着鹅黄的绢丝绣花边对襟褙子,里衬浅绿的双层素罗纱暗纹抹胸,底下是极为轻薄的褶裙。

因为新沐浴过,挑了发顶的头发松松绾着,剩下的青丝却披在肩头,夜风轻轻吹拂,衣袂跟发丝微微荡漾。

赵世禛从未见过她这般打扮,不知是不是因为生了小世子的缘故,清丽之中倒是透出几分别样的温婉动人。

只是双眸仍是初见时候的明澈,如同那时候他在酒楼上向下惊鸿一瞥。

赵世禛攥住阑珊的手,拉着她缓步进了房中。

阑珊察觉他的手掌心滚烫,心里还想着悄悄地叫西窗来去弄些醒酒汤,不料才进里屋,赵世禛突然将她一拽,就靠在门边上吻了下来。

第247章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醺人欲醉。

阑珊才欲动,又给赵世禛摁了回去。

她来不及出声,已经被封缄了唇齿。

这个吻突如其来,却像是攻城略地般的狂暴肆意,令人丢盔弃甲,无法抗拒。

只能沉溺其中或者俯首称臣。

阑珊一度害怕赵世禛或许会忘乎所以,只要他愿意,只怕她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此刻的她俨然也都不由自主的失了神志。

太久不曾跟他亲近了,就算是重逢,甚至同榻而眠,赵世禛也很有分寸,大概是知道自己该收敛些,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抱着阑珊。

让阑珊又觉着安心,又有些很微妙的莫名失落。

很奇怪的,这段日子里,阑珊一直忘不了的是,——当初在湄县见到赵世禛,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那个本来在她预料之中的拥抱,却并没有发生。

那不大像是赵世禛的作风,阑珊本来该忽略不提的,但潜意识中却一直都记得。

如今这烈焰般的吻,却仿佛把她心底那一块小小地犹疑的角落给烧的一干二净。

在赵世禛停下的时候,阑珊已经喘不过气来。

才洗过澡,额头跟身上却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热气腾腾的。

阑珊无法直面赵世禛,仓促中抬眸看他一眼,却见赵世禛右手肘屈起抵在她的头顶门边上,微微倾身近距离的俯视着她。

那双凤眸闪烁,仿佛是未曾餍足的架势。

阑珊慌忙又垂下双眸,却发现自己的衣衫都给揉皱的不成样子了,这绢纱本就轻薄经不起什么揉扯,只要他稍微用力只怕就要毁了。

“原来不是我看错,”赵世禛盯着阑珊,目光逐渐下移,“确是比先前要……”

“五哥,”阑珊心跳不稳,不等他说完便红着脸打断:“你醉了。”

“本来没有醉,只是看着姗儿……就忽然醉了。”赵世禛低笑着说了这句,重又低头下来。

这一次的动作,却温柔了许多。

还好。

自从郭太监回京复命后,赵世禛行的更慢了,眼见快中秋了,才走了一半儿的路。

这一次他的理由却很充分,原来是小世子不知是因为赶路的缘故还是别的,竟有些咳嗽,叫大夫看过,说是偶感风寒。

于是又在襄州地方上住了有半个月。

起先阑珊因为担心太子的缘故,恨不得早点回去跟郑适汝相会,可又觉着赵世禛是为了自己跟端儿着想,所以不愿意急赶,更加上小世子病了,便心无旁骛,只管照看着小世子,暂时把别的事情放下了。

有时候阑珊问西窗打听京城的事情,西窗却总是语焉不详,阑珊猜多半是赵世禛吩咐过什么,比如不叫西窗透露给自己、免得她担心之类。

只是看着小世子因为生病眼睛跟鼻子都红红的,阑珊很是心疼,恨不得自己代替了他,也顾不上别的了。

奇怪的是,平日里端儿是最能闹腾的,可是病了后反而安静了很多,往往就只眼巴巴地盯着人看,也不哭也不闹,仿佛极为懂事似的。

却把西窗先疼的不得了,也顾不上赵世禛高不高兴生不生气,就偷偷让阑珊晚上看着这孩子睡。

阑珊也正有此意,幸而赵世禛也没说什么别的,而端儿也仍是安安静静地,又因为西窗已经摸索出他什么时候吃奶,总会在他觉着饿之前先把他抱了去喂,所以这哭闹的就越发少了,彼此倒也相安无事。

在襄州驿馆住着的时候,赵世禛每日外出,有时候是给地方官员相邀,有时候是应名流相请,倒也不闲着。

期间襄州知府夫人携内眷也来给阑珊请过安,并一再邀请阑珊到知府衙门去住,阑珊只召见她们说了两句话,其他的却推辞了。

端儿病情好转之时启程,已经是秋风乍起。

这日抵达粟州之时,天色已晚,但是本地官员因为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荣王跟侧妃会从这里经过,便早早地在城门口迎接,城中一应下榻之处也都安排妥当。

到了第二天,本州的官员们便正式前来拜见荣王,而本地官员的内眷们便来给阑珊请安,阑珊只吩咐西窗,借口身体不适免了。

正打发了众家夫人们,外头又报说京城内来了一名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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