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
“没事,你先回屋。”
温简纵使一肚子话,但见娘亲如此,只好咬着唇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而温知故则在温简回屋后,便走了出去,推开了门。
站在门口,冷冷地看向门外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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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暖宝,我疼死了25
纪叙白循声站了起来,看到温知故就站在身后。
在北戈的时候,其实他常常会想,温知故会变得如何,她和孩子过得好不好 而眼下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和从前一样,清冷又难以近人。
他曾经日日`夜夜在她的身边,却始终走不近她的心里。
先开口的那个人反而是温知故,她平静地看着纪叙白,开口道:“谈谈吧。”
纪叙白看着她,点头。
“我们有什么恩怨,你心知肚明,你能回来,我祝愿你能大展你的宏图,我也不想旧事重提,但如果你的目的是把温简接回去,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不可能把温简交给纪家,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想过报复,但最终也只能是剩下了恨。
她恨到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尽管他们之间藕断丝连着一个温简。
但是纪叙白双眼盯住她,不急不缓地语速,温淡道:“如果想接你跟孩子回家是我的目的,那就是吧。”
温知故亦是死死地盯着他,眼眶慢慢地红了的,过了好半晌,才垂下了头,抬起手,缓缓地挽起自己的袖口,把手腕上一道道交错的旧痕给纪叙白看,很轻声地说:“纪叙白,我很早就没有家了,从凌雪死的那天开始,从你恨我的那一天起,温知故连自己都丢了。这些伤痕,会一直留在我的身上,就像我对你的恨,永远都无法抹去,”
凌雪,是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一道永远也无法迈过去的坎。
当年所有的罪状都指向温知故,温知故也以为自己会被当成细作处死,但最后罪状却是从凌雪家里搜查出来,凌雪当天便被下旨处死,等纪叙白回来的时候,凌雪已经死了。
纪叙白恨她,却不杀她,他就那样日复一日地折磨了她整整三年。
温知故所有的心性都被折磨没了,她每日都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有时候她分不清她是活着还是已经在地狱里挣扎。
她最初的时候想过和纪叙白解释,但他怎么可能会信呢,一个是细作,一个是细作的女儿,母女俩联手找了一个替罪羔羊,再合理不过的谋杀了。
即便,温知故没有想要害凌雪,但凌雪确是因她而死。
可她即便是欠他们的,三年的生不如死,她早已还清了,早已和他一刀两断。
她不曾在他流放北戈的时候落井下石,却也不愿在他风光归来以后和他琴瑟和鸣,那样的伤痕累累过后,谁也无法释然忘记过去。
纪叙白看着她伤痕交错的手腕,仿佛能回想到她昔年在自己面前自杀的情景,他记得有一次他还把匕首递到她手上,让她去死,然后他就到皇帝面前把皇后的身份抖落出来,他那样风轻云淡的讥讽过后,仿佛并不把她的人命当一回事,温知故那时候迫于他的威胁,不得不苟且而艰难地在他身边活着。
纪叙白现在每次回想,都能想得到他过去干的那些混账事,可那是后悔也没有用的,做过了就是做过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暖宝,我疼死了26
纪叙白沉默了半晌,缓缓地开口道:“皇后当年临死前一天,召见我了。”
闻言,温知故心口骤然一抽,抬头盯着纪叙白看。
“她告诉了我,当年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与你无关。”纪叙白顿了一顿,还想说什么,却咽了下去。
皇后还说,让他务必好好待她。
那时候皇后以为他跟她是相爱才走在一起的。
他答应了,却是依旧折磨她,拿温有衣威胁她,强迫她给自己生孩子,纵使他知道她万般的不情愿。
那时候纪叙白都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还是恨她的,可另一面又在不断地告诉自己,凌雪的事情,和温知故没有关系。
在这样的心里矛盾下,他终究还是娶了她。
一日一日的,他想靠近她,离她再近一些,但最终一纸休书,将二人彻底分隔。
这一分开,天南地北的遥不可及。
温知故没想到从纪叙白这里还能听到娘亲临死前的遗言,娘亲到临死前还在想着为她考虑,可偏偏这个人是纪叙白啊。
是纪叙白。
“知故,我知道我现在说这句话你会觉得可笑,可我还是想说,我后悔了,北戈的四年,每一日都在后悔自己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我的确混账,如今你再怎么恨我也好,我会用余生来偿还你和孩子。”
直到,你愿意跟我回家为止。
温知故冷冷地看着纪叙白,面无动容,她觉得纪叙白这番话十分可笑,如果那样的伤害可以用来弥补,她温知故得多犯贱?
而她该说的都说了,不愿再跟他扯这些,只会没完没了。
温知故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便转身重重地关上门,砰地一声,再次隔绝了那个人。
小简哥哥为什么还没来啊
青稚在手札上问。
小家伙已经躺了两日的病床,连院子都没出去过,整日都在咳嗽,病情也反复着。
前几日还能活蹦乱跳的小仙女,这会儿白着一张小脸,总是软绵绵地趴在床上的小案几上写写画画,很没精神。
数暖怕她会冷,帮她戴上绒毛帽子了,整理了整理她耳边头发,一边回答小家伙:“可能小简哥哥在忙,等小简哥哥有时间了就会来找青稚玩了。”
青稚又问那个叔叔呢
没有给青稚礼物
数暖看着小家伙帽子底下那双清澈透明的泛着水汽的大眼睛,伸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家伙鼻子,“青稚,你知道打仗是为了什么吗?”
青稚又咳嗽了一声,摇头。
“因为如果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守住江山国土,我们的家园便会被别人侵占,国破,就会家亡。我们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在当下,是因为有人在边远的地方为我们阻挡一切险恶,而那个人,还有你的阿澈叔叔,都是这样的人。所以,青稚要乖乖等着,知道吗?”
青稚似懂非懂地看着数暖,慢慢地眨了一下睫毛。
又咬了咬红红的小嘴唇,低头写会流血吗?
数暖轻轻点头,战争哪有不流血的啊
青稚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下子鼻翼颤动得厉害,哽咽着抱住了数暖。
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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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暖宝,我疼死了27
过了两天,数暖收到了温知故的信,温知故并没有交代什么缘故,只说是有事,不能过来陪青稚过年了。
青稚得知这事后,大概是觉得温简欺骗了她,小家伙没再在喝药啊睡觉的时候念叨小简哥哥了,每天趴在床上的小案几上写字画画,总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数暖安慰小姑娘,“等青稚病好了,我们去找小简哥哥好不好?”
青稚摇头,又继续在纸上写字。
数暖以为小家伙在生闷气,酝酿着正打算要跟青稚好好说一说,但没过一回,青稚把写的字给她看爹爹的名字怎么写 数暖微微一愣:“青稚,怎么突然问这个?”
青稚眨巴眨巴眸子那天纪姨有说到爹爹。
小家伙并不糊涂,自然会当真了听进去。
她听到爹爹的名字,可是,不知道爹爹的名字怎么写。
虽然,青稚没有见过爹爹,也从来不提爹爹,因为轩九哥哥说过,娘亲想到爹爹会很伤心的。
可是就算如此,青稚还是很想要学会写爹爹的名字。
数暖微微张了张口,发出声的时候,总觉得喉咙有些苦涩:“晟,晟千墨。”
这是数暖头一回真正意思上的跟小家伙提起晟千墨。
数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恍惚。
青稚把纸和笔都推到了数暖面前,要数暖写给她看。
数暖提起笔,字迹隽秀清楚地写下那无比熟悉的三个字,那三个字,烙印在心里深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青稚看了看那三个字,不巧,只认得第二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