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闻着熟悉、安心的味道。
凌慕川满足的环住她的腰,独享这一刻的静谧。
炉子里,柴禾烧的“噼噼啪啪”。
烛火烧到蜡油,发出“嘶嘶啦啦”。
细微的声音,更是衬托着屋里的安静。
外面的脚步声、压水声、风声、对话……
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凌慕川才轻轻推她,道:
“吃完饭才睡。”
“谁睡了。”林素无语,坐直身子,对视着他的眼神,说,“什么时候到的?今儿你跟那小子过去干嘛去了?”
“呵呵……”川爷轻笑出声。
伸手捏了捏她鼻梁,无奈的道:
“明明是为夫问你问题,如今倒成了你问为夫?总要先来后到,你先回答我,怎么去了那边?还是跟江思泽一起。”
“吃醋了?”素妞儿不答反问。
俏皮的歪头看着他,那个可爱的样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
川爷长舒口气,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拍一下,说:
“是,吃醋了,可以了吗?”
“骗鬼呢?”林素翻了个白眼。
要是把江思泽改成孟轶男,他吃醋,她还信。
江思泽?
怎么可能!
“啵——”
凌慕川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带着浓浓情愫的嗓音,说:
“骗狐狸精呢!”
呃……
林素骤然脸红心跳。
她没忘记在江石柱院门前,他跟司徒昙承认自己“喜欢狐狸精”的话。
那会儿可以无视,但是现在……
艾玛,实在忍不住了。
想都不想,直接主动送上朱唇。
什么问题,什么回答,都先等她亲够本再说吧……
……
客栈的后厨,此刻如临大敌。
蒋莲因为怀孕已经不掌勺了,可如今套房内五皇子、六皇子都在等着吃饭,她怕二厨做不好,亲自动手。
这可把丁广玉担心坏了。
可前面大厅事儿也不少,他便只能抽空过来,出声提醒“悠着点儿”。
叶丁也担心。
担心蒋莲是一方面。
担心晚上的安危,就是另外一方面了。
真要是五皇子故意受了伤,他可怎么交代才好啊!
“蹬蹬蹬……”
丁广玉从楼上下来,看着叶丁轻声地说:
“成了。二零九的客官同意去标间凑合凑合。我这就让人过去,把标间的床并上,重新拾掇拾掇。”
“好好好,那你快去,快去。”叶丁忙不迭点头。
因为没有商务房了,如今五皇子跟冤孽都在套房。
可易容这东西必须得透透气,不然脸就废了。
所以不等冤孽提及,他这边就开始让人去办。
还好,还好有通情达理的。
丁广玉喊人的时候,红霞正好来到前面。
走到跟前,关心的问:
“忙得过来吗?用不用我帮忙?”
“用用用。”丁广玉不停地点头,指着后厨,双手合十的说,“好红霞,快帮帮忙,我媳妇儿抡炒勺呢。”
红霞跟在林素身边这么久,一些常见的菜,她都会做。
听到这话嘴角狠抽,赶紧转身去了后厨。
虽然没嫁人,但多少都听说过头三个月要注意、不能抗重物的话。
来到后厨,看着蒋莲鼻尖都是汗,正在颠勺。
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炒勺跟铲子,轻声的道:
“我来。”
蒋莲闻言松了口气,一个厨娘赶紧伸手,把人扶着去了一旁坐下歇息。
替她倒了杯温水,关心的问:
“蒋管事咋样啊?有没有不舒服?”
蒋莲喝了口水,摆摆手,道:
“没有,哪就那么娇贵了。谁家怀孕不都是挺着肚子做饭、洗衣服,没事儿。”
厨娘闻言摇头,又给她倒了杯水,说:
“那也不能大意啊。这头三个月关键,怕累、怕抻,你快歇着吧,有我们呢。”
蒋莲点点头,没有逞强的靠着椅背,瞅着红霞炒菜。
楼上标间在并床,两张单人床并到一起,严丝合缝。
好在当初床的尺寸都一致,不然合并一高一低,根本没法睡。
婆子等床并好,将床头柜分别摆在两侧,然后把褥子铺了厚厚的三层。
丁广玉一边点着香炉一边嘱咐:
“好好打扫,人家肯帮忙换房不容易,得让客官住的舒服。对面的位置放个浴桶吧,屏风去我家拿。小常,记得提醒我,找木匠多打几个屏风架。”
“知道了,丁管事。”伙计忙不迭点头。
以后这样的突发情况不会少,他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相较于前面的忙碌,后院主屋就有些腻歪人了。
缠绵焦灼的二人,直到林素快喘不过气才不得不分开。
看着她大口大口喘气的样子,凌慕川无奈的摇摇头,说:
“都多久了,怎么还是不会换气?”
林素无语的撇嘴,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道:
“谁像你啊,久经沙场。”
得,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凌慕川在她微肿的红唇上浅啄几下,说:
“县衙福利的事儿,你是认真的?”
林素点头,靠着他,十指相扣淡淡的说:
“年跟前谁不想好好过年啊。平常的铺子都给年礼、节礼,衙门总不能不如商铺吧。哎~!我就纳闷了,朝廷真不给吗?”
凌慕川闻言捏了下她的俏鼻,好笑的摇头,道:
“你自己都说,衙门不能不如商铺,怎么可能会不给。只不过……这钱基本上过不来,也就京城附近的几个府城、县衙能得到罢了。”
“啧啧啧……这帮人,没少贪啊!”
“倒也不是,本就没多少,也就几斤猪肉的钱罢了。”凌慕川轻声地说。
林素听到这话噘嘴,看着他耸耸肩,道:
“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哦?为什么不合理?”川爷挑眉问着,“朝廷不是没给这些人俸禄,衙役每个月的俸银是二两,牢头这些,应该是五两,少吗?”
“不少。”林素摇头。
从他身上滑下来,认真的又说:
“可你们忽略了一个事儿!”
第545章 金刚钻,瓷器活儿
“什么?”
“俸银是他们每个月必得的东西。他们年前想要的,是额外收入,意外之财。”林素笑嘻嘻的解释。
凌慕川看着她的样子,屈起食指轻刮她的鼻梁,道:
“那里是县衙,县衙就要有县衙的规矩。也不是没给,只不过……因为某种不可避免的因素,没到他们的手里而已。”
“所以啊,这个事情就要避免啊。”林素顺势说着。
避免?
“呵呵……”
凌慕川好笑的摇头,靠着窗台,淡淡的道:
“如果能避免,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听出了话里的无奈,素妞儿往前凑了凑,俏皮的看着他,说:
“现在有个能避免的法子,你要不要听呢?”
“什么?”
川爷说完,直接把人搂在怀里,大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游弋。
对于他的毛手毛脚,林素显然没放在心上。
调整了坐姿,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道:
“我问你,每年衙门报案的人多吗?都怎么处理?”
“不是你回答我吗?怎么又来问了。”川爷撇嘴着道。
素妞儿急迫的摇晃他的前襟,说:
“哎呀,你快说,快回答。”
实在拗不过她,凌慕川便把自己知道的,详细的说了一遍。
“如你所说,衙门每年要处理的事情不少,但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稍微恶劣一些,犯错方就是打二十板子,再不然关押七天,让他们有个教训。”
“至于强抢民女、骗钱等罪犯,县令需要上报,看是流放还是如何。最后剩下的杀人放火,自然就是上报朝廷,秋后才能问斩。”
林素听了缓缓点头,把玩着他的大掌,轻声说:
“其实挺好做的,就是让那些犯小错误的,在打板子的同时还要罚款。一两、二两,不嫌少,三两、五两不嫌多。”
“这笔银子就留在县衙,等过节、过年,让县令给衙役、师爷啥的分了,不省的他们‘费心’出去找钱了?”
凌慕川听到这话,半天都没有吱声。
就在林素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实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