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发烫。
季成安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她多久了，甚至之前都一点都没有声张的，只是在跳新的一个舞的时候，从伴舞的手里接过那朵玫瑰花，然后腰弯下微微用力，就弯腰下来递到了她的手边，甚至还对她眨了眨眼。
周边的女生都在疯狂尖叫，但是倒还好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以为这是正常的偶像和粉丝之间的互动。
最多就是有女生在边上嗷嗷叫：“好羡慕！好羡慕啊！”
等表演结束了，人渐渐的散去了，樊巧巧才捏着那朵玫瑰走出来。
这钱慧慧看到了可不得了了，“我靠？？？巧巧，原来刚才季成安送花的对象是你啊。”
樊巧巧突然就觉得耳朵有点热，然后把花立刻就塞到了樊盛的手里，“鬼知道干嘛要扔垃圾过来。”
钱慧慧扑上去，“干嘛啊！你不要给我！”
樊盛护着，“这是我妈的花，你自己要去！”
钱慧慧看樊巧巧，总觉得她好像是有点奇奇怪怪的，就想，“哎呀，巧巧是不是太晚了，要不咱们回家吧？”
刚才停了一会儿的雪，现在又陆陆续续的下起来了，陶知行把伞举在樊巧巧的头顶，眼神扫过樊盛手上的那朵玫瑰花，然后垂了垂眼，“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樊巧巧还没点头呢，面前突然就走过来一个穿着长到过膝黑色羽绒服，头顶一个黑色棒球帽，甚至是口罩都是乌漆抹黑的一个黑布隆多的人过来了。
他挡在樊巧巧的跟前，只是看着她，然后又笑起来，“学姐有空吗？方便说两句话吗？”
“季成……！”钱慧慧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然后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才把声音降下来，“你怎么……你疯了？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要被人撕碎了！”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柔和的不得了，眼角一颗小痣显得他又单纯又性感，眼睛斜长，看樊巧巧的时候是那样的专注，“学姐可以和我说两句话吗？”
樊巧巧看了看四周的人，果然是有人觉得这个黑漆漆的人有点奇怪的，往这边看的人也不少了。
到底是明星，就算是穿成一坨，这身材比例什么的，还是叫人叹为观止。
樊巧巧扭头看了一眼他们，想着叫他们先走，总不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所有人的时间。
可陶知行似乎是看了樊巧巧一眼就知道她要说的话了。
就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钱慧慧也点头，“是呀是呀，刚好我们去买冰淇淋，给你也带一个啊。”
樊巧巧咬牙，然后看季成安，“走。”
季成安缀着樊巧巧走了没两步，两人避开人群，季成安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然后哈了一口气。
他脸上的舞台装还没有卸掉，现在在夜里他似乎都在发光。
樊巧巧之前从没有把他当成明星，所以也从来不觉得他和普通的高中生有什么不同。
但是现在，刚看了他在舞台上的表现之后，又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行，的确是比一般的高中生要优越很多。
反正樊巧巧似乎是不能把他就轻而易举的当成普通简单的高中生了。
她抿唇，又移开自己的眼睛，“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明天就要飞南城，然后有一个综艺要录三天，之后又要飞成安，去拍一个广告也要三天，再之后海滨有一个舞台要去，提前两天吧大概……”
他就好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详细的讲自己的通告。
樊巧巧奇怪，“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接下来的十来天我都会很忙，估计都不能回晋城了。”
樊巧巧歪头，“所以？”
“所以，有十来天见不到学姐了。”
还在兜圈子，樊巧巧有点没有耐心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学姐，圣诞节那天晚上，可以和我一起过吗？”
樊巧巧的睫毛颤了颤，又两朵雪花飘了下来，正好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刚才，面前的这个人还在舞台上说——圣诞节因为有特殊情况私人的事儿，所以不能和大家一起过了。
什么特殊情况，什么私人的事。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想要了，要在这个地方，这样约她过圣诞节了吗？
偶像小学弟笑的眼里都是光，星火璀璨一般，“学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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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慧慧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樊巧巧，“喏，你的。吃吗？”
樊巧巧接过来，有点魂不守舍的吃了两口。
钱慧慧就拱了拱她，“干嘛啊？刚季成安和你说了什么啊，你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钱慧慧摩拳擦掌，“不会是欺负你了吧？就他那个样子，他敢……”钱慧慧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自己给说服了，“也是，我看他真的没那个本事。”
她去看樊巧巧，“到底说了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还不给我们知道。”
樊巧巧又啃了一口冰淇淋，然后摇摇头，“没说什么，不太重要。”
钱慧慧鼓起腮帮子，“巧巧，你和我也有小秘密了？！”
樊巧巧是耳朵烫，这会儿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还好是陶知行给她打圆场，“好了好了，要不咱们就先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这个雪似乎也不打算停。”
樊巧巧松了口气，安抚钱慧慧，“改天和你说，一定和你说。”
钱慧慧这才罢休。
陶知行要送樊巧巧，樊巧巧又看了看钱慧慧和樊盛。
钱慧慧看着陶知行举在樊巧巧头顶的伞，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然后鬼灵精一样的笑了下，“巧巧，叫咱儿子送我回去啊。”
樊盛：“干嘛，你不能自己……”
钱慧慧一把捂住樊盛的嘴，然后又笑眯眯的看着陶知行，“班长大人，我们的巧巧就麻烦你送回去了哦。”
陶知行点头，“应该的。”
陶知行是有感觉到樊巧巧的魂不守舍，“怎么了吗？刚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樊巧巧回神，“啊？没有，我就是在想事。”
陶知行心里不太痛快，但还是温柔的说，“在想今天的数学题吗？”
这一下就把樊巧巧的思路给拉回来了，她颇为头疼的唉声叹气，“说实话真的是好难啊，我都没想过原来数学真的是有这么难的。”
陶知行看她抓耳挠腮的样子越发的可爱，就忍不住笑，“其实你们学习的都是最基础的，稍微难一点的，其实我都还没有讲。”
樊巧巧：“天哪，这才是入门？不如杀了我吧！！”
雪越下越大，伞举在樊巧巧的头顶，而陶知行另一边的肩膀上落了一小簇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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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躲，躲躲。”相比于那边还算是有一把伞的两人，樊盛和钱慧慧就不一样了，两人只有樊盛那一顶不顶用的帽子，现在雪大了，什么也挡不住，就只能先进到便利店躲一躲。
钱慧慧去买了两杯关东煮，递了一杯给樊盛。
樊盛叹为观止，“你是真的厉害，还吃的下？”
钱慧慧吃的吧唧吧唧的，“咋了？”
樊盛是服了，原本在补习的时候就是一直在吃了，好不容易停了去了广场，结果樊巧巧去和人说话了，她也就继续去觅食了，这感觉吃了的东西都还没有到胃里，就又开始吃了。
樊盛摇摇头，然后摘下帽子抖了抖，“你家不就在前面吗？干嘛要我送你？”
樊盛心里：难不成还觉得自己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吗？
钱慧慧吃关东煮的时候忙里偷闲的拍了樊盛脑袋一下，“你懂什么？”
樊盛不高兴了，“不要打我头！”
钱慧慧糊弄的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她继续说，“你没看出陶知行的意思？”
樊盛哦了一声，“想当我爸？这是一天两天吗？你刚看出来？”
钱慧慧喝了口汤，觉得身体暖起来了，把围巾给摘下来，露出洁白细腻的脖子，她揉了揉脖子后头，然后就说，“早看出来的人却一点事儿也没做成，我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当人。”
“我咋了！”
钱慧慧：“你不觉得病美人挺好的？”她嫌弃的看了看樊盛，“反正我觉得当你爸是绰绰有余了，你还在这儿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