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孤做了皇后+番外(108)

被唤作柳大人转念一想,也是。

翌日,所有人快马加鞭赶回京

以往每年春猎都在皇家猎苑,连个大型动物都没有,反反复复看烂了的景色,即便是再多赏心悦目的花草也难以挽救审美疲劳。

今年这春猎独出心裁,确实让这群公子哥见识到了真正大自然的魅力,山上很多大型动物,且好几个公子哥险些被毒蛇给咬了。

唯有这一次,才起到了春猎的真正作用。

但是却半路出了这种意外,官员们都精明,始终缄默不言。

公子哥们虽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却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而且他们更注重玩乐。

大多刚进入状态,准备剩下几天大干一场,争夺一下今年春猎桂冠

谁也没想到今年春猎会这样匆匆结束,令人猝不及防。

瑶华宫,当年的二皇子生母太妃娘娘住过的地方。

这座宫殿十分之大,可是已经多年不住人了,平时只有打扫的宫人出入这里。

这是宫里唯一一座没有种植一棵桃花的地方。

当年的太妃娘娘最喜欢的是牡丹,最厌恶的就是皇后喜欢的桃花。

主殿的大门敞开着,殿中帘幔翻飞,院中微风卷起地面上的枯叶,无比萧条,让人有一种误入冷宫的感觉。

慕脩站到了门边,扫了一眼院子。

身后随行的丫鬟生怕被怪罪,赶紧道:“陛下饶命,这些日子王爷他不允许人打扫,只要一安排人进来打扫,王爷就拿东西砸她们。”

慕脩冷淡道:“退下吧。”

丫鬟松了一口气,转身退下。

慕脩举步迈进殿里,廊柱上挂的纱帐被放了下来,四周窗户也大开着,风从窗户吹起来,卷起纱帐轻扬。

纱帐后是一道人影,场景十分令人发憷

慕脩自然丝毫不惧,撩开帘子

慕信早已没了前几日的容光焕发,英俊的容颜上一片颓然,他坐在暗金色的地板上。

慕脩瞳孔微微一缩,这场景与十多年前,太像了。

他登基那日,慕信的母妃就是用匕首自刎于这间大殿。

待慕脩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年纪还不大的慕信跪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他母妃的尸身。

听到他的脚步声,慕信转过头,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那个眼神

让慕脩记了许多年。

周围的陈设都很华贵,一切的一切都看得出来是精心布置过的,任何一样都价值不菲。

可越是价值不菲,越像是一座用金银打造的囚笼,坚不可摧,让被困在里面的人一点一点失去希望。

亦如多年前

不过这一次,慕信的反应不像当年

听到慕脩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着慕脩缓缓笑了:“太子皇兄,你来了?”

这声皇兄让慕脩精神一晃

有多少年,慕脩没有听到他这样真心实意喊上一句皇兄了。

有多少年,没有见到那个明明心中敬重着哥哥,却也得听母妃的话

不能接近他,不能喜欢他,不能跟他说话,也不能接他递过来的东西的隐忍少年了。

慕脩微不可察的点头道:“嗯。”

慕信笑了笑,垂下头继续盯着地面,场面一时间凝固了,他们谁也没有要急着开口的意思。

第95章

最后还是慕信先打破静寂,缓缓道:“这么多年,皇兄明知道是臣弟在背后做小动作,为什么还纵着我?”

慕脩一如既往惜字如金,道:“亏欠,是朕欠你。”

慕信抬头朝他看过来,半晌后笑了:“皇兄你有什么欠臣弟的?因为没把皇位让给臣弟吗?这皇位有什么好的,好好的皇兄变成什么样了,哈哈哈哈”

笑声苍凉,响彻整个大殿。

慕脩没有说话,只皱眉看着他。

慕信好似要将眼泪笑出来,声音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让慕脩浑身一震。

他说:“可我还是喜欢曾经的太子皇兄...哈哈哈”

慕脩欲言又止,道:“沉璧。”

慕信转过头来,道:“别叫我这个名字,父皇他老人家可真会取名字,皇兄你深陷枷锁,臣弟玉璧沉潭,您说他属意的皇位继承人是谁呢?”

央字的释义非常不好,加之这个字本身就像一个戴着枷锁的人,一般戴这种木枷锁的人都是死囚。

只是如今去争论孰是孰非又有什么用呢?

慕脩没有再说话,慕信的状态很不好,神色呈癫狂之态。

慕信一直在笑,笑声却满是悲呛。

也许本来就足够悲呛吧,生在帝王之家本身就是一场最大的悲剧。

慕信笑够了,才缓缓收敛起笑容:“那么即便臣弟将我母妃的死强硬扣在你头上,皇兄为什么从来也不肯解释一句?”

慕脩淡淡道:“无需解释,你知分寸。”

这些年,慕信明里暗里勾搭朝臣给慕脩添堵,虽然从未下过死手,却也够得他烦心了。

而慕脩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却只是将他的责难一一化解,除此之外再无动作。

慕信牵了牵嘴角:“可我这次...差点就杀了你呢。”

慕脩的脸色寒凉了几分,道:“所以,告诉朕理由。”

慕信是他弟弟,怎么样对他都可以,但是此事却牵扯到了他心尖上的人,他唯一一次心底是真的动过怒的。

慕信冷笑道:“还需要什么理由?臣弟给皇兄你使跘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眉目间依稀还能看到当年宠冠六宫的宠妃几丝风韵。

慕脩却毫不留情拆穿了他

“若你要朕的命,不会隐忍十多年不发,况且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慕信愣愣看了他一眼,双眼放空了会儿,低声道:“皇兄莫要太过自信了,别忘了,你我之间还隔着一层杀母之仇,即便到了现在,我仍旧这样认为。”

慕脩直直看着他:“你恨朕,朕信,但你会对朕起杀心,朕不信。”

慕信抬眼看着他,眼睛里说不上是自嘲还是不甘心。

不得不承认,慕脩的感觉是正确的。

从一开始他便也不是真心实意恨他的,只是那时尚还年幼,失了这个世界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能够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有仇恨。

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恨他而恨他。

慕信不想当皇帝,可当皇帝是那个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的女人唯一的夙愿

她荣宠了一辈子,最终选择了那样的方式去死

大抵对自己是很失望的。

慕信也想过要帮她完成

可是,下不了手杀坐在皇位上的人。

他恨自己,也恨皇位上那人。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接受任何人的好意,活成母妃心中希望的样子,一心夺嫡坐上那个位置,成为母妃争权夺利的工具。

多好。

慕信垂着头,两鬓垂下几缕乱发,苦笑道:“皇兄是何时开始布局的?”

慕脩也不隐瞒,果断道:“几月前。”

慕信笑容里满是嘲弄:“难怪,难怪一向勤政的皇兄会忽然间一蹶不振,我还当真以为宋离鸢的死能够对你产生影响,果然还是我低估皇兄你了...我派人混入四方边城挑起民变之事,你也知晓吧?”

慕脩‘嗯’了一声

宋离鸢的死未必没对他产生影响

可是所有人唯一算漏的是,宋离鸢回来了。

慕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以为运筹帷幄之中,是那双在布局的手,最终却发现自己早已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慕信道:“那敢问皇兄还有什么事是不知晓的?”

慕脩一脸正经道:“不知你有头熊叫飘飘。”

慕信忍俊不禁,终究没忍住笑喷了:“皇兄你真是...”

成王败寇,他认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即便到了这一步,慕脩也没有下旨杀他。

慕脩道:“你找到的那个布阵之人,从何而来?”

慕信垂下头,语气有一丝颓然道:“臣弟不知,他是自己找上门的,那日你们逃了,臣弟想找他破了那阵法,不曾想他却如同人间蒸发。”

慕脩道:“你可还记得那人有何特征?”

慕信道:“他全程戴着面具,即便在臣弟面前也从未摘下过,所以没有看到过脸,但是他有一头白发。”

白发....

谢锦这一觉睡了好几天,睡得意识混沌,浑身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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