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已成王(39)

“不好奇是假的。不过,也没非常好奇。这伙人不是什么正经来路,办的事也不指望多正派,事不关己,探究做什么?”励如桑勾唇,“他请我来帮的忙,别太过分就好。”

“确实,如果只是鉴宝,太简单了点。”赵也白同样认为方才拿出的天青釉盏托仅仅是纳瓦先生的投石问路。沉吟两秒,他问:“如果太过分?”

励如桑考虑道:“看过分到哪种程度。”

万老板和松帕两伙人这时候也从里头走出来。

赵也白有意将励如桑拉到安全距离内。

松帕根本没睁眼瞧励如桑,径自离开。

励如桑不禁怀疑起,他究竟是不是曾经追杀她的那其中一伙人。

万老板则和励如桑打了个招呼,说要先回去休息,并让励如桑也可以回去休息:“……看样子又是窑炉出了事故,纳瓦先生不会这么快处理好。”

“窑炉?”励如桑抓住了关键词。

“嗯,窑炉。”万老板微微笑,点到即止,未再多言,迎着晚风迈下阶梯。

他身上那身长袍布料显然特制,才不至于在泰国这样永远只有夏天的国家里闷出一身汗。

“有意思。”经点拨,励如桑猜不到纳瓦先生干的是什么行当就是个傻子了。

赵也白也笑笑:“这样看,地下拍卖会上展出的古董收藏,真伪值得怀疑。”

“如果都像天青釉盏托那样做得以假乱真,他们付出的心血也挺多。”这话励如桑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很多艺术收藏品,确实靠着后人的仿制,才得以传承。

当然她也没有认同纳瓦先生的行为。毕竟如果她猜测属实,纳瓦先生干的是以假乱真的骗人勾当。

“吃饱了没?”励如桑话头一转。

赵也白突然只盯着她,不予回应。

“是要解释你之前干什么打断我?”励如桑高挑眉,寻思着她是不是得先正式通知他,她确实结婚了。

她方才记起来了,她以前貌似提过,平城的婚嫁婚俗里有一条是需要小舅子亲自送新娘到新郎家里去,她不仅是独生女,连旁系的堂兄弟姐妹都没有,所以既然赵也白是她弟弟,以后就请赵也白来负责这事,为此她鼓励赵也白更得跟着她锻炼身体,否则以后背不动她可就麻烦了。

未及她开口,先听赵也白问:“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家人去世了?”

励如桑怔然一瞬,继而弯唇:“没什么可说的。”

“我不是问起过?”赵也白的愠恼昭然,不容她再用同样的理由搪塞。

“你不觉得你今天和我讲话特别没礼貌?三番两次都是质问的语气。”励如桑是温和提醒他。

赵也白却继续“不礼貌”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和你讲话才是对的?”

励如桑下意识想脱口“以前那样”,临到嘴边理智地止住,决定采取有问必答的方式:“你只是问我他们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的答案没骗你,他们确实知道。他们在天上看着我,我做什么他们都知道。”

餐席上时,赵也白已经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此时亲耳听她阐明,他无法不静默。

励如桑反而笑:“你这什么表情?”

赵也白突然反思,他追问这件事或许是个错误。

“抱歉。”他道。

励如桑就着自己比他站高一级阶梯的位置,轻轻摸他的头:“收回去吧。知道你是关心我。生老病死和天灾人祸都是人之常情。”

赵也白拽开她的手,才和缓没几秒的脸又整个崩起来。

励如桑立刻致歉:“对不住,习惯性动作,一时又忘记了。”

“这算什么习惯?”赵也白一双冷凝的眸子直直逼视她,“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哪来的习惯?”

励如桑被问得一噎,不瞬撑起嘴角:“是有点奇怪,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对你还是感到这么亲切,一些小习惯都跟着勾出来了。”

话一出,换作赵也白噎住,一时不知该喜该怒,旋即冷静至极似的,开口:“你说会重新认识现在的我,以前那些习惯该戒就戒掉。”

“总得给我时间慢慢来,你不也说了这么多年没见。”励如桑将两颊的头发分别别到两耳后,抬头望灿灿星空,“你也别总恼,说实话,我的确挺怀念以前在清县。虽然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清县来回奔波的次数最多,呆得也最久。”

她看回他:“难道你不怀念吗?”

“比起怀念以前,我更重视当下。”赵也白拆台。

励如桑觉得他严肃的时候显得有些无情,微抬下颌:“你也得改改,少拿你在部队里养成的脸面对着我。”

“你觉得我这是用部队里养成的脸面待你?”赵也白嗓音偏冷。

“在我看来是。你自己不也说你的变化都是军旅生活磨练出来的?”励如桑发现从这个角度来捋,她能更快接受他如今日渐暴露的不尊姐姐的态度。

励如桑寻思他大抵又会反驳说他在部队里当军官的脸面比这要严肃和残酷,心中已准备好如何继续应对他,事实却出乎她的预料——

她刚下阶梯的步子被他拉回去。

“不是。”赵也白皱着眉否认,乌沉的瞳孔里泛着锐利的光,有点叫她无法喘息,“是男人的脸面。”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骗子,说好的两个吻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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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晋.江文学

chapter 31

看起来他应该还有下文,可励如桑没等到。

她也从自己短暂的呼吸失律中回神,十分地尊重他如今对他自己的定位:“嗯,我知道你现在是个男人,一个成熟又有本事的男人。”

他明里暗里强调过多少次了?大概男人和女人永远相反,后者往往希望保持少女感,前者则一般不愿被当小孩。

励如桑抽回手。掌心尚残留方才摸他脑袋的触感。

到底是寸头,一茬茬跟新冒尖的笋头似的,扎手,十分贴合他的脾气和利练的气质。

但听赵也白再次反驳:“你根本不知道。你还是没搞清楚。”

励如桑抱臂:“如果你着急,那别等我慢慢地重新认识你,你现在直接告诉我,我认真听着。”

她力竭不用哄小孩的语气。即便这样的对话真的让她有种哄小孩的感觉。

赵也白目光里似冗杂各种无法辨清的情绪。他巡她几秒,却又不说话了,径自迈开长腿下楼梯。

重逢以来第一次,他走在她前面。

励如桑饶有兴味跟在他身后,又忆起曾经那回他腿受伤,她要背他,他一开始不让,倔强地拖着腿坚持自己走,结果没一会儿便摔倒。

眼前两侧树木葱郁,萦绕淡淡的雾气,经不明亮的暖黄灯光晕染成深浅不一的色块,恰恰也与那个晚上很像。

不过不会再有视野豁然开朗之后漫山遍野的萤火虫。

赵也白倏尔驻足。

励如桑默认为他在等她,走到他身旁后,有意找话和他聊:“知道万老板说的刻写底款的端倪在哪里吗?”

赵也白给面地接了她递来的梯子:“愿闻其详。”

励如桑从善如流:“真正的宋代汝瓷,底款处其实不上釉。大多数仿制品都是根据宋代以后的仿品仿制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在釉上刻字。”

以前赵也白便听不太明白她谈论的文物和古董,如今他依旧一知半解,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兴趣。

励如桑继续道:“这些盲点都不是从哪本书上能学到的,包括我也不是简单地由我外公口头上传述给我。因此万老板肯定也是个亲近过真品的人。”

赵也白与她并肩而行着,少许安静后开口:“那去年香港拍卖会上从窦冰手里卖出的汝窑天青釉洗,你亲近过没有?”

励如桑察觉他问得有些不自然,没深究,先回答他的问题:“在纳瓦先生我的确撒了谎,我知道窦冰手里有那个汝窑天青釉洗,以前还是我外公掌眼过的物什,在我外公手里呆过一阵子,就是那时候我外公亲自教我如何鉴汝瓷。”

“这么说来你和窦冰非常有渊源。”赵也白的语气依旧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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