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生锈的是拿不及格分的小凉花才对吧!!」
「绝对饶不了你!!!」
夹着真冬在中间,两人玩起了摔跤。
真冬就那样被挤来挤去。两人的攻防战持续了好几分钟。
「哈啊、哈啊……话说,宫守。你、不是说自己有亲过吗……」
「……其实是没有的」
「果然是么。我也没有」
两人累得垂下了头。而受到牵连的真冬同样脸带疲色。两头都要受累的真冬也许才是最辛苦的。
「我说,小雪。亲嘴很舒服吗?」
「其、其实我也……没有……」
真冬脸上泛起红晕,坦白说道。听到那句话的宫守似乎感到失望,嘀咕一声。
「什么嘛,谁都没有吗……」
「话说,那个『很舒服』是哪里来的」
「毕竟姐姐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嘛」
「宫守同学,真亏能看到亲人的那种场面呢……」
「呐,亲亲看吧!」
将真冬的发言置之不理,宫守仿佛耗尽耐性似的突入正题。
「哈、哈啊?」
「不要紧,朋友之间是不算数的啦」
宫守得意地披露自己的奇怪理论。
「呐,亲亲看啦~」
「我、我说你啊……」
「小雪有兴趣吧?」
「咦!?」
突然被矛头指中的真冬整个人僵住了。
要说有没有兴趣的话,实话说也难说完全没有。尤其是像这样多次提起『亲吻』这个单词以后,很难让人不去意识。
事实上今天自己已经好几次把视线往凉花和宫守的嘴唇上瞟了。不用说,在那之后就陷入到自我厌恶里了。
「不要紧,我带来了“这个”」
接着宫守得意洋洋的,从床边拿出细长的盒子。想要在黑暗里看清那是什么的凉花和真冬定睛看去。
「宫守,那是什么……」
「呵呵呵,是“保鲜膜”啦,大凉君」
模仿起某国民级机器猫——不对,完全不像,但还是尽力模仿的宫守揭露出该物体的正体。
「保鲜膜……?」
真冬皱起眉头复述道。
「对对。这个啊,要这样用。例如,贴到小雪的脖子上试试?」
她切出一小块保鲜膜贴上真冬的脖子。保鲜膜感觉有点凉丝丝的。不知道究竟要干的二人凝视着宫守。
「然后,这样」
顿时,真冬感到脖子上有一股温暖且柔软的感触。
「!?!?」
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理解。
是宫守隔着保鲜膜亲在了真冬的脖子上。
真冬有一股全身肌肉都在萎缩的错觉。连呼吸都做不到。心脏仿佛快要决堤了似的。
「干、干什么啦宫守!?」
「嘿嘿嘿,以为亲到了?不过不要紧!有隔着保鲜膜!」
凉花一股想大喊不是那个意思的心情,但听到宫守洋洋得意的声音,她无可奈何的说不出话来。
「只要有这个的话,好嘛?拜托了!」
宫守不死心的恳求。
「我、我……」
「小雪,拜托了!稍微一下就行。好嘛?」
「不、不过」
「朋友之间的话很普通啦,这种事。好嘛?只是稍微、『啾』一下。好嘛?」
「……普通吗?」
「对对,这种大家都有做啦。而且,这次还是隔着保鲜膜的所以更随意喔~?」
「……那样倒是、可以吧……」
终于真冬失守了。败在了堪比小电影劝诱般的宫守的话术下。
「等下真冬!?」
「其实,小凉花也有兴趣的吧?」
「呜」
听到那句话凉花怯了。确实不是没有,但是难以违背良心。
「不过啦~……」
「那、小凉花看看就好。既然这样怠慢事前练习,将来好好经历和喜欢的人牙齿撞牙齿的灾难性初吻吧。那个初吻肯定会是生肉味的呢。而且还满是唾沫」
「啊啊!!知道啦,会做了,好啦好啦!」
「那,首先是小雪和我呢」
「哈啊!?」
「咦?有什么问题?」
「不,倒没有,啦」
凉花吞吞吐吐地说道。
心里感觉有点躁动。仿佛心头被黑云覆盖似的,有一股不祥预感。
望向黑暗里头的真冬。尽管看不太清楚,但她同样不安地抬头看向凉花。
「……小雪也、没问题对吧?」
宫守似是沉思般顿了顿,再缓缓向真冬征求同意。
「嗯、嗯」
「那,小凉花转过身。另外要塞住耳朵喔」
「咦,干嘛?」
「想看么?」
那一个问题在凉花心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不想、看」
「嗯。小雪也没意见吧」
「嗯……」
凉花畏畏缩缩地转到另一侧,用力捂住耳朵。
——感觉、好讨厌。
那个念头漠然的浮上心头。
尽管看不出它的底细,但那个念头的确在心里擦出了火花。
独占欲,不对。是不对,可是有什么……
紧闭的眼睛用力过头,有点抽搐了。手用的劲太大,血液轰隆隆流淌的声音在加大。一阵心头阴霾快要支配全身的恐惧感向凉花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呢。可能只是几秒也说不定,但对凉花来说却仿若永恒。
忽然间肩膀被摇了摇。
「完了喔,小凉花」
「咦……啊,是么」
「就此结束吧!」
「咦?」
「是呢,想睡了啊」
「咦咦?」
「那,晚安了,小雪,小凉花」
「嗯,晚安,五十铃、凉花」
「晚、晚安……」
尚未摆脱迷惘,就迎来了终结。
虽说并不是想亲嘴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点觉得遗憾的心情。
凉花微微摇了摇头,将眼睑紧锁闭上了眼睛,努力尝试入睡。
到她落入梦乡时,时针已经来到了夜晚与早上的中间点。
第六章 夏祭嗜虐者[Sadist]
001
凉花有点闷闷不乐。
自从真冬和宫守亲吻的那一天起,总感觉真冬的情况有点古怪。
要问具体有哪里古怪的话,凉花倒也无法给出明确答案。可是,唯独有【违和感】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不对,不是还有一个显著的变化么。真冬在那一夜后就开始用『五十铃』的名字来称呼宫守了。而且最近两人貌似也会一块去玩。
要说寂寞的话,说不定是有些寂寞。毕竟是半个多月以来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的朋友,突然联络变少了。
「总有种,和自己亲的小狗被其他人带走的感觉」
空虚的自言自语寂寥地在房间里消融。
虽然对朋友产生独占欲不是件好事,但凉花有点嫉妒宫守。
(嘛,宫守毕竟是真冬的心上人啊。从一开始我就是和宫守缩短关系的跳板,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尽管想是这样想,但心里的阴霾一点都没有消散。
缓缓地看了手机一下,最后来自于真冬的联络是在三天前。
「离暑假结束还差五天么」
在忧郁的下午,凉花捏着手机,心里有一丝丝迷惘。
突然间,手机的画面变了。
是出故障了?刚这么想,很快她就明白那是因为接到电话了。
画面上显示着『雪代真冬』这四个大大的字。
这个未免太过巧合的电话,让人都有点害怕了。
「喂、喂喂!?」
『……你到了午后还是这么精神呢。都说当今的年轻人没有足够的活力,但看来唯独你是不用担心的呢』
「要你管!」
嘴上是这么说,但奇怪的是自己别说不高兴,甚至是稍早之前那份闷闷不乐的感情都仿佛见晴般消失了。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接到真冬的电话很高兴。
「那,什么事?」
『凉花,今天接下来有空对吧?』
「嘛,嗯」
『要不要,去夏祭?』
「咦,夏祭?」
『对。今天,邻区好像会有喔。方便的话要不要一起去?』
「好的!」
那待会见了、说罢真冬挂了电话。
只是区区三天,凉花却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真冬一样,有一股莫名心跳加速的感觉。
带着飘飘然的情绪,搜索衣柜。
「……真冬,会穿浴衣去吗」
一定会和适合真冬吧,想着凉花也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浴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