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误我+番外(55)

祝汸瞟他一眼:“我做事,与你何干?”

“你——”

“再说了,你们觉得是侮辱,人家可不觉得。”祝汸再看壮汉,言笑晏晏,“怎么?再不跪,我可都给别人了。”

壮汉将牙一咬,上前就要磕头,一位师长拉住他,对辛曜道:“快劝劝!”

辛曜不说话,只是看着祝汸。

祝汸则是闲闲道:“你一人磕头没用,你姐姐也得一同。”

壮汉回头喊道:“姐!过来磕头!这里有万两银,够我们买大宅,买良田!够我们享一辈子的福!”后娘还有些犹豫,眼睛却也黏在银票上,壮汉跑去将她拽来,一旁起哄的人更多,就连那三叔也来了,似乎也要跪,师长、官员们怒声道:“荒唐!荒唐!”

“荒唐?”祝汸冷笑,“这三个人才是荒唐!”

那仨眼看就要往下跪,“慢着”,祝汸再出声,“我又改主意了。”,他们仨慌张抬头看祝汸,生怕银票要跑。

祝汸微笑:“是不是你们在辛曜亲爹去世后,去抢人家田、宅子、银子,以死逼迫,带着锄头铁锹与二三十人上门,逼得人家连个家都没了,是不是你们要拿孝道压死人?”

他们仨点头:“是!”

师长们不可置信地瞪他们,胡子都差点没翘起来。

“是不是你们不要脸,瞧见辛曜考上解元,想来讹钱?”

“是!”

“辛曜是否已被你们逼得,与你们,已与辛家庄断绝关系?”

“是!”

“往后还敢不敢再来了?还敢不敢胡乱说话?”

“我们不敢了!”

“辛曜就是考上状元,也与你们这些人没有丁点关系,知道吗?”祝汸再看辛曜,“我看你挑个日子,将你爹娘的墓都迁出来,另买块风水宝地置上。这辛家庄可太黑了,怕是土也是黑的。”

辛曜抿嘴。

这个份上,他说什么,那些人都应,连声道“是是是是是!”

祝汸再指辛曜:“跟他道歉,说你们不要脸,说你们错了。”

师长们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壮汉拉着他姐,伙同三叔,二话不说冲到辛曜面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老实实作揖,老老实实道歉,承认自己不要脸。

“那我就高兴了。”

祝汸摩挲着匣子,忽然将手一翻,银票全都飘在地上,壮汉头一个跪扑到地上,用身子占着不让旁人抢,他姐与三叔也蹲在地上慌忙捡零散的银票,谁还管辛曜孝不孝的事,更不提一旁的其余百姓也在哄抢。

那些官员师长们脸色铁青,祝汸心中“哼”了声,叫他们成日里拿孝道说话!

他再没多看一眼,回身欲上马车,瞄到身边哄乱中依然镇定如斯、面无表情的辛曜。他暗道,真是块木头!这个份上,都一句话也不说的!要不是他在这儿,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啊!

他懒得搭理,优哉游哉地扶了阿兔的手上马车,躺到榻上,没精打采道:“回吧。”

这些天都睡得不好,他困了,得回去补觉。

小虎正要抽鞭子,辛曜忽然转身大步走来,小虎“哎”了声,辛曜竟掀了马车帘子爬上他的马车。把正要睡的祝汸给吓了一跳,祝汸吓得就要起身,却见辛曜迎面而来,挡在身前,又用墨沉沉的眼眸看他。

“干什么!”他不悦,这个时候倒知道来了。

“还不知你在县里的住处。”

“干什么?想谢我啊?还是还银子给我啊?你有那么多吗,你就是考上状元你也没有那么多,你——”

辛曜直接打断他的话:“我想去见你。”

辛曜离他极近,声音更近。

祝汸的心跳忽地变慢,嘴上却更凶:“我不想见你!我不会告诉你的!”

辛曜不语。

祝汸伸脚轻轻踹了踹他:“快出去!我要回去了!”

辛曜一动不动。

祝汸浑身不自在,再踹:“回去读书考状元去!出去!出去!”

辛曜终于动了,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

他知道啥了?

辛曜却是忽然朝他一笑,笑完,转身跳下马车,又往那群哄抢的人走去。

祝汸茫然回头看阿兔,问道:“他又在说什么?”再生气,“他总是这样,话不说完就走!”

阿兔暗笑,神君是以为他们小殿下催他回去读书,决心更努力吧,却也只是摇头:“我也不知。”

“莫名其妙!”祝汸气闷地再度躺回去,“回家!”

他们走后,醒悟过来的官员与师长们也没再管那些打秋风的辛家庄的人,官差上前维持秩序,银票几乎已被抢得差不多。正如祝汸所说,他自己的银子,爱给谁给谁,都抢走了,还能怎么着?

他们也不好管事,将人都打发走后,带着辛曜回城。

回到城里,辛曜参加宴席,见了各式官员,听了各样奉承与勉励的话。城外的事也已传过来,碍于辛曜天生长得严肃,跟所有人关系都平平,倒没有人来问他。

席上不少人劝酒,他不是很能喝酒,只有三盅的量。众人见他年纪小,也没有狠劝,辛曜总共也就喝了差不多三盅。喝完回书院时,没有醉,却又有些飘飘然。

街边有个小伙在卖草编的蜻蜓。

田田很喜欢蜻蜓,许多裙子上都绣了蜻蜓,前几天还在东禺城时,田田还很可爱地问他为什么秋天就没有蜻蜓了,闹着还想去捉蜻蜓,闹到少年跟前去,少年连声应下说“好好好”。

辛曜想到当日场景,还不自觉笑。

秋天上哪里去捉蜻蜓呢。

这东西,他小时候在山里常编了玩的。他站在一旁,看人家小伙卖蜻蜓,后来索性花了双倍的银子买了藤草。

秋天是捉不到蜻蜓,但他可以给他们编蜻蜓。

回到书院,辛曜自己编了两个蜻蜓,一大一小。编好后,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书院大门已关。

从来刻板的他,走到后门墙根处,翻墙爬出书院,到对面回春堂门口,将那两只蜻蜓挂在门把手上。

挂好后,辛曜又回到书院,蹲在墙头上,直等到天光始出,阿兔打开回春堂的门,看到草编蜻蜓,他眼睛一亮,眼角瞄到那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身影。

他暗笑着并未触碰,而是回身进去叫祝汸。

不过片刻,祝汸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束,踩着木屐冲出来,惊喜而又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两只草编的蜻蜓,抓在手里看了好半晌,高高兴兴地一手一个提着回了屋里。

辛曜这才爬下墙头,背对墙靠站着,双眼微眯,望着水洗的碧蓝天空。

他的心,瞬时比这片天空还要开阔。

考上状元那日,他便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第33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五

辛曜读书更为用功,之后的几个月, 哪怕只是隔墙住着, 他们俩不曾再见过面。辛曜读书读得, 即便去饭堂用饭时, 也常拿着书在看。小田田知道考状元是件很难, 却也很厉害的事,懂事地没有再去要辛曜给她讲故事。

她再度隐着身去看辛曜,回来告诉祝汸她的大白每日都在做什么。

祝汸明明不想听的,却也被女儿影响得,有时若是不知道老家伙这日做了什么,反倒很不习惯。

转眼便是十一月,春闱在来年三月。

山南郡离京城遥远,最快也得在路上走二十来天, 大多数学子都选择在年底时便出发。书院里的同窗们,家在京城的早就被家人接回去, 余下的都商量着结伴上京。

李骏家中富裕, 马车与带过去的下人早都安排好,他这些日子也已不去书院,在家用心温书。临要出发前,他特地去书院, 邀请辛曜同他一道走。李驭特地空出半日的时间, 与他同去。

辛曜前途不可限量,李驭是商人,自要结交。况且, 辛曜本就与他堂弟是朋友。

两人也没坐车,直接步行去,刚绕进巷子,抬头便见祝汸带着阿兔与小虎走进白鹿书院的大门。

李骏还没说话,李驭“哎”了声:“倒是难得!”

“怎么了大哥?你也认识这位姬公子?”

“他就是你说的姬公子?!”

“是啊!他就是前几个月,在城外撒银票帮辛曜出气的姬公子啊!怎么,大哥,你真的认识?”

李驭脑袋转得快,又走南闯北的,经历颇多,他想了片刻,才缓缓道:“是认识。若是他,撒银票倒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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