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营帐里和其他将领商量如何攻下铜城。
“报,丞相!有韩城来的急信!”营帐外的探子在外说道。
自从韩非继承了韩国王位后就主动向秦国投诚,自封为城,但是秦王却保留了韩非的王位,并且封他为监国丞相。
韩非收了手中的炭笔,对着几个将领说道:“你们先看看这个提议如何。”
说完,韩非便来到帐外,一眼他便看出了来人是他如今交给卫子龙的人。
“属下参加韩王!”来人一身汗浸透了灰色的布衣。
“起来进我营帐说话!”韩非说完便朝着他的营帐走去了!
那人也立马站了起来,跟着韩非进了他的营帐!
“卫统领有什么事让你带来?”韩非慢慢的走到他的主位上,坐在虎丘椅子上淡然问道。
“大王,这是统领给您的急函!”那灰布衣的人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加了火泥的信。
韩非利落的用漆刀将信打开,飞快的看完了信,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了起来,“人呢?找到了吗?”
那灰布衣的人噗通一下跪在了沙地上,“统领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这才让末将将消息送给大王!”
韩非紧紧的捏紧手中的那封薄薄的信纸,下一刻,便如同一阵风一样的走出了大帐!
玫红色的劲装让他在万千的士兵营里更加显得孤傲煞人!
韩非马不停蹄的朝着会议营帐走去。
“不得不说,这韩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一位将领看着韩非之前提出来的攻打方案说道。
“是啊,要不是他是韩国人,我都想要他去当这个天下共主了!”另外一位稍微比之前说话的将领更粗狂一些的将领说道。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啊!”剩下的那位一直没有发言的瘦一点,皮肤稍微白皙一些的将领忍不住拉住了那位粗狂的将领说道。
几人一听都默默的收住了嘴,静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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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非站在帐外,顿了顿,默默地压下了眼中的神色,才掀开了帐帘,走了进去。
“各位将军,本将有些急事,要回韩城处理,这里就交给各位将军了!”韩非说完,便要点头急匆匆的走,但是在场的几个将领又怎么敢真的把这个大任接下来!
笑话,先不说他们不是被秦王亲指的镇国大将,就算他们是,底下的将士服他们几个,可是他们也没有那个脑子啊!论上阵杀敌,他们丝毫不畏惧,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将领,可若是要论战场谋略,他们真的就是个老搭埠的,不顶用啊!
俗话说,三个好汉事必成,可是他们三个是好汉没错,可要他们三个合伙起来想办法去攻下铜城……恐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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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这可万万不行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大老粗哪儿懂得用计谋啊?一个二个都是些闷头直肠子,哪里会心思婉转啊?说好听些,有一点儿的弯曲心思都用来哄媳妇儿了!”那位生性和外形都粗狂的将领嘴边没把门儿的说道。
他这一说,倒还真是实话,剩下两人也连忙跟着点头。
“是啊,韩王,是什么急事,说出来兄弟几个一起解决,若这事不是很急,那等咱们攻下了铜城,擒了那魏贼老儿也不迟啊!”那位稍微有些头脑的瘦削将领说道。
他之前多多少少听到些风声,加上这位韩大世子生世来源和以前的事儿,也许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的祖父也是那一辈中的人!
果然,听到魏王,韩非的脸色明显有所改变,良久,他才点了点头,“也不是很急,赵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
诏诏,对不起,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做到的诚实老花上线
☆、又是一年春
……赵国都城……
随着秦诏诏被赵殇救回来已经过去了快要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里,多亏赵殇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萧老精湛的医术,秦诏诏的眼睛才慢慢好了起来。
听赵殇说,他原本是派人去接她来赵国的,但是他派去的人却在爬上缘山的路上遇到了她和秀禾两个人,但是他们又不敢轻易出手,因为赵殇来的时候吩咐了他们必须要征得秦诏诏的同意,才能出手,如果秦诏诏不同意,他便亲自来接人!
于是他们就只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谁知,在半路,秀禾却将秦诏诏推下了山崖,他们急忙去拉人,却没有拉住,后来他们便沿着秦诏诏被推下去的悬崖找,在半悬崖峭壁上找到了幸运的被一棵枯松根拦住后挂在峭壁上的秦诏诏。
几人赶紧将秦诏诏带着一路急忙赶往赵国,顺路还抓了一个大夫跟着,不然在来的路上秦诏诏或许就死了!
秦诏诏不知道的是,她被推下悬崖的时候,眼睛被悬崖上的沙棘划伤了眼睛,不止如此,身上各处都被划了不少的伤痕,加上沿着峭壁滚落的时候,身体受到了石峰的撞击,血液的高度旋转更加加快了她体内的毒素蔓延,当她被几人送到赵国的时候,赵殇甚至不敢去碰她,害怕一碰,会发现她没了呼吸!
那一刻赵殇整个人都是疯狂的,一连好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她,不上朝,还不让萧老回府,生怕秦诏诏有什么好歹,后来秦诏诏的情况稍微好转后,赵殇才耐不住朝中众臣的哭求去上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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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诏诏慢慢踱步到庭院里,看着庭院里那棵桃树不知什么时候开满了嫩绿的新芽,恍然,春天到了吗?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薄长的素明黄的长衫,秦诏诏也没有回头看看,只是慢慢的说道:“莫要怪她,是我自己躺了太久,有些闷了,才自己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嗯,姐姐,春天到了,每年我们这里都会举行游春,你要去赏春吗?”赵殇看着地上由于微阳照射出来的两个人的影子,默默地走上前一步,看着他们两个原本分开的影子变成就仿佛丈夫拥抱着妻子的影子,就格外的开心,不知不觉,嘴里的话就变的有了几分欣喜。
“又是一年春天了啊!”秦诏诏缓慢的说道,不知不觉,她竟然在这里度过了第一个春头了呢。
她当初刚穿来的时候,也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就在那样美好的时节,她遇到了那个眉眼如画,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的男子。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就不经意间交出了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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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久了,也怪想念外面的,去吧!”秦诏诏转身看着身旁已经完全长开了的人,依旧是那么清隽的脸庞,眉眼已经带上了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好,那姐姐,我这就吩咐下去,着手准备!姐姐,我想在你这儿用膳可好?”赵殇淡定的问道,只是背后握紧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他在秦诏诏面前从来不称王,依旧是那副从前还是傻蛋儿的模样。
等了好一会儿,赵殇紧握的手心都冒出了细汗,才听到一声很轻的“好”字。
那一刻,赵殇的眼睛里充满了星光,他终于……等到了秦诏诏的原谅。
自从秦诏诏醒了之后,无论他做什么,秦诏诏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比如他想要同她一起用膳,她只会说一句:“太子殿下,民女卑贱,不配与殿下同桌。”
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一句“好”,虽说只有一个字,却足够他欣喜好久了!
秦诏诏看着急忙亲自去御膳房挑选膳食的赵殇,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他还是如同当初一般,哪怕如今已经是掌握了赵国实际大权的人,但是转念一想,便想到了那人,同样是手握实权,一个依旧保持了初心,一个却已经深陷权贵名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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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找不到?”雄伟富丽的韩国……不,应该是韩城城殿上,身着紫色蟒袍的人,将书案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儿的砸在了地上,原本魅惑清明的凤眸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仿佛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
“主子,那日夫人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下山给山下的村民们看病,只是秀禾那丫头也说要下山逛逛,便跟着夫人一同下山了,期间并无异样,老奴以为夫人会同往常一样在落日之前回来,岂料太阳下山的时辰,夫人还不见回来,老奴这才急急忙忙下了山寻找,恰好在村头碰到了村子里黄阿爹的儿子黄金,黄金说夫人和秀禾搭乘了他的驴车去了县城办事儿,明明约好办完事儿后在庆阳酒楼会合,结果只见到秀禾回来,黄金便和秀禾分头找,让秀禾在酒楼等,可是等黄金找便了地方再回到酒楼时发现秀禾也不见人影了!老奴觉得此事危急,便连忙放了信给卫子龙大人!”陈嬷嬷跪在地上颤抖的说着,生怕殿上的男人一掌就了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