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腿伤怎么还没有好?张太医不是说三天就会恢复原状吗?是不是你们没能伺候好王妃?”
赵嘉熙咆哮道,步步逼近二人。
“殿……殿下,奴婢按照太医的嘱咐每天三次为王妃娘娘擦伤口,绝不敢怠慢,奴婢对娘娘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还望王爷明鉴。”
春儿见状,急忙跪下磕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兰欣心里暗自冷笑,小金人不发给你我都替你抱不平。
“滚,你们都滚!”
赵嘉熙怒吼道,旋即转身一甩衣袖朝床边走去。兰欣见他红着眼一脸怒色朝床边走来,不由缩起身子尽量将露在外面的肌肤遮挡起来,她知道原身兰若雪很美,肌肤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洁白如雪,摸起来比羊脂玉还温润,脸更是比桃花还好看。
他原本喷着怒火的眼神再见到兰若雪的时候就熄灭了,是心疼,惋惜,还是憎恨,反正兰欣没空琢磨的,她此刻被晋王的英俊外表惊呆了,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深邃含情,勾魂摄魄,她不由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直地盯着赵嘉熙。
“若雪你别害怕,我为你擦伤口。”
赵嘉熙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平静地说道,然后就开始找药瓶子,然后拿在手里,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语气也变得软了:“过来!”
兰欣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就是被他这性感磁性的声音迷惑了吧,反正就是乖乖地从床角移到了床沿边。赵嘉熙也不避嫌,直接将她遮在大腿上的双手拉开,立刻,洁白如玉的大腿上全是紫色的淤青映在眼前,兰欣注意到他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他双手抖着打开药瓶,倒了很长时间才倒了一点绿色的膏体在他手掌上,他轻轻地将沾满膏药的手掌覆在那些紫色的淤青处慢慢揉着,兰欣顿时觉得腿上的疼痛少了许多。
“喜儿和春儿擦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到这么轻松舒服过,果然帅哥一出手效果就是不一样啊。”
兰欣歪着脸盯着赵嘉熙惬意地想着,见赵嘉熙快要抬头时,又急忙移开目光转向屋外,她清楚地看到喜儿黑着脸站在外面,见兰欣望向自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再次将目光收回来时就见赵嘉熙正盯着自己,兰欣感到自己心跳得厉害,不由低下头避开他夺人的目光。
赵嘉熙拉来被子将她的下身盖好,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兰欣有些匪夷所思,她明明感到赵嘉熙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却又决然地离她而去。她叹息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前几天还不愿来房里来看自己,今天听说自己和小顺子有接触就这么着急地跑来了,还很殷勤地为自己擦伤口,应该叫男人心海底针才是。
兰欣伸了个懒腰,经过这番折腾后觉得困意十足,便倒下蒙头大睡,朦胧中她似乎感到自己就是兰若雪,那个叫兰欣的现代女子早就摔下山崖不复存在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就见张太医又坐在距离帷帐一丈远的圆凳上,自己的右手腕上系着一根红丝长带。
“张太医,王妃她的病情是否有好转?”
是赵嘉熙的声音。
“王妃的病还是同以前一样,不过微臣倒是发现她的脉象跟以往有些差别,现在平稳了许多。”
“太医,王妃她现在不像以前那样不让本王靠近了,是不是她的失心疯开始有好转了?”
“一般来说,像王妃这样因为中毒太深而伤了脑神经得的失心疯,治愈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万事都有可能,或许能等到王妃痊愈的那一天。”
张太医摇摇头,叹息一声,将手从红线上拿开。换言之,这种万分之一的希望你也是可以抱一下的。床榻上的兰若雪明显感觉到赵嘉熙的语气由期待变成失望。
张太医又拿了一瓶擦的药交给赵嘉熙,然后嘱咐几句后就离开了,赵嘉熙手里拿着药瓶朝床榻前慢慢靠近,兰若雪感到自己的心砰砰跳过不停,不由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赵嘉熙隔着帷帐停了片刻,兰欣感到他摄人的目光直视自己,最后他终是将药瓶放在床榻前的圆凳上,转身吩咐守在门外的春儿和喜儿伺候擦药。
兰若雪松了一口气。虽然赵嘉熙为他擦药感觉良好,但那种大腿以上的部分露在他面前她还是感到很不自在,见赵嘉熙离开后,她便自己起身坐了起来,她摸了摸头,感到晋王对她这个王妃还是有些在乎的,这时,春儿和喜儿进来了。
“娘娘安好,奴婢为王妃娘娘擦药了。”
喜儿和春儿隔着帷帐异口同声地说道,身子却没有动。兰若雪撩开帷帐自己从床上走了下来,只见二人一脸无所谓的望着自己,便清了清嗓音,将凳子上的药瓶拿在手里,一步步朝她们走去。春儿和喜儿疑惑地相视一望,王妃睡了一天醒来后,怎么神情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刚才偷偷听张太医说王妃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原本紧张疑惑的脸又变得轻松自在了,双目直视着迎面而来的兰若雪。
这时,只见兰若雪将药瓶往空中一抛,原地打转一圈,然后稳稳地接下落下来的药瓶,身体前倾双脚迈开,就开始跳起了伦巴。
“娘娘疯得更厉害了。”
春儿和喜儿捂着嘴失声叫道,她们瞪着大眼不解地看着跳舞的兰若雪,吓得立刻跑了出去。兰若雪见她们二人吓得跑了出去,不由笑得弯了腰,穿着古装服跳拉丁舞,她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刚才听她们说自己睡了一天了,不知小顺子现在在柴房怎么样了,于是决定到柴房里去看看。低头见自己穿着一套白色的中衣亵裤,就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一套蓝色镶边交领襦裙,等到她系腰带时才发现自己不会打百结带,脑海里忽然想起赵嘉熙十分熟练地解开她的百结带,不由脸上感到发烫。
她来到厨房时,几个厨娘和伙计正围坐在一起剥豆子,案台上放着几只宰杀清洗干净的鹅。她们见兰若雪走过来,纷纷起身向她行礼问好,她装作不懂,径直朝柴房走去,推开柴门只见小顺子靠坐在乱柴堆里,不过却比前一天有了精神。
“小顺子,你感觉怎样了?”
兰若雪急忙走过去,俯身问道。
“多谢晋王妃的救命之恩,现在奴才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小顺子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兰若雪压了下去。“你这一天都吃的什么?” 兰若雪见他虚弱的厉害,便问道。
“王妃给奴才留的两个馒头,奴才还剩下半个没吃。”
小顺子低着头,小声说道。不等小顺子说完,兰若雪便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半边卤鸡走了进来,她将卤鸡往小顺子手里一塞,“你快吃。” 小顺子望着手里的半边鸡泪水哗哗地留了下来,几次送到嘴边,却都因为感动而无法张嘴咬下去。
“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没有人会欺负你。”
兰若雪看着他,柔和地说道。小顺子哭着点点头,向鸡腿上咬了一口,就着泪水,慢慢地咽下去。
兰若雪有自己的打算,屋子里的春儿和喜儿是留不得,要想在王府里好吃等死,起码也得有一两个忠心的自己人,小顺子先留下来看看再说。
第4章 难过的下雨天
小顺子吃完卤鸡后二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兰若雪昂着头,扭着腰肢,摇着牡丹盘绣的团扇,眯着双眼,笑盈盈地望着朝她头来异样目光的丫鬟们,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跛脚,浑身污血斑斑,一头乱发的肮脏太监。
“王妃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样?”
“出门溜太监。”
“见过溜狗的,没见过溜人的。”
“一条狗都比他好。”
众丫鬟捂着嘴,窃窃私语道。
兰若雪表面笑着,内心咬牙道:“你们丫的走着瞧瞧,一看你们就是炮灰体质。” 兰若雪摇着团扇,笑得如三月春风,不紧不慢地从她们身旁经过。穿过回廊,前面就是一座拱形小桥,如姬带着三个盛装的丫鬟正在拱桥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她不时摸摸头上新戴的丝绢芙蓉花,眸含秋水,顾盼生辉,仿佛全世界只有她最漂亮。
兰若雪侧目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顺子,脏得如同灶堂里拉出来的病恹小猫,垂拉着脑袋,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人可以输,气势不能输!” 兰若雪暗自想到。
“小顺子,那么多板子打下去你还没死啊,果真越贱的人命越大,怪不得那些个穷人都叫自己的孩子狗子小猫的,好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