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丑闻【CP完结】(34)

江言看出他的心事,安慰他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徐先生本来对你……那样,现在也对你很满意了。”

他的停顿含义良多。

汤执觉得徐升可能不是对他满意,只是没有别的选择。

能达到他标准的人实在太少,所以将就地让汤执待在他身边。

又由于徐升实际上还很善心,所以忍受了汤执在醉酒后的骚扰,跟汤执上了床,甚至用吻和拥抱安慰汤执。

“徐先生很关心你,”江言还在继续说,“他很少这么关心别人。”

汤执没有把这句话当真,点了点头。

他又坐了一会儿,徐升发了他消息,让他下楼,他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徐升的面色不是很好看,车内的气氛变得沉重。

汤执怀疑徐老太太的情况不太好,因为徐升待得比平时要久二十分钟。

在庄园住了几个月,离开滨港才两周,车驶入徐家庄园时,汤执仍然感到一阵不适应。

他不喜欢这座阴沉的山,也不喜欢徐升家依傍的那一片湖。

只有徐升在时,这栋房子才没那么待不住。

回到家,吃了熟悉的厨师做的晚餐,徐升去了一趟徐鹤甫住的主宅,没让汤执跟着,汤执便洗了澡,早早睡了。

他们只在滨港停留四天,而徐升要在第三天中午和赵韶约会。

这次徐鹤甫让秘书准备了礼物。

徐升一进他书房,秘书就把礼物交给了徐升,节约了徐升很多时间。

这些事原本可以交给江言来,但同样买礼物,徐升不想让汤执做。

汤执不知道什么礼物才是合适的,眼光不怎么样。

而且是送给别人的东西,徐升不想汤执碰。

可能是因为母亲还未完全清醒,汤执整天都魂不守舍。

晚上十一点,徐升从外祖父那里回家时,本来在想,如果汤执还没睡,觉得一个人睡不着,他会同意让汤执来他房里。

但汤执或许是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徐升去他房里看了他一小会儿。

汤执盖着被子侧躺着,背微微弓起,腿也蜷着。

忘了是从那一本科学报刊中读到,这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徐升刚到滨港时也是这样睡的。

后来住到主宅时,保姆告诉了徐鹤甫,徐鹤甫不太满意,于是徐升改了。

徐升俯下身,很轻地碰了一下汤执的脸,汤执没有醒来,睫毛很轻地动了一下。

床头灯的灯光像在空气中翻腾的细小的鹅黄色羽绒,轻柔地笼罩着汤执。

汤执好像做梦了,嘴动了动,很轻地说起了梦话。

他说得很含糊,徐升开始没有听清楚,过了一会儿,汤执又说了几次,徐升终于听出来汤执在说“徐升”。

听清的一瞬间徐升有少许的意外跟得意。

其实汤执只在上床的时候叫过徐升名字,其余时候都说徐总。

他说“徐升”和别人说“徐升”很不一样,像在对徐升撒娇,或者求饶。

“徐升。”汤执闭着眼睛,又乖又纯洁地说。

在睡梦中也要叫的名字,仿佛在呼唤一个对他来说独一无二又不可或缺的人。

徐升觉得汤执可能真的很依赖自己,单纯的喜欢并不伤害人,也没必要被阻止和惩罚。

因此徐升尽量温柔地回应了汤执,告诉他:“我在。”然后光明正大地在客房吻了汤执的嘴唇。

第33章

或许汤执真的是太累,睡得太熟,所以没有醒,也没继续说梦话,重新睡沉了。

徐升又在汤执身边待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客卧,替汤执关上门。

从客房走回徐升卧室,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走廊。

徐升路过那些挂在墙上的、母亲精心挑选的家人的照片。

接近卧室时,他回忆起下午在疗养院的事。

他走进疗养院的别墅,看见母亲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他见过几次的一名律师。

母亲打理得很体面,身穿绸裙,腿上盖了薄毯,声音中藏着难以遮掩的虚弱。

她含蓄地说想早做准备,当着徐升的面立了遗嘱,将自己在集团的股份留给了徐升,物产和现金给徐可渝。

母亲做事一贯果断。徐升安静地听她说完,看她在文件上签上“徐茵”,没有说话,只有一点走神。

因为他记起她与父亲签离婚协议时,表情好似与此时没太多区别。

当然,现在的母亲比那时苍老了太多。

第一次手术后,母亲开始瘦下来,褶皱蜿蜒地爬上了她的脖子和面颊,但性格一如往日。

外祖父时常说徐升最像他,徐升以为不然。最像徐鹤甫的人是徐茵。她下定的决心,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事能扭转。

律师完成了程序,离开房间。

她静了片刻,忽然问徐升:“听说你在和赵家的小姐约会。”

徐升承认了:“是。”

阳光移到了她的脚边,她将电动轮椅往后调了一些。

徐升察觉她还是只喜欢坐在靠近阳光的地方,不愿意去晒。

“我看了她的照片,”母亲看着窗外,对徐升说,“很漂亮,和你很般配。”

这句话让徐升觉得耳熟,很快他就想到,汤执也说过。

但母亲是怂恿和赞许,徐升想,汤执则可能是因为徐升让他淋雨而生气了,所以故意说气话。

汤执不想让徐升和赵韶约会。

“你喜欢她吗?”母亲有一点突兀地问徐升。

徐升愣了愣,发觉母亲生病后,性格有些许变了,她以前从来不问这类毫无意义的问题。

而徐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望着母亲的眼睛,和她对视了一段时间,说了一句更缺乏意义的“不喜欢”。

母亲看着他笑了,好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一样看着徐升,对他说:“我随口问的。”

“你的婚姻和可渝不同,你必须物有所值,”母亲对他说,“生育也是一样的,你要尽快有后代。”

徐升哑然失笑,看着她说:“是吗?妈妈。”

母亲怔了怔,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徐升觉得徐茵和徐鹤甫实在太像。

在外人看来,徐鹤甫热衷于慈善,是滨港特区的善心人,徐茵大方温和,遇事宽容,又体恤下属,是徐鹤甫最有能力、也最具亲和力的女儿。

连徐可渝都认为母亲比哥哥好相处得多。

然而对徐茵来说,徐升和徐可渝不过是她的物有所值。

沉默片刻,她对徐升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母爱是生理性的。”

徐升又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盯着徐升的脸,好像在研究徐升的心情,继续补救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

“从首都回滨港之后,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也变了很多,”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花园,很怀念似的说,“你小时候那么外向,那么嚣张,记得吗,那时候每次和其他小朋友玩打仗的游戏,你都一定要做将军,大家也都让着你……到了滨港,什么都不一样了。”

徐升并没有因为母亲说的话而产生太多起伏,只对她说:“滨港不错,我也不算吃苦。”

“我想要的自己会拿,不需要哪位让我。”他平静地告诉母亲。

母亲愣了一会儿,移开眼光,安静了下来。

经历了一段不长不短的静默后,她换了话题,提起徐可渝。

“你妹妹的命很苦,”她说,“从小我就不在她身边,前几天我去看她,医生说她有要醒来的迹象,我不知多开心。”

“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可渝。”

母亲的眼角红了,徐升不是很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后悔,但不常见地,徐升的心情不再那么稳定。

因为他从未如此切实地感到,健康与生命正从母亲的身体中快速逃逸。

“那个跟她结婚的人,你觉得他喜欢可渝吗?”母亲像自言自语一样,问徐升。

“我觉得不太喜欢,”她自顾说,“而且他有些……太好看了。和可渝站在一起,怎么都不像一对。虽然可渝说自己偷偷和他谈了很久的恋爱,我还是觉得不对。”

“可渝出事之后,他表现怎么样?伤心吗?”

徐升顿了一下,对她说:“很伤心。”

她想了想,不再继续了。

接着,她微微闭起了眼睛,徐升见她十分困乏,将她推回了卧室。徐升走前,她又说了一次:“好好和赵家的姑娘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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