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川似乎真的怕了,竟然打破了墙面上的防火铃声。
“啪!”沈糖头顶的撒水口立刻向外喷水将她淋湿成了落汤鸡。
她万万想不到易寒川骨子里的懦弱一点都没有改变,竟然会受惊过度按下报警防火器,冰冷的水花溅在她的身上,让她失声尖叫。
“谁?”沈糖熟悉的声音引起了易寒川的怀疑。
他大步向沈糖躲藏的位置跑过去,不论南夏在身后如何叫他都不回头。
沈糖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在满是积水的瓷砖上根本不敢走快,只怕滑倒伤到了宝宝,就在她以为一定会被易寒川抓到之际,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掌将她小心的横抱起来。
男人的胸怀中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沈糖悬着的心舒展下来。
顾行北抱着她三两下就离开了易寒川的视线范围,但他的脸色很难看,轮廓奉命的面孔上布满对沈糖的不满和责怪。
沈糖被救了,但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顾行北的面色说明了一切,她又将他惹怒了。
终于,新益阳集团大楼的十几名保安冲上易寒川所在的楼层的时候,顾行北带着沈糖、南夏即使躲进了停在路边的车子里。
“易总,你没事吧?”宝安部长狐疑的看着面色苍白,浑身湿透的他们的老板。
易寒川的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些保安冲上来的时候竟然连一个外人都没有发现,这才是让易寒川恐惧的源头。
助理还没从惊惧从缓过神,拉着保安部长不断重复:“有鬼!有鬼!宫小玲回来了,回来复仇了!”
“别听他胡说,我只是不小心打破了报警装置。”易寒川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轻描淡写的掩饰。
“助理,你放几天假再来上班。保安部长,那一套干净衣服给我,我还要赴约……”
回到慕容家的一路上,顾行北都只是沉着脸,没有和沈糖说话。
气氛紧张而又沉重,好像沈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南夏都不敢看沈糖的眼睛,也不敢看顾行北的眼睛。
她既看好沈糖违背了答应顾行北的约定,又在最后关头打电话通知顾行北出卖了沈糖,此时坐在他们二人中间简直如坐针毡。
“行北,你没看到易寒川刚才吓得大叫的模样,真好笑,总算为小玲出了一口恶气。”沈糖想要缓和一下车子里的低气压,半开玩笑的说。
车子里没有替换衣服,为了防止沈糖感冒,丁一把空调开到暖风,吹得每个人都热得有些烦躁。
南夏扯着沈糖的袖子,小声说:“少说两句,我们差点闯祸。”
沈糖不乐意了,这次撞鬼吓人明摆着就是成功了,虽然中突出了一些小意外,却是有惊无险。
他们慕容家的人最看重事情的结果,既然我方毫无无损,又将易寒川吓得屁滚尿流,怎么能说是闯祸呢?
“闯什么祸了?大惊小怪。”她悄悄睨了眼顾行北愠怒的黑眸,嘀咕道。
顾行北被沈糖点炸了,绝对有必要给沈糖上一堂自我保护课,“你完好无损,是因为我及时赶到,如果我没赶到呢?我都不敢想易寒川那个变态会对你们做些什么!”
沈糖也不甘示弱,顾行北太瞧不起人了,“你没来,不还有丁叔呢!丁叔可一直在我们身后!”
“丁叔是能保护你,但你就不顾南夏的安慰了?扮鬼吓人属于迷信,是要坐牢的!你忍心让你的好姐妹去坐牢?而且当时地上满是水,你要是滑到了,宝宝也会被你连累!”顾行北的话有些重,看见沈糖委屈的小脸他怎么会不心痛,不过为了防止还有下一次,只能坐一会恶人。
“……”沈糖在想说点什么反驳,可顾行北的话句句在理,她憋了半天都没想出证明她正确的理由。
难道她这一次真的太冲动了?
回到家,一排门神已经在玄关出等着她,秦淮风,劳伦斯甚至最疼爱她的爸爸沈清河,他的脸上都露出了既担心又充满责备的神态。
“我回来了。”沈糖低头走进去,不敢和他们对视。
“诶呀,糖糖,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孕妇千万不能感冒。”沈清河紧张的说。
教训的话顾行北已经说得够多了,沈糖才不想没完没了的听。
“我一点事也没有,顾行北也被吓得半死,我去楼上换衣服。”
秦淮风对于沈糖怂恿南夏扮鬼的事情很有意见,沈糖胡闹自有顾行北兜着,但南夏可是她的女人,他必须保护她。
“易寒川是个杀人犯,糖糖冲动,你怎么也冲动?以后我不许你靠近易寒川!”
对于易寒川的控诉,南夏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没看住沈糖是她的过失。
“糖糖!”沈清河叫住楼梯走了一半的沈糖,语重心长的说:“答应爸爸,别再让大家担心了!”
沈糖的鼻子酸了,垂着的头微微点了点,冲到楼上用力关上房门。
“行北,糖糖从小被我宠坏了,以后我会看着她的。”沈清河对顾行北保证。
南夏也一脸愧疚的说:“不能怪糖糖,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我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重,待会我去劝劝糖糖。”顾行北轻叹,他宝贝沈糖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二楼,宫小玲听见客厅里疑似争吵的声音,开门才知道原来沈糖为了帮她报仇,竟然跑到易寒川的公司去扮鬼吓人,还差点被发现淋了一身水回来。
沈糖和南夏为了帮她,被家人责怪,一切都是因为她轻信了易寒川的甜言蜜语和自身的懦弱。
责备和愧疚从她心底涌出,在她破碎的心底注入了一股奇异的能量。
第二百六十二章 葬礼上的意外
一下午,沈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反锁了门。
有人敲门,沈糖就会说:“我在反应,别管我!”这类的话。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顾行北敲不开门,只能用屡试不爽的老办法,从阳台上爬进沈糖的房间。
沈糖正穿着真丝睡裙,把自己埋在柔软的棉被中生闷气。
她真的有好好反省过了,只是受不了大家都用责备的口气教训她。
就连向来玩世不恭的秦淮风都生气了,沈糖才意识到她真的做了让人担心的事情。
“消气了没有?我以后不说你了。”只有二人独处,顾行北放下他的高冷,服个软也不是不行。
沈糖用棉被蒙住头,才不要看他脸上哄小孩的表情:“谁说我生气了,我才没这么幼稚。”
“那就起来吃饭,岳父大人很担心你。”顾行北大手探身棉被,去抓沈糖躲闪的小手。
“我不饿。”沈糖拍开在自己身上捉迷藏的咸猪蹄,恼火的转过身。
顾行北本想耐着性子哄她,但沈糖一点面子都不给,好像并没有悔意,还是再让她静一静吧。
“好吧,我把晚饭送到房间来。南夏说你淋水后很容易感冒,这几天不能出门在家好好休息。”
“不能出门?顾行北你怎么能把我关在家里?”沈糖从被窝里坐起来,恼怒的说。
沈糖可以忍受做错事情被别人抱怨几句,可让她关禁闭就不能忍受了。
就算不去找易寒川麻烦,她还要去处理南氏药业的工作呢!
顾行北深邃的瞳孔折射出一抹无奈,嘴角微扬:“怎么,你还要去找易寒川?”
“不!我要去工作!”沈糖据理力争。
“南氏药业的各种报表南夏已经分配给几个部门的部长操作,店里的生意已经成系统,这几个月你可以安心养胎。”为了让沈糖从南氏药业繁忙的工作中抽身,顾行北可是花了不心思。
他从各地招揽了数位精英,放在最适合他们的岗位上,分担了沈糖的工作也减少了南夏的工作量。
可是沈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乖乖女了,事业对她的意义大不相同,“你怎么能插手我的事业?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
“我帮你是理所应当的。”顾行北理所应当的说。
沈糖怒了:“才不是!不让我插手对付易寒川我也认了,你怎么能再剥夺我的事业?我要工作,我一定要工作!而且,宫小玲是我的朋友,帮她讨回公道是我的义务!”
“糖糖,你就不能听话一回?”顾行北为难的蹙起剑眉,俊朗的脸孔染上一丝犹豫。
沈糖郁闷透了,明明是顾行北剥夺了她的权利,怎么还表现的像是自己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