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心下了然,收起自身的气势,手指缓缓地比划着什么,试探性地又往前压低脚步声走了几步,掏出精致的瓷瓶,刚想着悄声蹲下,便见雪狼转身离开。
只是走出没多远,便回头看向站着的宁墨,那双绿光的眼眸似是在祈求宁墨跟着它走。
直觉告诉宁墨,这只雪狼对自己并未恶意,冲它点了点头,径直跟了上去。
不大一会,雪狼便带着宁墨进入了一所不显眼的洞口,若不是有它带着,几乎很少有人会察觉到,本就狭小的洞口堆积着干枯了的树枝。
洞内的尽头闪着淡淡的火光,用杂草铺盖的地面上躺着两匹浑身是血的雪狼。
宁墨凑进一看,这才发现那只教硕长的雪狼早已没有了呼吸,而那另一头体积较小狼崽紧闭双眸,呼吸微浅。
宁墨将握在手里的药丸强行塞进那小雪狼口中,暗自叹了口气,看这情景应是母狼因着护住了狼崽而惨遭重伤,不治而亡,想着但愿自己手里的药能起作用。
突然,洞外响起一道道响彻天际的嚎叫声,犀利直慑人心。
转眼间,便见那只受伤的雪狼猛地往外跑去,宁墨将一旁的杂草盖在躺着的雪狼身上,急忙跟了出去。
洞口处,数十只雪狼锥子般的目光嗖嗖飞来,长尾统统平翘,像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军刀,一副弓在弦上,居高临下,准备扑杀的架势。
宁墨不着痕迹地拿出最后的迷药粉,可却知这点药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心思百转间,却见那受伤的雪狼往前迈了几步,以不可抵挡之势护在自己身前。
宁墨有一瞬间的怔愣,似是完全没有料到它会有此举动,而此时对面的雪狼却整齐待发地徐徐靠近。
可是,还未等到它们率先攻起,便见那只受伤的雪狼率先扑向狼群。
宁墨一惊,暗道不好,刚想着从一侧包抄,便见君煦和冷霄飞身而入,眨眼间落在自己跟前。
还未开口,便被一股子大力猛地一拽,落入了温暖结识的胸膛。
顿时,鼻翼间充斥了淡淡的兰香。
“墨墨,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君煦紧紧抱着宁墨,声音颤抖开口。
一旁的冷霄急忙将信号发放出去,闪身握剑而入帮那只受伤的雪狼扫平障碍。
“有惊无险,让你担心了!”宁墨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双手紧握,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轻声开口。
此时的君煦感受到怀中人的反应,若是以往定要欣喜万分,可此时的他却全然不顾,连忙放开宁墨,紧盯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细细地看了看,原本刚要放松的心情在看到她受伤的手时,气息瞬间一变,双眸闪过一抹狠厉,自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第76章 启奏,要完?
顷刻间,冷霄已将这边的战局处理好。
可是那头受伤的雪狼,因着刚才的打斗加剧了身上的伤,原本消瘦的身体瞬间摔倒在地。
“雪狼!”宁墨一眼便瞧见此时它的状态,急忙赶过去。
雪狼的呼吸越来越弱,只是那双眼睛去直直地死盯着洞口的方向。
而后雪狼看向宁墨,发出一道道微弱的嘶吼声,直击人心。
君煦蹲下,大致查看了下它的身体,无声地摇了摇头。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宁墨强压下内心那股悲痛,轻声许诺。
雪狼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墨墨?”君煦试探性开口。
“嗯,劳烦世子吩咐人处理了吧!”宁墨语气低沉地开口。
虽声音并不十分明显,可君煦却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好!”君煦轻叹。
夜色漆黑如墨,夜风微凉。
原本一身是血的小雪狼,已被清洗干净重新包扎,露出洁白的毛发。
此时的它静静地卧在宁墨的怀中,宁墨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它。
“夜深露重,万不可大意!”君煦将事前准备好的披风搭在她身上,又将水壶递给她。
宁墨看着他,疑惑地道:“好端端的这一地界怎会出现雪狼?”
“我已派人前去查探,约莫不久便会有结果。”君煦柔声开口。
“嗯!”
“世子,你是生病了吗?我看你的脸色太过苍白”宁墨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君煦闻言薄唇勾起,愉悦地嗓音开口:“无妨,墨墨的一句关心胜过无数种灵丹妙药!”
“你这人……”宁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摆弄雪狼的毛发。
此时,宁墨只以为君煦是随口不在意的戏谑,直到她后来才真正明白。
清晨,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一辆精致的马车低调地驶入城门,宁墨在宁国公府后门抱着小雪狼不疾不徐地下车。
墨染阁
“小姐,你还好吗?”冬瑶对着宁墨急急问道。
宁墨看着她眼底的暗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浅笑开口:“放心吧,还好!”
“府中有何动静?”
“婉夫人现已因宁博之事卧病在床,暂时约莫着不会有什么动作。”
“那两个新来的丫鬟倒也安分,只是昨天有意无意的向夏霜打听了小姐的行踪。”冬瑶恭敬回禀。
宁墨讽刺地开口:“她们的主子病了,倒也该着急了!”
“你将东西交出去,她知道如何做!”
“是。”
气势雄伟的大殿上,君渊一身黄色绣龙袍威严地高坐在大殿上。
李公公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正前排的裴老率先迈出,开口:“臣有本奏。”
“前几日,臣无意间收到一封匿名信,细看才知原是牵扯出了一桩之前的未破解之案………”
随着裴老的一字一句,整个大殿的人屏息凝神,似是连绣花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而此案件的当事人早就自裴老说出第一句的时候,背脊发凉,身体呈一个姿势紧绷!
第77章 求情专业户?
高坐在龙椅上的君渊,眼神凌厉地扫向百官中站立的林鹏,威严地开口:“林鹏!裴老所说你有何异议?”
“微臣冤枉,裴老所说的确骇人听闻,可臣常年在北境,甚少关注都城之事!”
“微臣虽不知为何裴老一口咬定此事是我所为,但是此事绝和微臣无关!”林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辩解。
“哼,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这是从连云山所逃之人的供词!”
“这是在郑村残余处找到的刻有你名字印章,显现字体已经找专业的人验过,确保是你本人无错!”
“几百条人命因你而死,你竟还敢在这大殿之上说你无辜?”随后裴老将东西一一经李公公之手递予君渊。
“好啊,这就是朕倚重的国之栋梁,简直无法无天!”
“来人,将林鹏关进刑部大牢,听候发落。”君渊一字不落的看完,脸色铁青,震怒道。
而后丢下一句,“退朝”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
别院
君煦刚下马车,便见冷晴神色焦急万分的来回踱步。
“主子。”冷晴看到君煦忙赶上前。
“嗯,你这在里做什么?”君煦淡淡的开口。
“主子…….鬼医前辈发现郡主私自用银针强行使您醒来后,大方雷霆!”
“已经从昨晚开始罚郡主闭门思过,而且还不让属下给郡主送吃食!”冷晴将事情大致说了下,着急地开口。
君煦闻言眉头微皱,无奈的叹了口气,径自往里走去。
而此时的正厅内,鬼医面色沉如水的端坐在一旁。
那妇人将沏好的茶递给他,摇了摇头开口劝到:“暖儿之所以如此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又何必同她生气,再说煦儿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应当无妨的。”
“你这是妇人之仁,君暖胆大包天,若不借着此事给她提个醒,还不知以后惹出什么乱子。”
“身为医者,最忌讳的便是在没有十足把握下动手医治,若真的出了事情,后悔晚矣!”
“总之,你切勿再替她说好话,那丫头是得好好教训了。”鬼医语气严厉警告道。
两人正说着,君煦不疾不徐地走进来,开口:“师傅,师娘。”
那妇人细细打量着他,见君煦脸色虽仍苍白,但明显气息稳妥,暗暗松了口气。
“回来了?事情办得可还顺利?”那妇人嘴角含笑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