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小姐,我虽奉命来到李府,来到你身边,但并未想过伤害于你。”秋蓉脸上的神色略有几分不自在之意,但还是认真的出声。
“嗯,我能感觉的到。”高琳认可的点点头,这也是她一直并未捅破这张纸的原因,她一直觉得芳儿在某些方面,很是为她考虑。
其实真心与假意在任何时候都能察觉到,芳儿对她比这府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真心,虽然她也明白,她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宁心雅?”高琳极快的抓住脑中的思绪,忙开口问道。
“嗯,我和你有一样的目的,那便是想让她死。”秋蓉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淡淡的出声。
许是因为到如今的地步,她也不没有隐藏的必要,直接开口,语气虽轻,但让任何人不能忽略。
“真的?”高琳惊喜的出声,那双眸光充满了希翼。
“嗯,是真的,她必须死。”秋蓉一字一句的道,表情上写满了认真。
高琳听言,面露痛快之色,虽遗憾没有早先同她摊牌,但却又觉得以芳儿给她的感觉,皆会相信事情一定同她所说般。
高琳本想张口,问出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但最终没有问出口,算了,她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她们拥有同一个目的。
“我若没有猜错,我的好姨母定然会给宁心雅份大礼,我们先静观其变。我想宁心雅那里也有你们的人手吧。”高琳肯定地出声道。
“是的!”芳儿也没有扭捏,直言不讳的应答道。
“嗯,若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快开口,我只想让宁心雅早些死去。”高琳想了想,还是认真的承诺道。
“好,我与小姐总是相识一场,更何况我还是大半个大夫,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的身子经不起你如此折腾,我去再给你煎副药,你且好生休息吧。”
与高琳摊牌后,秋蓉卸下了那略有这夸张的伪装,倒多了些许的自在。
“我听你的。”高琳想了想,答应道,随即忙化身听话的宝宝,行动。
秋蓉见她明显比之前有精神,便并未有再多的言语,而在秋蓉走之后,她猛然间挣大了眼睛,仔细想了想,又想了想,环视一下,见四周真的没人,这才楠楠道:“难不成她的主子是她?”
似是过了良久,才径自翻了个身,合眼而眠,她复又想起了今日李老夫人的所作所为,心下越发的冷,原本因着多了几分胜算的好心情,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一个个的血债血偿,她要让这李府覆灭,到时候她要看看她的好姨母要怎样面对这惨重的打击,还有李晨轩对她的绝情。
心中如此想,眼皮却不受控制的重了一分,又重了一分,这身子到底是毁了。
李府发生的一切,以及高琳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早经过秋蓉的信件传到宁墨的耳中。
第178章 谁是哪个怪哥哥(一更)
宁墨倒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让人继续关注宁心雅的动静,李府和高琳之间的恩怨她更是无心干涉。因果轮回,万物皆是如此。
宁墨正摆弄手里的兰花,忽然感觉脚下似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露出灿烂的笑意,只见楚衣正窝在她的脚下,眼神委屈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主人,你怎么不理我。
“呀,我们楚衣这是越来越俊美了。”宁墨好笑地看着它刚长出不久的毛发,调侃道。
楚衣有气无力的嗷叫两声,似是不满她的言不由衷。
宁墨刚要再开口,便听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子声音响起:“墨墨,你如今果真是愈发爱说反话了。”
宁墨转头,便见君煦今日着墨色水纹衫,腰间挂着一块通体玉佩,迎着光走进,倒为他绝美的五官增添了别样的风华。此时男子嘴角含笑望着她,眼睛里皆是她的身影,那隽黑的瞳孔似是能将人吸进去,不自觉地跟着他就此沉沦。
宁墨习惯了看他多数穿月色锦衣,冷不丁地瞧见他如此着装,眼中不期然的闪过赞叹和痴迷。暗叹一声妖孽。
“咳,咳,你今日怎么过来了?”宁墨意识道自己的失态,忙作势咳了咳,那双桃花眸急忙收回了视线,转移话题地开口。
君煦瞧见女子如此模样,失笑地摇了摇头,同时心中涌现股子得意,他的女孩要永远这样看着他才好,想着唇边的笑意加大,出声:“今日一早出城办事,刚回来,想着过来看看。”
随即将目光转向地上的楚衣,嫌弃地道:“它怎生变成如此的丑模样。”
宁墨听着他如此不加掩饰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抖了抖,抬眸瞪了他一眼,伸手将楚衣抱起来,反驳地出声:“我们哪里丑了?”
“嗯,你永远都不丑,是它丑。”君煦一副再认真不过的表情。
宁墨无语望天,懒得搭理他,径自将楚衣交给门外的丫鬟,让其带着去洗澡,这才返回屋内,看着坐塌上的某人,开口询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怎么就你一人出城?冷霄呢?”
君煦听着女子饱含关心的话语,心下一暖,他其实昨夜便已经出了城,因着三国的到来,个别人总是暗中搞些动作,他这次便是利用魂殿的势力过去处理。
“无妨,都是些小事,已经解决了,冷霄被我吩咐去处理别的事情。你这边如何?可有动静?”君煦敛下心中的思绪,避重就轻地开口。
“嗯,约摸快了。”宁墨轻声道,她又何尝不知道君煦口中的小事,是有何等的危险。
她更明白君煦想用他的方式保护她,不想将她卷入着纷乱的朝堂中,但是她却不想一直躲在背后当温室的花朵。
她既然选择了他,便会同他并肩又下去,荣华富贵,刀光剑影,她都要陪着他。更何况,她还要护至亲安好。
宁墨心中如此想着,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她要变得更加的强大。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没多大一会,君煦便回去了。
“表姐?”清脆的珠帘被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墨顺着声音望去,便见陈蔓露出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蔓儿,你如此神神秘秘的,是作何啊?”
“吓死我了,表姐,我以为那个怪哥哥还在这里。”陈蔓松了一口气,不疾不徐的走来,夸张的感叹道。
宁墨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她嘴里的怪哥哥不是君煦又是谁,肯定是上次君煦故意散发凌厉的气质,吓到她了。
“他已经走了,蔓儿与你表哥学的如何?”宁墨嘴角含笑,柔和的目光看向她,出声道。
“甚好,甚好!表哥的师傅对蔓儿很好。蔓儿学会了好几招,我给表姐练练。”陈蔓爽快的开口,边说边作势将新学的动作,展示给她看。
宁墨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虽不太熟练,但却认真的模样,自发的鼓掌,出声夸赞。
每当感受到身边的亲人如此鲜活,宁墨便又在心里庆幸自己能够重活一世,还好,他们自己都好好的活着,还好,自己能遇到君煦。
而与墨染阁的温馨不同,二房王氏的房间内,则是死一样的沉寂。
王氏虽被禁足,但宁国公对她并未太过苛责,一应用度,基本上与之前无异。
可即使如此,她心里也呕的要死,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在逐渐被分化。
这不光光是因为萱姨娘那个贱人做的手脚,更是因为宁琪从未来过她这里。
即使她用了各种的手段和借口,他仍不为所动,真是薄情寡义的很。
虽踩高走低本就是人的本性,但他身为她夫君的他又怎么能如此对她。
王氏坐在卧塌上,越想怒气越盛,眼光无意间瞥向一旁的茶壶,猛地,走过去,双手举起,将死摔碎。
茶壶应声而落,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的尤为刺耳。
吱呀一声,自门口传来一道声响。
“出去,给我滚,给我滚!”因是背对着,王氏并未看到来人,大声呵斥道。
“母亲,是我,丹儿。”女子声音虽轻,但王氏还是听到了,忙转过身。
只见宁丹着一身丫鬟装,头上梳着双丫髻,此时正左顾右盼的张望,见并未其他的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母亲,你何须生如此大的气?”宁丹看着地下摔成碎片的茶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