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你,凌云阁于我有多有龌龊……”
夏思涵故意停住不说,如今红玉是国公爷心尖上的人,若是她有事,国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红玉在此提出联手,确实可疑,她不如假意答应,看看她想搞什么鬼。
“原来你担心这个?”红玉笑了出来,一脸无谓,“凌云阁我算是半个主子,不会出事的,今后我会帮你传信,一旦张嫣然想要对付你,我自会派人通知你。”
夏思涵点头,自怀中掏出二十张样式图给她,“合作贵合作,生意归生意,一张一千两,一共两万。”
红玉拍了拍手,掌柜的立马出来,奉上银票。夏思涵心中冷笑,那掌柜的怕是一早就在外头候着了,他们的话自然也不会错过。如此,夏思涵更加确定红玉说的合作有问题。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有事,她自当迎面而上。
国公府拔除,慕容瑜就少了一条臂膀,看他还怎么往上爬!走出凌云阁,夏思涵的心又硬了一分,不是她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只是谁要拦了她的去路,她都要一一除掉!夏思涵走了之后,凌云阁的后厢中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张嫣然。
红玉见到她赶紧跪下,“大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求您放了我的家人吧!”
“家人?”张嫣然不屑,“出卖你的人还是家人吗?红玉,容我提醒你,你怀的是个野种,若是父亲知道,定不会饶你,这个贱种唯一的用处就是弄死夏思涵!”
她睨了一眼红玉警告她:“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妄想留下孩子,国公府中只有我一个大小姐,你们,都不配!”
张嫣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掌柜的恭敬在她身后相送,留下红玉瘫软在地上一言不发,指示狠狠揪起自己的裙摆。
是啊,她的家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离她而去,如今被抓,还有什么脸面求她帮忙?红玉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自己听从张嫣然的是因为害怕还是心中本就有恨。
夏思涵也不是真心与她联手,她想着今日一事实在蹊跷,红玉怎就知道自己会来,而且还准备了银票?
是以夏思涵出了凌云阁就偷偷来到对面巷子里藏好,待看见张嫣然的身影后,她明白了,估计又是计中计,想要让她上钩。
不过不怕,张嫣然是世子妃,自有世子来压制她。夏思涵看着她离去,这才雇了马车去了京郊庄子。
小九去查寻红绡的下落,顺道还得去城外训练,此番去庄子,夏思涵只得一个人。不过,就在马车出了城门行了差不多十里地,车夫突然停了下来。
“夫人,前面有人拦住马车。”
夏思涵闻言撩开帘子,见到路上躺着一个人,也看不清是死是活,她蹙眉,让车夫看清楚,若是死人,拖到路边埋了。车夫大着胆子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人,见他肩头一处伤,正往外冒着血,顿时吓得后退一大步。
“怎样了?”
夏思涵问道,车夫摇头,“还活着,受了伤,夫人,还是别管了,说不定是亡命之徒,若惹上啦麻烦可不好。”
夏思涵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还是忍不住下车,走到跟前看见那人,脸孔陌生。
“把他扶到路边坐下。”她指挥车夫将人扶到一边,看看四周,找来止血的药草嚼烂了敷在他的伤口处,又给他喂了水这才离开。
那人微微睁开眼睛,依稀见到一个女子的侧颜,还没来得及问话,夏思涵已经起身走了。马车轱辘的声音是他最后的记忆。夏思涵给他喝的水是溪水,如今不方便带他上路,不过有了止血药草,又喝了溪水,想来也没什么事了。
到了庄子上,夏思涵却发现庄子里闹哄哄的,不少村民都扛着锄头朝村头跑去。夏思涵吃了一惊,那里可是养兔场,她忙让车夫过去,马车一路行到养兔场门前,可是怎么都进不去。
夏思涵跳下马车,见周围许多村民将养兔场围住,里头传来刘震的怒骂声,她赶紧上前。养兔场里,刘震和那管事与一群村民对峙,丝毫不让。
“今日你们若想进去,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我定不让开!”
“你小子想包庇他,不就是个账房,还有你,都是那妇人的走狗,养个兔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得罪了我们东家,就算是那小娘子一样没好下场!”
夏思涵在人群中听见这番话,知道今日有麻烦了,可她没带上小九,如今上哪里找帮手?
可也不能听之任之,她在人群中朗声道:“不知你们东家是谁,竟这般神通广大!”
听见这声音,众人回头,纷纷散开给她留出一条路。夏思涵昂首走了过去,刘震眼里闪过一道惊喜。
“东家,您来了!”
夏思涵朝他点点头,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眼前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眼里锋芒毕露。
第一百八十五章 借势欺人
夏思涵看着面前与他们对峙的十几个庄稼汉,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刘震指着为首的汉子道:“他们是这村子里的,只因我们雇佣了村里其他人做帮手,没用他们,他们就怀恨在心,故意来这里捣乱,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你放屁!明明是那人欠了我们钱不还,逃到你这里。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何老大拆了你们着破院子!”
为首的汉子恶狠狠地瞪着刘震,忽地将目光投向了夏思涵,狞笑道:“不过,要是你这小娘子能陪老子睡一夜,今日这事就扯平了。”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挑衅。
夏思涵在他们眼中确实是一块肥肉,乡下鲜少有这般水灵的姑娘,不,是小娘子。他们笑的猖狂,刘震跟养殖场的管事正要上前,就被夏思涵拦住。
“那个人呢?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敢在这放肆!”
她环顾四周,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看着那些庄稼汉,低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信不信,今日我让你们走不出去!别说是何家,就是他们亲自来了,我也不怕!”
何老大看见她眼里的寒光,本能地后退一步,正好撞到身后的汉子身上。
他顿觉脸面无光,怒道:“你诓谁,老子倒要看看你这点银子能干什么!”
夏思涵也不多话,只是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荷包,冲着看热闹的乡民高声道:“这里有一百两现银,劳烦各位替我守住这扇门,别让他们冲了出去。还有一千两的银票,若是一会动起手里来,给我往死里打,这些就是你们的!”
夏思涵的话让那些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一个不动心的。一百两的现银马上就能拿到,至于那一千两银票,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混乱中也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给?
何老大看着这些唯唯诺诺的村民,不屑道:“我看谁敢!惹急了老子,今后这庄子你们都别想待!”
这番话让他们又都怔住了。这可是何家的庄子,虽说这块养殖场被夏思涵包下了,可是他们这些人,从祖辈开始就在这扎根了。若是惹急了何家,今后可怎么办?
一时间刚刚躁动的村民突然安静了下来,夏思涵早料到会这样,冷声道:“无妨!若是今日我出了任何差池,李校尉也会亲自向何家讨回公道,京中宁王亦会跟何家算这笔帐的!”
她的话让何老大脸色突变,虽说是何家的走狗,不过宁王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眼下若是真的出了事,何家可不会管自己死活的。
夏思涵见震住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将荷包里的银子掏出来扔给乡民。很快就有几个后生捡起来分了,并自觉守住了养殖场的大门。
此时管事的带着那个人出来了,“东家,这就是他们要的人。”
夏思涵回首,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站在那里混身发颤。
“东家,求东家救我,我是欠了他们银子,可我婆娘生孩子难产请大夫问他们借了五两银子,结果大人跟孩子都去了,原本我想来这里做工赚钱还他的,可是我已经还了五两银子,可他不认账,我,我……”
“你小子敢乱说,我……”
何老大刚要上前,就被夏思涵凌厉的目光制止。他心中一骇,随即一挥手,他身后的人都站了出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借据,说好的五两银子三分息,你以为还了五两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