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丽质难自弃,诶。
修长的手指拍上壁灯开关,哗的一下子客厅内洒满白炽灯光。
傅耳迩抬起头,又扭着身体转了一圈,从趴着变为四肢朝上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她要亲眼看看这个善良的小哥哥是何模样。
入眼只见他眉如墨画,轮廓如匠裁,鼻梁高挺,薄唇似浅情,眸光锐利探不出底细。黑色西装干干净净,领带系的工工整整,形象清肃秀质。
小哥哥真帅哎,不过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地。
乌溜溜的亮润眼眸倏的瞪圆,这...这不是今天下午那两个想吃她肉的二人之一吗?!
他们竟然贼心不死在小区里堵她!
混蛋!
傅耳迩开始拼命的挣扎欲从他的怀中跳下去,可她刚刚才换为躺下的姿势,四爪朝天扑腾扑腾的却怎么也起不来的模样格外滑稽。
小东西怎么突然闹腾起来了?
楚及尘手臂收紧了些防止它掉下去,伸手去抚它的头想要给它安慰,可谁知这狗竟然来咬他。
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又忽然想起什么:
“放心,不会真吃了你的”,男人的声音极为动听,似澈澈泉水又似端端树木。
傅耳迩一顿,早说嘛!你这么高,估计摔下去也挺疼的,顿时安静了。
男人轻笑出声:“倒是有几分灵性”。
楚及尘把它轻轻的放到了沙发上:“待着别动”。
傅耳迩现在又累又饿,心道若不是怕被你吃了我也懒得动。
没过一会儿就见男人提着一个急救箱从卧室内走出来,走到沙发旁在她身边坐下,又双手握住她的腰再次把她抱回怀里。
毛茸茸的小脑袋撞到他怀里的宽厚胸膛,傅耳迩一瞬间的恍惚,当她还是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也曾这样抱她,温柔呵护...
亮光突然从眼前闪过抓回她的思绪,那是...
剪刀!
不是说不吃她的嘛!
傅耳迩又开始在男人怀中闹腾,楚及尘眉梢轻挑,现在流浪狗的防范意识都这么强吗?
放下剪刀,双手伸到它的前爪臂下将她抱起举高,让她的脸对着他的,双眸对视:
“血染到毛上凝固住了,不剪掉没办法擦药。”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吃了你也不会伤害你,okay?”
扑腾中的爪子停止踹人,早说嘛,吓个半死...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点放我下来吧,虽然你这张脸真是好看但这个姿势挺不舒服的。
“真乖”,他重新抱她在怀。
傅耳迩不禁探头去看探爪上的伤口,男人修长的手指却微微用力将她的小脑袋瓜按回胸口似担心她会害怕般。
拿起剪刀剪去伤口旁被血凝固的绒毛,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不弄痛她,傅耳迩微微抬头如美画般的情景便落入眼眸让她不由得看得痴了,男人初见时看似眸色锐利清肃寡淡,可专注时却添了三分儒雅温和,眼角似有风情可薄唇微泯敛起情丝万千。处理起伤口有条不紊,细节恰到好处,姿态也是帧帧如画。
唇轻启,喉结微动,声音带了几分怜意低醇如酒香:“忍着点,擦药会痛”。
放心吧,我以前跳舞的时候没少磕了碰了,擦药什么的我都不闭下眼...啊!
“汪汪”,好痛。
“汪汪”,你轻点。
楚及尘手臂微微收紧便轻松将她箍在怀里防止它乱蹿碰伤伤口,一边专注擦药一边再度安慰:
“好了,马上就好了...”
眸色本锐利,声调却极暖人。
涂抹好药水,他用纱布将伤口包扎。
“好了,去玩吧。”,他把它重新放到沙发上。
傅耳迩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四小爪弯曲而落,扭了扭身子靠在一旁的软垫上,没动。
去玩?当她三岁小孩儿给块儿泥巴就能玩一下午呀,这冷冷清清的客厅里有什么好玩的。
楚及尘将急救箱整理好,清洗了剪刀又将剪下的狗毛扔到了垃圾桶里。
傅耳迩调整了下姿势,悠哉的欣赏着西装精英做家务。
下一秒,她听到了一句贼可爱的话。
“你饿吗?”
话音刚落便见小东西迅速的从沙发上蹿下,欢欢快快的跑到他的面前不停的转圈摇着小尾巴,生怕他看不懂她的回答般。
楚及尘笑了:“好,我知道了,这就给你拿吃的。”
“汪汪!”,小哥你贼帅!
走到冰箱前,拿出一块儿昨天刚买的牛肉,楚及尘却犹豫了,他没养过宠物,这狗是吃生肉还是熟肉?
走到厨房拿刀切下一小块儿放到小东西的面前:“这样的,你吃吗?”
傅耳迩怒了:
“汪汪”,那上面还有血丝呢。
“汪汪”,你自己会吃吗?
“汪汪”,我要去告你,虐待小动物!
虽然一朝不测变成狗,但是这底线...我还是有的!
这小东西叫的比刚刚看见剪刀时还厉害,定是个吃货不假。楚及尘将手收回:“好,我明白了。”
“那你就和我吃一样的吧。”
傅耳迩不喊了,摇了摇尾巴,这还差不多。
看着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衬衫袖口微微挽起,身型颀长,柔和的壁灯映衬着他俊美分明的面庞。
傅耳兹曾抱怨她不给请来的保姆或者小时工开门,那当初要是也找了个这样质量的看她会不会开。
会吗?
不会。
没过多久,香味溢满厨房,傅耳迩乌溜溜的大眼滴溜溜的转,俨然忘记了伤痛携着毛茸茸的四爪高高兴兴的窜来窜去,别提多欢快。
楚及尘这顿饭做的却并不容易,难的不是厨艺,而是绕在脚下转来转去的小东西,每动一步都要低头先看看它的位置,那受了伤的小爪子怕是经不起他的二次伤害。
“好了,吃饭吧”,晚餐牛排,一式两份,分别装在了两个盘子里。
楚及尘想了想,又将餐盘从餐桌上拿到了客厅沙发前的毛毯上,餐桌对它来说太高,此地儿最合适。
上等的牛肉,那厨艺看上去并不比西餐厅的大厨差,傅耳迩兴奋又焦急,可当她正要咬向那诱人的晚餐时,那人却又把肉连盘的从她面前端走了。
怎么...后悔了?
“汪汪”,你骗狗!
看着小东西渴求的乌溜溜如墨黑眸,楚及尘再次笑了笑,好像如果不把牛排还给它,它就要和他拼命一般。
第一次有了念头,他要不要真的养一个宠物?
傅耳迩不叫了,因为他看到男人拿起刀叉优雅又利落的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又重新放到她的面前:
“你那么小只,别噎到。”
噎到?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虽然牙少,但是胃口极好。
不过一会儿,傅耳迩就把盘里的牛肉吃个精光,嘴边绒毛还沾着肉汁抬起头看向男人。
楚及尘唇角轻挑,把自己的牛排又分了一半给它。
傅耳迩摇摇尾巴。
其实她还想再吃一块儿,但是那人看了看她圆鼓鼓的肚子拾起餐盘:“别吃了,撑了不好。”
行吧,抬起前爪挠了挠脸颊,也正好困了。
楚及尘整理好厨房出来时,那小东西正枕在他的西装外套上休息,好吃好睡的心态倒是好,差点让人想不起它刚刚窝在路边时可怜兮兮的模样。
傅耳迩差点就要梦到周公了,结果突然被人抱了起来,睁开眸瞪他:别动不动就抱我,伦家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吃完就睡,嗯?”
“你也不怕长胖”。
他揉了揉她的头,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俊眉轻蹙,这味道...可就不怎么样了。
“你该洗澡了吧?”
这句话吓得傅耳迩差点从男人的怀抱中滚下来。
不用,不用,我觉得还好。
“你是不是钻草丛了?毛都不白了。”
要不那金毛追她,她怎么会钻进又脏又臭的草丛里,她也嫌弃的很好么!况且她还受伤了...对了!
傅耳迩将前爪一抬,你看我身上有伤口,不能沾水。
可男人却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塑料袋往她的爪上一套,系好:
“这样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汪汪”,我不洗,要洗也不用你帮我洗。
“汪汪”,男女授受不亲,请和我保持下距离,okay?
“汪汪”,你快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你再不松手我要咬你了,咬了你你要打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