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书房都是开着的,现在傅先生却把书房锁住,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她想知道昨夜里傅先生究竟在书房里做什么。
但因为没有书房钥匙,她只能松开把手,暂时放弃打探的心思,返回一楼。
将近十点的时候,园林公司的经理带着四五个人,拉着一车工具过来。
经理走到温舒近前,“傅太太,你想种什么?”
“随便吧,好看就行。”
经理头大,他最怕客人说随便,但见傅太太俨然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先让员工把树挖出来。
温舒又叫住经理,“茶花留着。”
“当然的,傅先生交代过,傅太太放心。”
经理得到温舒同意后,连忙督促着员工开始挖掉地里的花木,地上顿时一片狼藉。不过他们手脚很快,花园地也不是很大,赶了大半天,总算重新种过一地新的花种。
没有了橘子和梅花,就连玫瑰都没了,现在花园除了茶花,就余下新种的花草。
温舒前脚送走经理他们几人,傅先生后脚回来了。
她见到傅先生手里提着一个鸟笼,笼里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鸟,有些好奇,“傅先生要养鸟吗?”
傅沉微微弯身,把鸟笼递到温舒面前,目光却越过鸟笼的木棱直直望进她眼里,“这是金丝雀,漂亮吗?”
温舒轻愣,有点没反应过来,甚至觉得傅先生在暗示什么。
但她面上镇定,还伸手逗了逗笼里的金丝雀,抬眸对傅先生笑笑,“很漂亮。”
傅沉也笑起来,“送给你。”
温舒没有拒绝,乖顺的接过沉甸甸的鸟笼就把它挂在阳台上。
她看了两眼金丝雀,它朝自己叫了两声,嗓子十分清灵,豆大的眼睛也像傅先生一样盯着她,令她十分不舒服。
温舒收回视线,刚转身就撞在傅先生结实的胸膛,他一直跟在她身后,脚步声轻得叫她听不出来。
傅沉扶住温舒,等她站稳才松手。
“傅先生。”
“嗯?”
温舒没有说话,但双手已经搭在傅先生肩上,踮高脚尖主动亲了上去,在傅先生吻回来之前又笑着走回屋里。
傅沉感到怀里落空,立即看向屋里望着自己笑的温舒,也离开阳台,走近她身边。
两人坐到沙发上。
温舒窝在傅先生怀里,膝盖上摊开着杂志。
她翻了两页,又抬头叫,“傅先生。”
傅沉垂眸,“怎么了?”
“你怎么不亲回来?”温舒扔开杂志,一股劲儿的跨坐在他腰上,慢吞吞的拔起他毛衣,温烫的手掌就抚在人鱼线上。
傅沉压住她的手,温雅的笑道:“刚刚你不是躲过去了?”
“我这不是在等你了吗。”
傅沉垂眸,“你真的想要?”
温舒抱紧他,侧着脸,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着傅先生有力的心跳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傅沉按住她后脑勺,轻轻的说:“我粗鲁的样子你一定不会喜欢。”
“没关系。”温舒说。
傅沉被她撩拨得再也忍不住,顿时抱她回房。
很快温舒就后悔了。
现在的傅先生格外的凶猛又粗鲁,没有以往的温柔雅气,绅士优雅,身上多了一些沉幽,眼底里渐渐布满偏执痴恋的疯狂,衬着苍白的脸容,隐隐露出了病态。
温舒从没见过这样的傅先生,除了在失忆后的那几个傅先生身上见过外,她就没见过正常的傅先生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你不专心。”
温舒顿时被磨得受不了,“傅沉,不要了,我好饿。”
“还没吃饱吗?”
“不是。”
“还没饱就继续吃。”傅沉扣紧她,眼神深黑,“记住了吗,现在跟你做的是我。”
温舒紧紧抱着他后背,整个人几乎埋在他身上,可怜巴巴的说:“记住了。”说着,她急促的颤抖,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傅先生怀里。
傅沉还在计较,“他是不是还让你生孩子?”
“他?”温舒迟钝了半瞬,“那是你。”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说着,傅沉更凶猛了,“只有我最爱你。”
温舒攥着枕头,觉得自己像坠入了深渊,又痛苦又快乐。
许久之后,傅沉才肯结束,这会儿温舒已经哭得不行,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傅沉压在她身上,提她下巴,狭长的眼线半掩住眼中的疯狂,他又挂起温和的笑容,但很执着的再次问道:“记住了吗,阿舒?”
温舒乖乖点头。
她只记住傅先生很凶残。
最后温舒连晚饭都没吃,傅先生抱她去洗完澡后,就缩在被窝里沉沉睡了过去。
也许是这晚让傅先生餍足,他心情也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真了两分。
之后的几晚,他又缠着她做到深夜,虽然要命,但书房那里没有再响起过奇怪的声音,傅先生也一直睡在她身边。
日子看上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温舒也放松了点。
然而当他们没有做的那晚,傅先生又会在半夜起身,书房里又会传来细微的声响,声音一晚比一晚大,也越来越古怪。
这晚夜里,温舒没跟傅先生做,所以傅先生依旧不在,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温舒实在忍不住好奇,翻身下床。
她悄悄走出房间,踮着脚尖,贴着墙壁往书房靠过去。
这时,书房的声音却静止了。
温舒不由惊住,以为要被发现,但等了半晌,书房里都没有动静,也不见傅先生出来,她又侧头看,走廊上也是悄静无人。
她深吸口气,压住狂跳的心声,又静静走到书房门旁,谨慎的往里瞟去,敞开着的房门映出黄澄澄的灯光,书房里头的摆设顿时看得一清二楚,但没有见到傅先生的身影。
傅先生不在书房里面。
他在哪里?
温舒奇怪,不由攀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环顾一圈,书房不大,四四方方,一目了然,傅先生确实不在。
而书房里藏书极多,墙壁上的书架都放满了书籍,偶尔隔着一两件饰品。办公桌上很整洁,书叠书,一支钢笔就放在最上面。
桌角的一盏台灯正打亮着。
温舒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地板上多了一道影子,一动不动的粘在她的影子后面。
她心里一悚,傅先生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阿舒,你怎么起来了?”
温舒猛然回头。
傅沉正站在她身后,朝她微笑,手里却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头。
第四十三章
温舒顿时吓得往后退,傅沉便往前一步,退到最后,她后背直直撞在书架上,书架上霎时掉落几本书,沉闷的翻倒在她脚边。
其中一本砸在她脚上,但她忍住痛,没有吭出声。
这时候,傅沉已经缓慢的走到她跟前,先是低头踢开砸在她脚背的一本书,而后才抬头看她,目光是温柔的,还伸手揉了揉她鬓间微乱的头发。
他轻声说:“阿舒,你没有睡觉吗,怎么进来书房了?”
温舒双手往后扣着书架,试图找到支撑她的力量,而她也确实镇定了下来,“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就起来找你。”
“是吗。”傅沉偏了偏头,似乎思考她说的话,随后又转回去,手滑落到她脸侧上,指腹慢慢摩挲着她脸颊,“好了,现在你应该回去睡觉。”
“你呢?”
“我一会儿回去,乖。”
温舒忍着惧意,点了点头。
傅沉这才收回手,站得笔直。
不过温舒没动,视线落在傅先生手里的斧头,斧面上的血迹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地板上,形成了小血滩,然后流到她脚边,那种粘腻和铁腥味让她感到难受。
她别过脸,很不自然的问了句,“这么晚了,你拿着斧头做什么?”
傅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斧头,“别害怕,我只是杀了金丝雀。”
温舒愕然,“你为什么要杀它?”
金丝雀还是傅先生送给她的,而且傍晚才养在家里,这时候却又嫌它吵,直接宰鸟,这是什么破逻辑?
温舒觉得傅先生很不对劲。
傅沉见她绷着,耐心的解释,“你知道的,车祸之后我睡眠有点差,本来送你金丝雀让你开心,但我没想到它这么吵。”顿了顿,放下斧头,又低声安抚她,“下次我再送你别的礼物,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