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佛(系统)(5)

作者:李嘟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只知道,和尚姐姐说的话如清风,眼神温柔让她想起了姆妈,虽然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生病去世了。

小姑娘鼻头一酸,死死抱着苏棠的大腿,“呜呜呜,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苏棠不由失笑,蹲下身,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子,柔声道:“小乖乖,我们之间尘缘已尽,不必执着——”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她好美,一笑起来,她连哭都忘记了。

不必执着。

这四个字,却成了小姑娘这辈子的执念。

老妇人再回家时,发现屋内的小师傅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孙女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托腮望天。

老媪长叹一身,她拿了钱财抵过救命恩情,小师傅了解了这段缘,所以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奶,喜乐平安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辈子开开心心的意思。”

“那不必执着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不要一直想着一件事。”

“可是——”小姑娘还是不懂什么叫做不必执着,奇怪道:“和尚姐姐为什么会是和尚呢?”

这个问题,老媪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面露愁容。

小姑娘见奶不出声了,她也安静了。

一颗好奇的种子在心头发芽,直至后来长成了参天大树。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越手下的人找到了赛诸葛的位置,确实和小和尚说的一样,就在这五里巷的豆花店旁。

只是这赛诸葛自从住进了这五里巷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想要见他一面几乎是不可能。

若是用强硬的手段也能将人逼出,只是他们此行是纳贤,不是抓人,自然强行抓人是下下之策。

时越沉吟,开口道:“女儿红准备好了?”

“已经按您说的备好了。”

“放在门口,观其反应。”

“是——”

下属退去,时越背手站在窗边,思绪飘远。

是夜。

酒坛上的红火被人掀开了一半,阵阵酒香钻进门缝中,顺着夜风霸道地钻进了屋内。

没过多久,里头的人终于没忍住,悄悄拉开了一条门缝。

“主公,我们要不要——”

“再等。”

身旁的人又隐入了黑暗中。

不过须臾,一声巨响,门板重重打在墙上,在这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

“谁这么糟蹋我的酒!”

声音之嘹亮,激起此起彼伏的犬吠声,还有周围人家的咒骂声。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五十年的女儿红啊,哪个杀千刀的加了碗老陈醋,坏了他一坛好酒啊!

一怒之下,赛诸葛踏出了屋门。

见人已经引出门了,时越从暗处走出,停在门前。

“这酒是你的?”赛诸葛吹胡子瞪眼看着眼前的青年人。

“赛先生莫怪,那坛酒是文潜的敲门酒。”时越拎起身旁的一坛酒,朗声道:“先生的酒在我手里。”

这个不修边幅的中年老男人看着时越,忽然沉默了,上下打量着他。

门口站着长身玉立的年轻人,那身浑然天成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他打量半响,突然放声大笑,“好,这么多年来,好酒我见过不少,也尝过各色美酒,谁能想到到头来会被一口老陈醋逼出家门!”

“小子,聪明啊!”

时越拱手,脑海里闪过那张惨白的小脸。

这招兵出险招,并不是他想出来。

“好——”

赛诸葛大喊一声,想他赛诸葛一生桀骜不驯,偏持才放荡,性格怪异软硬不吃,平生嗜好便是美酒,这年轻人一击命中,用法子把他逼了出来。

眼前这青年眉目平阔,眼里却暗藏乾坤。

赛诸葛暗叹,潜龙找上门,看来他这混世不入也不行了。

曾在踏入这五里巷时,他便立下诺言,谁能让他踏出这个门,那他便入世出仕。

如今看来,也该兑现承诺了。

“你,进来吧。”

时越拱手,提着一坛女儿红,进了那间小破屋。

这一去,一直到天边擦亮,金乌挂空时,屋内才有了动静。

没人知道两人在屋内商讨了些什么,只知门再打开时,只有时越一人踏出了这间茅屋。

金光普渡,洒在他身上宛若鎏金。

“留两人在守在门口,听赛先生的差遣。”

“是——”

时越转身上了停在路口看上去极不起眼的马车,车内已有一道暗影在等候。

“主公,那滑头小僧被一老妇人救走,他醒来后将钱财尽数留给那户人家,自己拿着一本破烂的无字书离开了。”

时越闭目养神,道:“事已成,把人撤回来,他的消息不必再报。”

车帘微动,人已经不在了。

时越的影卫堪称监察搜证的一把好手,也是他手里不为人知的底牌之一。

苏棠还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皮底下,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好在秘密没有被发现已经是万幸了。

谁也没想到,曾经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过。

再见已经是三年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主公大人,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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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亡者无处归

三年后。

如今天下大乱,各方藩王各自为政,朝廷对各方诸侯的制约每况愈下。

朝廷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范阳节度使,时氏一族。

时氏之前原是数一数二的清贵人家,向来以诗书礼乐传家,是如今最负盛名的书香门第,桃李遍天下。

只是直至出了一个时献皆,从一堆诗书礼乐中单枪匹马闯出了一代战□□号。

时家是如今皇家所依赖的最后稻草。

范阳节度使府——

时献皆坐于首座,堂内跪着一个身高八尺余的青年,两人僵持着,局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时献皆开口了,沉声道:“阿越,我知你打小主意就大,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至此!”

时越跪着,没有说话。

时献皆望着胆大妄为的儿子,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想他当年弃文从武时,在所有人眼里那简直是惊天异举,可比起他这个儿子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

“你可知,我时家百年清贵,向来忠心耿耿效忠皇室。”时献皆对天拱手,掷地有声,“博得一氏清名,从无二心!”

可谁曾想,时氏出了个祸害!

时越暗地里的所作所为,竟瞒天过海,连他这个父亲也一起瞒过去了。

那可是叛臣贼子才会想的逆反之罪啊,是株连九族的杀头之罪,他时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天生反骨的逆子!

时越身形纹丝不动,依旧没有说话。

时献皆怒急攻心,大掌重重拍向扶手,“逆子,你可知错?!”

时越抬头,定定地看向上座已经年老的父亲,鬓角不知何时爬上了繁霜。

他沉声,只说了六个字——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战乱烽火延绵,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不仅仅存在于书本上。

这些年,时越走南闯北,见过因为太多太多朝廷不作为,酿成了惨绝人寰的悲剧。

简直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那时候就知道,这个朝廷已经从里头腐朽,不动根本,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这个皇朝的气运,就像是苟延残喘的老龙,已经奄奄一息了。

而时家作为如今朝廷手里最利的一把刀,指哪打哪,护住这个腐朽不堪的朝廷。

可是未来呢?

无论是各方藩王势力胜利,还是朝廷最终苟延残喘,作为先锋的时家,文可以定国武可以□□的时家,上位者真的能容忍得下时氏吗?

当然不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时献皆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哪怕是跪拜于他人前,他的脊背依旧是笔直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这个儿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时越所思,他何尝不知。

只是——

一身轻叹萦绕在堂前,时献皆道:“阿越,齐国气数未尽,切不可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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