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奈泽尔直指C.C.,低沉的声音随手指的颤抖而变得嘶哑,“就算是我真的打算吞占本芭莎,那也是合情合理,10多年来谁为集团付出最多,凭什么要我拱手让给你一个不懂世故的丫头。而且你根本不懂,即使我要夺去本芭莎,也不代表我会赶你出家门,这10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为你选择黎星刻也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安逸的下半生,由始自终,除了本芭莎集团,我又侵占你其他的东西吗?而你如果嫁给所谓的不列颠伯爵,就会意味我10多年的心血必须毫无代价奉献给他人!C.C.,我问你,既然我和鲁路修都欺骗了你,为什么你却选择原谅他,甚至回到他的身边!!甚至要替他生下孩子!他已经身败名裂,你跟着他注定是堕落的一辈子!”
嘶声裂吼的声音响彻这个楼层,C.C.睁大的瞳孔在痛苦中不断伸缩,不可否认修奈泽尔的话并没有错,自从老公爵死后,这个集团都是修奈泽尔在一手经营,它就像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要他拱手把孩子让给一个对集团毫无贡献的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他怎么可能做到!
但他竟然质疑鲁路修,那一瞬间,C.C.的心被忿然占据,在鲁路修张口反驳前,她顿然打断修奈泽尔的话,“鲁路修和你不一样!你根本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修奈泽尔和鲁路修堵在喉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C.C.的眼睛带着从未有过的怒火,她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认真,以至苍白的脸色也因怒气而生红,“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我孩子的父亲,包括你,我所谓的哥哥!即使他是欺骗了我又如何,他最终也是因为我打乱一切!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帮助,相反我带给他的是无尽的厄运,但他却依然没有放弃我,知道吗,他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在第一次听到‘厄运之女’四字时没有一丝反应的人。就凭这一点,我就有理由选择他。而你,我的哥哥,我在城堡的10年你回去过多少次?你只是害怕与我见面对吗?你害怕本芭莎家族的厄运,害怕见到我。”
“呵。。。。”修奈泽尔只觉得双手突然失去力量,而鲁路修却楞在了一角,久久无法从C.C.的话中回过神来。同样惊愣的还有一直沉默的黎星刻,他猛然想起在圣露丝堡第一次见到C.C.的那天,在从友人口中听说本芭莎公爵之女时,他也曾小小的怔惊和生畏,如不是C.C.过分耀眼的光芒吸引着他,他也无法肯定自己会迈出靠近C.C.的那一步。
而鲁路修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为“厄运”犹豫过,这是黎星刻始料未及的,原来他是输在一开始吗?
当然,他其实输在了很久很久之前,5年前,从鲁路修开始关注C.C.开始,他就从未因为“厄运”二字而却步,也分不清是因为复仇的意志在驱使,还是奇妙的诱惑在吸引他,反正,他从未在乎过C.C.背负的“厄运之命”。
鲁路修一把抱过C.C.,他的心脏跳得飞快,亲吻着女子渗汗的额头,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喃:“够了,已经足够了,求你安静下来,你才刚刚醒过来,拉克夏塔要我保证不让你再次情绪激动,要是待会儿你又昏过去,我会被拉克夏塔责怪死的,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到爸爸吧?”
“要是拉克夏塔几句话就能责怪死你,那我的孩子也不稀罕有这么没出息的爸爸。”C.C.无奈一笑,字里行间,还是不愿向鲁路修温柔地妥协,她终究是会在他的怀里安静,他强劲的心跳声让她由衷的心安。
但她依然无法安静下来,修奈泽尔还没有给她最后的回答,为什么非要带走她不可? 但鲁路修似乎不想再与修奈泽尔纠缠,他冷冷下了逐客令,既然修奈泽尔坚持与他为敌,那也不需要再在医院争辩下去,C.C.已经知道事情真相,这已经足够!
可C.C.不这样认为,修奈泽尔突然闪过的一缕忧伤如针刺进她的心,“慢着!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非带走我不可!”
“他不过是需要你作为傀儡,让他更好地操控本芭莎!”鲁路修喝止,他总觉得让修奈泽尔在C.C.面前多待一秒,他和C.C.二人的感情就有多一份的危机。也说不清这份不安来源自哪儿,反正,他不习惯修奈泽尔看C.C.的眼神,那种眼神,不是一个兄长,一个蓄谋者所该有的。
“C.C.是让我回答而不是让你替我开口!”哪怕再冷静,修奈泽尔却还是对鲁路修的话感到刺耳难耐,他蓦然转身面向C.C.,语气多了几份的痛忍:“我的所有计划都被你识破,你也必然不会随我回意大利,还需要知道什么理由吗?”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有秘密没有说出来,我无法停止我的疑问,我无法。。。”C.C.喘着气,手指指向修奈泽尔胸前的蓝色妖姬,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咬唇:“为什么今天要戴着这朵花来?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最爱的是蓝色妖姬。”
冷淡无力的一句回答,从修奈泽尔的口中溢出,那一秒,鲁路修面色忽沉,眉头蹙成了一团,他埋藏在心里久时的可怕想法,他最不想听见,最不敢相信的一句话终于从修奈泽尔口中说出来!
(终章final )21
所有的人都楞了,除了C.C.和积郁的鲁路修。
翠发女子清丽的脸上划过如嫣却哀伤的一笑,鲁路修瞳孔一张,心中的死灰复燃,他立马吼道:“修奈泽尔,你又想玩什么把戏!”然而修奈泽尔没有正面瞧鲁路修一眼,他的双目竟还停留在C.C.身上,那样深邃的眼神,让一旁的黎星刻也一惊。
“阿基特!马上把这个男人赶出病房!扣押起来,我还要好好审问御墅今夜发生的一切,修奈泽尔,你和玛丽安娜都逃不掉!” 闻言的修奈泽尔终于轻轻蹙了蹙眉,他带着疑惑又愤怒的目光对上那快失去理智的紫眸,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话时什么意思,御墅里的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一口咬定和我有关,更重要的是,我凭什么就要相信那些歹徒是玛丽安娜派去的人,哼,我可自始自终没在那位夫人口中听说过她会派人袭击御墅。阁下得罪的人貌似也不少,这些歹徒会不会是你在外招惹的其他人派去的?哼,我的好妹妹跟在你身边可得提个警惕,说不准哪天就会无辜地命丧黄泉!”
“荒谬!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当日在法国的袭击也是你和玛丽安娜串通的好戏!我可是抓住了主犯,他至今还被我囚禁在某个角落里,听着你假惺惺对C.C.所谓的提醒本伯爵真想吐,如不是你的指使,C.C.当日岂会身陷废墟差点被炸死,甚至身中一枪!”
“你说什么?!”修奈泽尔紧蹙眉头,回头凝住,“当日玛丽安娜的目的不过是你!C.C只是受你连累误入废墟之中,玛丽安娜答应过我不会置C.C.于死地,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C.C.根本不会中枪!鲁路修,你别试图捏造任何事实!”
“亏你终于敢说出那是你和玛丽安娜策划的事件!真可惜刚才的话没有录下音!”鲁路修狠狠地扯开邪笑,也对修奈泽尔的话感到小小意外,再看身侧的女子,同样被这句话震惊得僵硬如雕像。“原来你并不打算置C.C.于死地!那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你被那位夫人所利用了?扇要那家伙,就是被我抓获的主犯,可是已经老老实实向我交代了那天的计划是要同时置我与C.C.于死地!”
修奈泽尔愕然不知所语,在这时,冲破保镖们的包围,朱雀拿着一堆子弹壳来到房间,他扬起声音,对修奈泽尔说:“今晚的袭击行动真的与你无关吗?那这些子弹怎么解释。”摊开在桌上,一些带着硝烟痕迹的子弹壳咚隆散开,在子弹的侧边印有玫瑰花纹,虽然多少被划花,但依然有着清晰的轮廓。
修奈泽尔一怔,这些子弹他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不列颠家族专有的子弹,当年不列颠家和黑手党还有瓜葛时,用的就是这种子弹。
“呵呵。。”鲁路修冷冷一笑,证据摆着眼前,不容修奈泽尔否认,今晚的袭击是玛丽安娜所为,这不需要更多的解释。然而,金发男子厉声一呼,却道:“我完全不知道玛丽安娜今晚做的一切!”他揪起鲁路修的衣领,一脸顿挫,“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玛丽安娜当日是想置C.C.于死地?你是不是在撒谎,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动C.C.分毫,当时C.C.受伤也不过是意外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