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掉陈叶尽的长裤,隔着棉质内裤,握住陈叶尽分図身。
陈叶尽猛地打个激灵。
在词遇技巧娴熟的抚弄下,分図身在词遇的手中变得火热。
陈叶尽脑海里嗡嗡乱响。他上半身被词遇压在餐桌,双腿半折着踩在地面,呈现一个狼狈不堪的姿势。词遇埋头不断地吻他的耳垂、脖颈、后背、腰际……一双手不怀好意地移动着,往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探去。
本能的生理快感袭来,冲刷得陈叶尽丧失思维能力。双手乱挥,如溺水之人般求救地抠住桌沿,从喉咙里翻滚破碎潮湿的喘息。
什么陪护的话题,他根本顾不得回应。
被他反应撩拨,词遇的呼吸重了一重。把他抱得更死,手上动作变得急切。
感觉到词遇的手往他后面探入,陈叶尽心中一慌,羞耻烧得脸上肌肤滚烫。
他一向规规矩矩,是个很自律的人,对性也没有太多需求。词遇却跟他正好相反,欲望强烈得离谱,做起来不知道收敛,而且对各种夸张出格的姿势、招数来者不拒。陈叶尽只觉得趴在餐桌上做爱实在太过难堪,不由求饶说:“别,别在这儿。这是餐桌,要做,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词遇听见他的话,扭过他的脸看了看,突然笑了:“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你就是我的食物,宝贝儿。”
他伸出舌头,舔舐陈叶尽耳廓。一手抓住陈叶尽大腿,抬起来,把他双腿分出一个角度,另一手绕至陈叶尽身前,粘一些他前端溢出的粘稠白図浊,往他粉嫩的后図穴里探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缓缓地推进扩张。
陈叶尽汗水濡湿,颤抖得愈发厉害。
词遇跟他做时很少戴套,也不注意润滑,很多次,都是猛烈地直进直出,硕大的器官一捅到底,让他产生一种五脏震碎、身体劈裂的幻觉。这样子细致地做扩张,也就是上次之后……
陈叶尽把脸埋进胳臂,全身上下的触觉,都迅速往被词遇抚摸的部位聚集。
词律抱紧他律动起来。
他耳中轰鸣,如溺在海底般喘不过气来。陷在词遇禁锢的怀抱里,前端被迫来回摩擦桌面,尖锐的疼痛里席卷猛烈的刺激。淫図靡的液体不断溢出,弄得桌面、腹部和双腿一片湿漉粘稠。
伴随身体的撞击,陈叶尽眼前一阵阵发黑,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推向不见底的深渊。他一惊之下,茫然慌张地想要寻求支点,无意识地把指甲嵌进那勒紧自己身躯的胳臂,透着一丝脆弱的哭腔,喊道:“词遇!……”
词遇动作一顿。
他把自己的火热深埋在陈叶尽紧致温热的体内,抬起手,梳理一番陈叶尽汗湿的绺绺乱发。然后,掰过陈叶尽的面庞,低头啄了啄那两片色泽殷红的嘴唇,微微移开,在很近的距离,一错不错地凝视陈叶境,嗓音又暗又沉地说: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这儿,别再想着逃跑。我不会再怎么为难你。”
说罢,扳正他身子,抽一个椅子上的靠垫枕在他腰下,将他更稳地放好,握住他两只脚踝,以面对面的姿势,继续抽図送起来。
陈叶尽仰起头,视线里逐渐漫开水雾。汗珠发间淌落,一颗颗砰然摔碎在地。眼前的景象摇晃、模糊,越来越分辨不清。
一滴水珠自眼角无声淌落。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这一次,词遇做得并不是很痛。可是,他却莫名地喉咙发干,眼眶酸热,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紧紧咬住牙关,闭上眼睛。
第三十三章
词遇所说的陪护第二天上午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三十岁年纪,短头发,长相舒服,举止利索,很快架好陪护床,进入工作状态。
她很专业,比护士更像一个护士,医学知识全面,就连医生都感到惊讶。
当然,最最惊讶的,还是陈心枝本人。
女人姓张,自称是陈先生请来的二十四小时陪护。可是,叶尽只是一名中学教师,治疗她的病就花掉家里大把钱,哪还有钱请到这种一看就素质很高的陪护人员?
陈叶尽听见手机铃声时,还昏沉地躺在床上。
“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他翻个身接通电话。腰部一酸,不由轻嘶一声,拿手按住。
陈心枝听出他嗓音里的疲惫,顿了顿,问:“……吵到你睡觉了?”
“没有啊,”陈叶尽忙说,“都十点多钟了,怎么可能还在睡。”
“生病了吗?怎么声音哑得厉害?”
被陈心枝连番追问,陈叶尽心虚得脸庞一热:“没有没有,刚上完课,喉咙有点痛。”
陈心枝半信半疑地哦一声,把话题转到陪护上,问他花了多少钱。
陈叶尽脑袋嗡地大了。
词遇昨天跟他提过请陪护的建议,还没谈完,就变成另外一项运动。完事时,陈叶尽累得无法动弹。也许是他的样子太狼狈了,词遇看他一阵,居然大发好心,抱他到浴室洗了个澡。帮他把头发吹干,换上睡衣,直接放到了自己床上。
他骨头快散架,脑袋很重,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思考,由着词遇抱住自己,扯过被子关灯睡去。
残存的一点意识里,词遇好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迷迷糊糊地点头,然后一转眼便陷入昏睡之中。
直到陈心枝一个电话,把他一个激灵惊醒。
看来,词遇昨天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他今天一早真去安排陪护了。效率很高,在他仍然昏睡之际,那个陪护已经到医院报到。
事已至此,陈叶尽只好信口胡诌。说这陪护是他一个朋友介绍的,那朋友跟他关系不错,属于帮忙性质,请的时间短,所以收费便宜,完全在能够承担的范围内。
“什么样的朋友啊?”陈心枝敏感地问。
“嗯……这个,是我一个学生的亲戚。接触几次,聊得来,就变成朋友了。你没见过,不认识的。”他硬着头皮撒谎。
陈心枝终于不再追问。末了,叮嘱他多注意休息,唠叨几句,挂断电话。
陈叶尽放下手机,长吁一口气,手心都冒出冷汗。
眼前是词遇的卧房。
阳光洒入,视野通明透亮。
房间里,被褥里,到处都散发出属于词遇的淡淡气味。那气味沿着鼻子,钻进陈叶尽肺腑,使他心中一空,涌起一阵迷惘:现在,自己与跟词遇,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有专业陪护的帮助,陈叶尽的压力顿时减轻很多。
他白天还是假装在学校教书,中午和傍晚,就跑到医院陪陈心枝,然后在七点前赶到词遇那儿,准备好晚饭。
词遇除了不爱吃甜食,倒不是个特别挑食的人,对他做的饭菜没有太多意见,不管回得早晚,总会坐在餐桌旁把他做的东西吃了。两人吃饭的时候很少对话,不过一开始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却在每天的不断重复中慢慢消褪了。
陈叶尽甚至有些习惯了词遇坐在自己对面,端起碗,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好像早晨起床,准备好早餐,把词遇送出家门,晚上做好晚餐,等待词遇回来吃,已经成为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
词遇精力强得可怕,总是变着法子按倒他,进入他。只是词遇的举动不再如之前冷酷,有时甚至会拿令人面红心跳的话语撩拨。词遇似乎很享受他被弄得羞耻不堪、沉沦快感的混乱模样。他的身体在词遇的不断碰触下变得奇怪,痛意与畏惧少了,快感却一次比一次疯狂强烈。
他逐渐适应了词遇紧得喘不过气来的拥抱方式,适应了词遇把脸埋在他发丝间发出均匀低缓的呼吸,也适应了每天早晨睁开眼睛时,视线里第一抹映入的场景,便是词遇俊美的睡颜。
这让陈叶尽想起他们的年少时光。
猫一样的词遇,懒洋洋的词遇,缩在被窝里,怎么也不愿意醒来。酣睡的词遇少了平素的凌厉锋芒,透出一股子任性、幼稚的孩子气来。
陈叶尽看着看着,会不自觉伸出手,想去碰触词遇浅色的睫毛。
每一次,手都停滞在半空。
然后,悄无声息收回。
眼前的景象,他觉得恍惚。
太不真实。
比起当初被词遇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此刻的情形更像一场让人不安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