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互相理解是讲和的第一
调查的工作很辛苦，但是霍克斯觉得，自己得负起这个责任来。毕竟，神奈子女士的保镖是自己，她最后还是被杀死了，自己多少也是有些内疚。虽然他当职业英雄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没办法每次都能保护得了所有人，只是……只是是人的话，多少都会内疚的。
“现在最重要的线索，就是神奈子女士在死前留下的信息。”夜眼翻看着卷宗，他说，“我们现在有两个推测，第一是……这张‘正义’的牌，意思是她想要伸张正义。第二个是，这张牌其实是在暗示凶手的身份。”
“为什么不用清楚一点的暗示呢……”
“可能是因为身体即将死亡而做出的最快的判断，也有可能是……如果是太明显的暗示，说不定会被凶手发现然后消除。”夜眼分析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进一步推断，凶手在行凶之后没有马上离开现场，或者神奈子女士知道，凶手在这之后一定还会回到现场来。”
“好难啊……”霍克斯有些泄气，他说，“这不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吗？”
“也不一定。你和神奈子女士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她有提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嗯……大部分时间她都很刻薄啦。私底下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人。她那个小女仆有调查过吗？”
“啊……那位已经进行了调查和妥善安置。神奈子似乎是她母亲生前的雇主，她现在算是在被神奈子照顾着。不过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还被吓到了。”夜眼叹了口气，从那小孩身上应该问不出什么，“她只是说，晚上的时候好像听到神奈子和什么人在交谈。只提到了牌和塔之类的事情……但说不定是小孩子的梦。你什么也不知道吗？奇怪的事情也好。”
“奇怪的事情啊……”霍克斯努力的想着，事实上在温泉旅馆的时候有一大段记忆都变得非常的模糊，但是要说奇怪的事情的话，也不是全都不记得了，他说，“塔罗牌。”
“什么？”
“神奈子女士说，她会给她遇到过的职业英雄占卜……在她死前的一晚，也为我占卜了。”霍克斯回忆着，他说，“所以……正义也是塔罗牌里的一张吧？难道这和占卜有关系吗？”
“也许……”难道是曾经拿到过正义这张牌的人吗？还是……等等。神奈子之前到底有多少职业英雄接手过？再次查阅了一下现有的资料，夜眼说，“在你之前，只有一个职业英雄负责保护过她。”
“咦？”
“英雄黑曜石……”以前，好像也和他合作过。夜眼有些印象，是个活跃的年轻人，“你知道他的牌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我们好像隐约接触到了什么。”霍克斯觉得有一种微妙的想法出现在了自己的脑中，他说，“如果‘正义’这是代指……那它有可能就是想要表达‘正义’的意思。”
“你是说……”
“神奈子女士想要告诉我们的是，凶手就是‘正义’。”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霍克斯说，“也就是代表着正义的人。”
“代表正义的人……难道是，职业英雄吗？”
“除了职业英雄，还有谁能代表正义呢？”
“……你是嫌疑犯吗？”
“不是啦！！”虽然的确是个合理的怀疑，霍克斯回答说，“和神奈子女士在同一个房间的小女孩丝毫没有察觉……但她说她听到神奈子在和谁交谈对吧？不是争执而是交谈，就是说当时在屋子里的人，神奈子女士是认识的，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是认识他的！”
“职业英雄。”是曾经保护过她的职业英雄，所以就算是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会怀疑。霍克斯说，“是黑曜石吗？为什么？”
“…………”现在没有证据。但是从这些分析上来看，竟然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夜眼停顿了一阵子，然后他说，“暂时，先不要把这个猜想声张出去，我们需要调查更多之后再确定。”
“啊，你说的对。”霍克斯说，“黑曜石他……我甚至和他合作过，他看上去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当然了……杀人凶手也不都长得像是怪物似的。”
“事实上英雄黑曜石身上有一些疑点，以前我觉得那些可能只是记录上的差池，无关紧要。但是现在看来，竟然……”线索有些联系到一起去了。夜眼说着就放下了卷宗，“走吧，我们去个地方。”
“去哪儿？”
“疗养院。”
——原来是这样！所以他才想要杀了有香！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西普一直注意关注着案情的调查，虽然影子协议特工的记忆清除装置是对他没用的，但是他也仍然对白骑士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有香而感到不解。按理说，他那会儿直接离开的好处更多一些才对，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因为有香很可能会得知他极力隐藏着的身份。白骑士……就是黑曜石。就是说，他变成了黑曜石的模样，一直扮演着他的角色。所以那时候在梦里，白骑士也会拿着神奈子的塔罗牌，因为神奈子也为他（黑曜石）占卜了！
那时有香已经认识了白骑士，香川先生甚至已经知道‘黑曜石’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一次相关的对话，就会揭露这件事。但他为什么如此害怕……不，他也许并不是恐惧被发现，而是……而是认为自己不能被发现。
为什么不能被发现，为什么他假扮成‘黑曜石’是那么的重要？他到底……在执着于什么呢？
“你不过去吗？”
“咦？”
西普还在想着，就听到了什么人的声音。他在了解到了夜眼和霍克斯的推理之后，本想跑回来和有香说这事儿，然后到了附近又觉得现在说了是不是会造成更多的危险，还在看着有香他们那边发呆呢……
“……我是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马修的声音从天花板传过来，这会儿他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了西普跟前，“嗯……我对你还是稍微有些兴趣，但是就算是这样扫描过之后，也还是不太能理解你的存在形式。”
“其实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我也没办法立即你的存在形式呢……”西普叹了口气，他说，“我是没办法干涉任何非‘造物主’制造的生命的。你是人类自己制造出的生命体，我不仅无法干涉，也无法理解。”
“看起来我们的确算是八字不合啊……不过我并不讨厌你。”因为你承认我是‘生命’了呢，人类可就没这么坦诚了。马修说，“总之，你要是想过去的话，一起过去玩儿也没什么吧，反正也都认识你不是吗？”
“嗯……我只是在发呆啦。”对了，白骑士也是自己无法理解的生物，也许马修会明白他的想法，毕竟……马修也是类似的被制造出的生命体。西普说，“那个，马修先生，有一件事可以问问你吗？”
“什么事？如果牵扯到什么魔法之类的，我可完全不能回答就是了。”
“啊，并不是那方面的……”西普想了一下要怎么形容，“有一个人，他是一个……像马修先生一样的生命体，是被制造的。因此我不是很立即他的想法。他似乎执着于某件事到病态的程度，已经不是单纯的固执那么简单的问题。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任何人，并且扫清一切障碍，即便是可能出现的障碍也是。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呢？”
“你问为了什么啊……”果然，虽然是恶魔什么的，但思想上终归还是和有机体类似吧。马修有些无奈，他轻笑着挑起眉毛来，然后说，“那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啊？”
“咦？”
“我们天生就是为了执行指令被制造的，我们不会‘婉转’的形式。因为从制造的根源上，我们就是为了高效运转而存在的。因此我们只会选择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我知道这对你们这些……生物来讲，这可能是不可理解的。迂回策略不好吗？明明还有其他方法啊？是啊，但是那些方法从本质上就已经否定了我们存在的方式，我们怎么可能会去选呢？”
“嗯……你的意思是，因为那是他……生存的方式吗？”
“没错。他一定是需要一个目标吧。我们这些‘电脑’啊，要是没有任务，没有指令，就会待机，然后关掉……也就是死了吧。”马修垂下了眼睛，他说，“而为了执行任务和指令，我们不会与任何怠慢与松懈，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这就是我们的特质，我们必须如此。这是无法拒绝与控制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