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只短暂地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他说:“去四处看看吧,东西应该是没少,毕竟那小偷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四处看看吧,”然后低笑道:“也看不了几天了。”
肖贝看他一眼,“傅总,你死心吧,我不会去你家住的。”
“嗯?”傅远山瞪眼,“为什么?刚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你怎么能反悔!”
肖贝懒得理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说再想想。”他抬脚往卧室走。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同居三个月,少奋斗三十年!”傅远山后脚跟他往里走,“房子,车,都算咱俩共同财产,实在不行我那存折上也......诶肖贝,你听我说话没有?肖贝!”
“说吧,上次到底为什么没来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吗?”周涯敲着盘子问道。
肖贝住院的第一天,是他们约好吃饭的日子,给周涯接风,他从南极回来了,拿着一架大单反说有好多照片要给傅远山看。结果一个人和一个大大的相机包在饭店等到麻木,电话打了说已关机,他差点以为傅远山出事儿了。
“我陪床呢。”
周涯惊了,问:“陪谁?A界还有轮得着你陪床的人?”
“啧,”傅远山白他:“怎么说得我跟孤家寡人一样。”
“谁呀,你那小对象住院了?”
“你怎么知道?”
“切,”周涯吃了口菜说:“你这段时间的状态,就差写脸上了,跟单身的时候感觉可不一样。怎么,还不打算给我说说?太不够兄弟了吧。”
傅远山笑了,“不是不跟你说,是这事实在还没定呢。”
“怎么,还没松口呢?你这级别的都看不上,哪家的姑娘啊?”
“姑娘?干嘛非得是姑娘。”他端起香槟慢慢抿了一口。
周涯慢慢瞪大眼睛,“行啊老傅,原来单了这么多年是这原因啊。”
“屁,”傅远山笑骂,“我之前也不喜欢男的,现在也不喜欢,就是他吧。”
“我懂我懂!”周涯忙说:“那句话怎么说,‘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喜欢上的恰好是一个同性。’是吧?”
傅远山好笑地看他:“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嗨!”周涯挥挥手,还在为傅远山即将脱单这个事情振奋不已,他说:“管他男的女的,你中意的就是好的。说说,怎么认识的?故事是怎么开始的,我艹我真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把你给糊弄住了,快说说说说。”
傅远山就把跟肖贝从认识到现在一切经过都讲了,讲的过程中他才发现,他居然记得那么多事,细到每一天他都能记住。肖贝今天换了一件新衣服,肖贝今天理发了,肖贝今天早上喝的一定是豆浆,都沾到嘴角了,肖贝今天给他带了饭,蟹脚煲,肖贝今天嘴唇有点起皮了,给他买了vc吃,等等等等。
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事,他同样记得很清楚。
周涯发现,傅远山不说是不说,一说起来,那真是恨不得连吃喝拉撒都讲得明明白白的,但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听得很投入。
最后他问:“那现在问题就是他不愿意跟你住一起,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傅远山抿完最后一口酒,说:“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跟我同居。”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 23 章
这天又出了一件轰动整个荣信的事--董事长公子陈一陈少爷,从澳洲浪、不对,从澳洲留学回来了。
陈公子年方25,与那些要么是精英要么是草包的富二代不同,陈公子是一个有精英梦想的草包。
在英国镀金回来后直接跟老爸要钱跑去澳洲上了EMBA。从小就喜欢来公司玩,一直梦想着能接手公司,陈董了解他这个想法后欣慰又高兴,但越长越大,儿子越走越偏,实在不是管理公司的材料。
曾经拿过小一千万的项目来锻炼他,结果差点搭上荣信一个分部。陈董一气之下拴住了,不再对自己儿子抱半点希望,把大权正式移交给傅远山,跑美国养病去了,陈一自己面子也挂不住,去澳洲上了EMBA,发誓学成个样子回来,但公司人私下里都只当个笑话听。
这天,公司张灯结彩就差拉横幅了,是一个极其会来事儿的COO在傅远山默许下策划的。陈一虽然运管公司不行,但长相阳光帅气,为人乐观开朗,单纯得跟他名字一样,出手又极为大方,逢年过节给员工发红包买礼物,动不动就团建,俘获大把员工的心。所以此次他回来,员工们极为振奋。
傅远山在办公室里跟肖贝煲电话,“午饭我不能过去了,今天那小开回来了,得去饭店给他接风,中午人多你肯定就别来了,你那手也别自己做饭,我订好让白瑶给你送过去......”
傅远山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肖贝坐在床上听着。他被傅远山放假到下周一,这几天在家乐得清闲。只是傅远山这几天举着“你手没好我来照顾你”的旗号,天天往他家里跑,弄得他哭笑不得。
“那你下午再睡会儿,晚上有球赛,我下班就回家做好饭,叫你起来咱们一起看,你先攒足精神。”
“好。”
“我先挂了,听动静那二世祖要来了。”
“嗯。”
傅远山还没放及电话,门就被大咧咧的敲响了。
“进来。”
“哥!我回来了!”一个穿着深V衬衣,休闲西裤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一个深黑礼盒摆到他桌子上,上来就给了傅远山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快想死你了!”
傅远山拍他一下,笑骂道:“臭小子长高了!”
两人分开,陈一看着他笑道:“我是瘦了显高,都这岁数了哪还长啊,永远跟哥差半头。”
“嘴还是那么能说,出国学到真本事没有?”
“我靠我可学到好多了!”陈一提这个就激动,他按捺下来说:“现在先不说这个,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他开始捣鼓起那个礼盒。
傅远山挑眉看他这送礼物的兴奋劲,眼里的意味不明。
中午那个COO包了一个顶层的旋转餐厅,全体员工都去了,几个高层和董事进了包间,席间陈一一套花枪耍得几个公司元老大笑不止,但这顿饭也不是讲讲笑话就能过去的,后面那几个老头还是没放过他,问了一堆公司和管理方面的事,看他在澳洲待了两年到底学成什么样。傅远山脸上始终挂着淡笑听着。
下午回公司,陈一就开始了送礼物时间,一下午在格子间里乱转,聊天送小玩意儿,傅远山两道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
说这孩子单纯,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骂他。
中午见面没聊几句傅远山就断定这澳洲白去了,首先没有什么资质阅历直接去学理论,他本就不赞同,何况席间被问顾左右而言他,件件都答不到点子上,就想笑着混过去,几位董事年纪大了,也笑笑就放过了。傅远山看他中午那个劲,觉得他选错了路,当个公关可能能干出一番事业。
正想着,陈一就敲门进来了。
傅远山看也没看他,说:“礼物送完了?开心了?”
“哥,”陈一扭着声音叫了一声,“我这不是帮你收买收买人心吗。”
“滚,用不着。”傅远山说:“你又来找我干嘛?没给你配工位?”
“哥,咱俩这么久没见,得叙叙旧啊!”
傅远山眯眼看他:“陈一,你是不是去趟澳洲被袋鼠踢坏脑子了?你知道你今天怎么表现的吗?你知道那些股东和员工心里会怎么想你吗?”
陈一愣了,“怎、怎么想我啊?我都给他们带礼物了。”
“真TM越活越回去了,”傅远山服了,不再看他,“滚回你地儿自己想去。”
陈一一脸搞不懂,怎么想他?还会有人不喜欢带礼物的人?他一时也想不通,就不想了,说:“哥,我是来跟你说个事的。”
“什么?”
陈一翘起腿,颇神秘地说:“我去年过生日,你猜我爸送我什么了?”
“墨迹滚蛋。”
陈一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比划,然后抬屁股凑近说:“百分之五。”又坐回去,笑得一脸欠揍地看着傅远山。
傅远山这才用正眼看他,挑起眉毛,“百分之五?”
“嗯。”尾音仰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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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远山下班去了趟超市,拎了两大包东西回家。钥匙他早就有了,打开门,没有开灯,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让整个屋子显得既昏暗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