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一旦失败,这个人和A界的磁场联系就彻底断了,也就是说,当一个人回到I界后,他还可以通过视频传射的方式跟A界的朋友联系,但若是他想要尝试移民并且失败了,他和A界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相当于一场赌|博,输的代价在那些想移民的人眼里是惨重的。
“没什么回去的理由”周涯一听像是有点故事的,他嚼着粒花生米没有再问。转而又说:“那转移地点不好找吧,你怎么找着的?”
许冰白笑笑,说:“我算是非常幸运的了,先从地球磁场强的地方开始找,我先去的西藏,然后就去了保加利亚,磁场之最果然名不虚传,我的转移地点就在那儿。还是比较容易的。”
周涯惊讶地说了什么,他二人聊得很好。
傅远山低头吃饭,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许冰白的话。
吃完饭回去,傅远山坐电梯去了天台。40层的高空足以俯瞰整个城市,大海从这里看去是无垠又泛着粼粼日光的,中午的Q市稍显寂静,人们都在午休,为着下午的奋斗而攒足精神,马路被太阳烤得炽热,商务车一辆辆从写字楼下停了又走......
傅远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他摸了根烟点上,手指在手机上划着。
通讯栏里“妈”那个字钉在了他眼中,鬼使神差地就打了过去。
他把烟摁灭,电话通了。
“喂。”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声音响起。
“妈。”
“哼,臭小子,还记得我呢?多长时间没打电话了?”
“你和我爸不是出去玩了吗,我哪敢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找理由吧你就,我俩半个月之前就回来了。”傅妈妈也终于笑了,说:“你干嘛呢?怎么中午打电话,不跟妈妈视频啊?”
“这段很忙,只能抽中午了,晚上回去再视频。”
傅妈妈听傅远山声音虽然是笑着的,但她了解儿子,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疲惫,她说:“远山啊,别把自己弄得太累,妈妈知道你有什么事都爱自己扛着,但你得知道,爸爸妈妈还有你哥一直都在这儿呢,在那边累了就回来,知道吗?”
傅远山笑了,说:“知道了妈,我没什么事,你干嘛突然煽情啊?”
“还不是想你了,你个臭小子,都不知道给妈妈打电话。”傅妈妈在那边嗔道,又传来了傅爸爸的声音,“儿子忙儿子忙,你听不懂话啊,你......”传来了傅妈妈扑过去殴打傅爸爸的声音,傅远山面上浮出抵不住的笑意,“儿子,挂了吧,爸没事!爸......”“儿子先挂了,晚上跟妈视频,我看你爸是要反了!”说完电话戛然而止,不知道那边是怎样的场景。
傅远山把手机放回兜里,嘴边还挂着笑,他搓了把脸,长呼一口气下楼了。
进了门很安静,肖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一看,那个小丫头也在里面的沙发上睡了。他轻轻走过去,目光落在肖贝身上,这个人像会什么妖术似的,每次让人看他就移不开视线。
五官精致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藏蓝色的绸面衬着那张脸愈发白皙,额前几缕碎发耷在眉前,傅远山伸出手给他拨开,肖贝却在这时醒了。
他看到傅远山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爬起来,说:“傅总你回来了。”
傅远山没有一点心虚,只觉得满腔的情感在胸口堵得发疼,他轻声说:“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着。”肖贝嗓子有些哑,他清了一下仿佛没看见傅远山看他的眼神,说:“甜甜在沙发上睡了。”
“嗯,我看见了。”他还是看着肖贝,说:“你累不累?”
“还好。”肖贝避开他的视线。
“那小姑娘挺闹腾的,你中午多休息会儿,去里面床上睡吧。”
“?”肖贝微微瞪眼看他。
傅远山也没指望他会答应,笑了一下说:“逗你玩的,我进去了。”
“......嗯。”
傅远山推开玻璃门进去了。
肖贝慢慢又把头贴回了枕头上。
下午肖贝一觉睡到了三点多,他震惊地起来,傅远山改了他的闹铃?!他往里一看,不见傅远山的身影,甜甜还在睡着。他出去问了秘书,秘书说他在二号会议室开视频会议。
肖贝皱眉,他平时开视频会议都在办公室里,这次是为了不吵醒他就换了个地方吗?
一会儿,傅远山回来了,“醒了?来帮我把录音整理一下。”说着大步进了玻璃门。
肖贝跟着进去,傅远山在椅子上坐下,把录音笔递给他,问道:“睡得好不好?”
肖贝诚恳道:“特别好。”
“傅总宠你吗?”
“?!!”
“傅总,我是上班挣工资的,你、你以后别这样了。”
“哪样?”
“你改我闹铃了?”
“总裁让你多睡会还不乐意了?”傅远山皱眉道:“拿着笔,出去干活去,整不完别吃饭。”
肖贝都懵了,拿着录音笔出去干活了。
电脑上没打两行字,就响起了甜甜嘹亮的哭声,肖贝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偷偷看一眼傅远山,那人眉宇间有一丝不耐,肖贝赶紧起来,他也不会哄孩子,记得她妈跟他说过如果哭了就把奶瓶给她,他又从小猪佩奇的粉包里拿出奶瓶进去给她。小姑娘睡眼惺忪,拿到奶瓶就往嘴里塞,果然不哭了。
傅远山从电脑后面探出来,揶揄道:“挺会啊。”
“她妈教的。”
傅远山拖着长调“哦”了一声,又转回去工作了。
肖贝也回去了。
甜甜把奶喝完,又精神了,把玻璃门开得大大的,在两个办公室之间跑来跑去,肖贝暗自心惊,总觉得傅远山会突然爆发把甜甜从37层扔下去。
他看着小孩顶着一个刚睡醒的鸡窝头四处乱跑,说:“甜甜,过来一下。”
甜甜“哒哒哒”跑过来,肖贝说:“我给你梳下头好不好,你歇一会儿。”
“好。”甜甜大声答道。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梳子,也不会给女生梳头。他硬着头皮进去问:“傅总,你有梳子吗?”
傅远山没抬头,“怎么?”
“我给她梳下头发。”他指指甜甜。
“卫生间有,在右面第二个格子。”傅远山这办公室超豪华,跟个小套间似的,他进去拿梳子,出来对着甜甜的头发愁。
他把两个皮筋解开,疼得甜甜叫了好几声,头发非常乱,他梳了半天才梳通,甜甜之前梳的是两个辫子,中间有一条大大的缝,不管怎么梳都存在,肖贝姿势极其别扭地梳了一个辫子,梳完以后松松垮垮的,一点型也没有。
他又拆了重梳,整得甜甜都坐不住了。
来来回回几次,他一放梳子,叫:“傅总!”
傅远山透过玻璃看他。
“过来一下!”
傅远山过了一会儿进来,倚在门框上问他:“使唤我使唤得挺顺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 20 章
“这个头发我梳不好了,怎么办?”肖贝问他。
傅远山来了兴致,“我试试。”
傅远山一上手肖贝就知道没戏,因为他拿辫子的姿势跟自己刚才一模一样,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男人给小孩梳辫子都是这个姿势,但是用别的姿势他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下了。
十分钟后,秘书进来送文件,看到了这样一幕。两个一八零加的男人围着一个小女孩的头,一人一把头发,姿势极其怪异,小姑娘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傅远山看见她进门,把手一撒,指挥道:“你,过来,给她把头发梳了。”
肖贝也一副累瘫了的样子,傅远山把他拉到一边,白瑶撇撇嘴,小声说:“傅总,女孩子头发不能这么作的,看给人家弄成什么样了。”最后一句几近唇语。
她几分钟就给甜甜梳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双马尾,小姑娘又蹦蹦跳跳地去玩了。
下班了,肖贝总觉得傅远山这几天挺忙的,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推开门打个招呼,说:“傅总,我走了。”
傅远山抬起头,电脑微弱的光衬得英俊的脸有几分倦容,他说:“过来。”说完以后自己愣了一下,过来干嘛?好像就只是想让他过来一下,离自己近点。
肖贝走过去,等着他下文。
可当肖贝站到他面前时,他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明天早上别吃外面的饼,你说,是你自己做还是我做了拿过来?”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询问,没有任何反问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