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抬眼向着西边偏移,阮清歌在屋内歪倒在贵妃榻上,一条腿搭在椅背,一条腿悠哉的在空中摇晃着,手中是进贡上好的葡萄。
她十分悠闲,一边吃着,一边催促门外的苦力干活。
而白凝烨的身边,锤子,剪刀,银线,一应俱全,皆是从旁间屋内拿出。
对着那锁头一阵桶弄,先别说能不能打开了,就连最锋利的匕首划在上面,也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白凝烨却是越战越勇,原因无他,他想确定里面的人究竟是男是女,为何让萧容隽如此重视。
“唔!你还没弄好啊?再不弄好,我可就不出去了!你的赏钱也就没有了!”阮清歌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一弄就是两炷香的时间过去,没见他弄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从贵妃榻上跳了起来,向着门口冲去。
只见那门被缓缓打开,一张妖治,妩媚与阴柔并存,分不清男女的面容浮现在门外,阮清歌险些看痴,要知道,她除了钱财,最喜欢的就是欣赏好美的事物,自然,美男亦是不在话下。
而真正惊呆的,却是白凝烨,他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张这么素净艳绝的面容。
这,分明就是个女子!
白凝烨收起一脸的惊讶,越过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他眉间皱了皱,见屋内除了阮清歌并未他人,他纳闷道:“安...阮清歌呢?”
这一回头可倒好,哪还有人影?他顿时惊住,飞身向外追去,这要是让萧容隽知道他把人给放走了,还不杀了他不可!
只见院落内空无一人,他神色一凌,快速的向着走廊门而去,这一看那女子就是不会轻功,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能跑去哪里?
一边飞动着白凝烨一边好奇的想着,屋内根本就没有安梦生的身影,难道这女子就是她?
这也太神奇了!当刘云徽和萧容隽说起安梦生就是阮清歌之时,白凝烨还不信,现在却是必信无疑!因为屋内除了那个说话男生,长相绝美的,‘女子’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白凝烨对阮清歌的好奇已经到达了顶点,怪不得萧容隽对她如此的重视,有这般医术,心思还古灵精怪的女子,就连他也忍不住的想要探寻一番。
而此时,当阮清歌冲出屋子外,头也不回的向着一条路跑去,她回头才是傻呢!再说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那男人闹,唯一的想法就是出了这院落,回到皇宫,将他那些钱财拿出,远走高飞!
对!没错!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她当初就不应该回来!什么黄金十万两!也没有小命来的重要啊!
虽然萧容隽长得是不错,但是那男人的性格...啧,她真是有些受不了。
此时外面已经落日西山,到处一片昏黄。
阮清歌迈开腿,漫无目的快速跑着。
身边的景色毫无欣赏之意,她一抬眼,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拱门,她面色一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达拱门跟前的时候,阮清歌兴奋到不行,出了这门,是不是就逃离出去?脱离了萧容隽的危险范围?
没想到这梁王府把守竟是这么松懈,还没有那素云居来的严密。
阮清歌在心中数着米数,一米,两米...
她眼中的喜色越来越加的明显,她一脚迈出门槛,心中兴奋到不行,而当她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顿时呆住。
身后那只脚还摆在空中,未曾落下,却又悄悄的缩了回去,紧接着迈过去的那只脚也缩了回来。
她面容上展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对着眼前的男人‘嘿嘿’一笑,挥舞着手臂道:
“下午好啊!”说完,阮清歌转身就想离去,然而后边的衣领却忽然被人拽住。
不得不说,人在充满极度求生欲望的时候,脑袋真的是有些不好使。
这梁王府诺大,怎么可能说出去就出去?
阮清歌用力的耸动着肩膀,眼底闪现出一丝戾气,对着前方大喊着,“你放开我,王八蛋!”
萧容隽眼神一眯,手臂从未松懈,伸出一只大掌,点在了阮清歌身上的一处,紧接着阮清歌浑身一阵瘫软,嘴巴微张,呈现着刚刚大喊的姿势,眼神滴溜溜的转着,似乎是在宣泄着不满。
萧容隽目光一暗,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目光阴沉的看着不远处追随而至的男子。
白凝烨没想到萧容隽会堵在这里,他面上展露出一丝窘迫,伸出大掌,搔了搔后脑勺。对着萧容隽比了比阮清歌,又比了比那敞开的大门,他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好奇,那房内有谁,没想到竟是有这个女子,你们很熟吗?嗯,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继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莫追
白凝烨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完,就要离去,而身后却传来了萧容隽冷冰冰的声音,“给我站住!”
白凝烨脚步一顿,扭头干笑两声,淡然的扫了一眼萧容隽,随之身形一跃,向着远处飞去,那动作快如闪电,好像萧容隽很追赶似的。
萧容隽身侧的青阳看了那远处的身影一眼,抿着薄唇就要追随而至,却被萧容隽一把拦住。
“莫追!”反正他白天也逃不出天边。
青阳眉间皱起,暗暗点头,退到了一侧,目光冰冷的看着阮清歌。
此时,阮清歌虽然身上软弱无力,四肢瘫软的依靠在萧容隽的身上,但是眼神以及神绪都能运转。
她用眼神瞪着萧容隽的侧颜,虽然那侧颜很是好看,却让她心中生不起一丝喜悦。
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囚禁着她?可不要忘了当初,可是她在采莲湖畔救了他!
萧容隽感知到那一抹满是愤恨的眼神,他垂眸看了过去,眼神微眯,俊逸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他伸长臂将阮清歌打横抱起,向着那刚被打开的房间走去。
阮清歌沉痛的闭上眼眸,妈蛋,该来的还是要来,这男人到底要干嘛?
萧容隽踏着缓慢的步伐,抱着阮清歌走了进去,抬手将拱形门上的珠帘推开,室内流传着淡淡的白莲香气。
萧容隽走到床边,将阮清歌放入了床上,阮清歌瞪着眼眸,示意让萧容隽将他松开。
萧容隽挑了挑眉头,并未作答,负手而立,垂眸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
见自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阮清歌的心中暗自决定,他日,她一定要好好学好这些功夫,报今日之仇!让萧容隽试试,这是何等感觉!
而此时,她只能装作软弱,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容隽,用眼神与他沟通,而萧容隽丝毫未动,视若无睹,阮清歌不禁有些气结,看!看!看什么看!
窗门微开,一丝微风吹动进来,将室内残存的白莲香气吹荡在阮清歌的鼻尖。
过了半晌,直到把阮清歌看得满脸窘迫,微微垂下眼眸,萧容隽冰冷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还逃吗?”
话音刚落,阮清歌只觉得全身一阵松动,萧容隽将指尖抽回,背于身后,目光阴冷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动了动手指,见能动了,连忙坐起,仰起脑袋看着萧容隽,面上满是愤怒,道:“你这是软禁知不知道!犯法的?!”
只听萧容隽冷冷一笑,“犯法?你可知你的逃婚亦是犯了女归!是要被休的。”
闻言,阮清歌眼眸滴溜溜的转着,扬起脑袋,一脸兴奋的看着萧容隽,“让你便休了我吧!”
萧容隽又是一声冷笑,伸出大掌,一把掐住阮清歌的下颚,面色毫无表情道:“你可知你我的婚姻,实乃赐婚,是不可休离,你嫁与本王便是本王的王妃。若是抗旨,定要被砍头。不只是你,还有我!”
萧容隽的声音中带面了威胁,一双眼眸虽然毫无情绪,却让阮清歌看着不寒而栗。
阮清歌缩了缩肩膀,真是够了!这该死的古代还真是不管如何都要拿砍头说事儿!
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甩开萧容隽的手掌,垂下眼眸,不情不愿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顿时耷拉下肩,心中痛骂着这万恶的包婚。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最坏的一面,他们就要向着好的一面去想吧!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着萧容隽,那张脸好看得简直就不像是个人。若是以后都能看到这张脸的话,没准能长寿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