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媚琴正收拾着东西,见到阮清歌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阮清歌猛然想起,还未曾与梁媚琴交流,便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对着皇后行礼,开始治疗。
皇后依旧面色苍白,见那满是蜘蛛触角的药膏,浑身直发抖,但已经没有了昨日那般反应猛烈。
阮清歌顿感无趣。
“你的手臂,可是好些了?”皇后躺在软塌上发问,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阮清歌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已经不疼了。”
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有继续发问。
阮清歌百无聊赖的敷着药膏,忽然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可以让皇后快点好起来,以往还觉得宫中的乐子多,但现下花无邪的出现,打破了阮清歌的意识。
皇宫勾心斗角,还没有江湖来的好爽,她以后可以跟着花无邪混,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
不过,阮清歌的想法注定落空,这辈子她都注定逃脱不了皇宫,这也都是后话了。
阮清歌弄好一切,皇后又睡了过去,她坐在太师椅上,吃着小宫女端上来的糕点和茶水,十分惬意,那嬷嬷似乎看‘他’很不顺眼,时不时得拿白眼翻她。
阮清歌不以为意,讨厌她的多了去了,那嬷嬷算老几?还排不上号呢!
忽而,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那声响,似乎有数十人,阮清歌皱起眉头,是谁有这么大的架势?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正在小歇,奴婢进去通报。”小太监焦急的说道、
“不必了!给我进去搜!”萧容堪的声音传来,带着温怒和威严。
阮清歌拿着糕点放入口中的动作一顿,皇上?萧容堪?他怎么来了?搜?搜什么?她一口将糕点塞入口中,站起身打算藏起来,在原地踱了两步。
随之身一顿,她又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要躲起来?便目光坦然的看着门口。
此时皇后正在睡着,嬷嬷听到声响跑了过去,拍打着她的肩膀,“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转醒,睁开了迷蒙的眼神,嬷嬷又重复了一遍,顿时眼底带着惊慌的坐起身“什么?!”
‘砰!’
还不等嬷嬷说什么,大门已经被一把撞开,先是一群守卫冲了进来,紧接着一身明黄龙袍的萧容堪尾随而至。
皇后率先反应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面上的药泥,也并未让阮清歌处理下去,顶着这副容颜,也比让皇上见到一副破了相的脸来的好。
屋内只有皇后,嬷嬷,和阮清歌三人,阮清歌也不好蒙混,只好弯下‘尊贵’的膝盖,叩首行礼。
皇上满面的威严,一看就来者不善,“搜!给我把刺客搜出来!”
萧容堪一声命下,便有数十名守卫冲上前来,在诺达的宫殿内翻找着,皇后面上闪现一抹不自然,瞪圆了眼睛看着萧容堪。
“皇上,您这是作何?”
萧容堪见皇后一脸的膏体,眉间皱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呵!朕作何?有人说皇后的宫殿私藏刺客!朕来查找一番都不可?”
皇后连忙跪在地上,哀切的说道:“皇上!妾身对皇上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查,怎敢做出有害皇上的事情?定然是有奸臣误导了皇上!”
“哼!休要狡辩,今日朕就将那刺客揪出来!”萧容堪长袖一挥,负手坐到太师椅上,嬷嬷立刻端来了茶水,对皇后使了个颜色。
皇后面色缓和,眼底闪着一抹痛恨,阮清歌在一旁看的直咂舌,原来还在寻找花无邪,那么怎么会说是在皇后的宫殿?
难道是……那个黄衣女子?一直出现在皇上身侧的婕妤?
这宫内的大戏可还真是好看,若不是那位婕妤,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说动皇上,来皇后的宫殿查处?而且态度还这么气愤,定然是已经将皇后的罪落下。
皇后抬身坐到一侧,毫无之前的焦虑,只要是皇上没有询问她的脸,那么刺客什么的,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整个韶鸾宫都被翻找了一边,也不见有人寻到,阮清歌顿觉不好,花无邪现在还在她的居处,不知惠太妃可知?亦或与刘云徽沟通?
这……刘云徽那么神通广大,最好是在韶鸾宫设置了眼线,若然,这下可就坏了!
虽然阮清歌心中焦急,但是面色不显,站立在一侧,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守卫领班回来,身后空无一人。
萧容堪目光阴冷的看去,“可曾找到?”
“回皇上,那刺客并未在韶鸾宫!”
‘啪!’——
萧容堪一掌拍在了桌上,“该死!给我翻!翻出整个皇宫!”
阮清歌黑眸一瞪,这……花无邪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若然皇上为何这般震怒?!
她在心中祈祷着,花无邪一定要躲过这一关!
萧容堪拂袖站起身,目光阴恻恻看着垂首的皇后,“梓童,就是这般对待朕?”
第九十八章 被怀疑
皇后诧异抬头,佯装镇定,俯身行礼道:“回皇上,安大夫正在为妾身调理,若是拿去,便消除药效,为了皇上看着顺眼,妾身必然要护好容颜。”
萧容堪冷哼一声,“就连朕都不能瞧上真容一眼?很好!走!”
“哎!皇上!”皇后挤满站起身,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阮清歌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将她搀扶住,才免去了狗吃屎。
若说,阮清歌是不愿意的,但看眼前的情形,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皇后站起身,一脸悲切的看着门外,阮清歌松开手,垂眸道:“皇后娘娘,幸好皇上没看出此时,不然……”
皇后自然是明白,但她怎能甘心?明显萧容堪现在是不把她放在眼中了!都是那个小贱蹄子!
阮清歌见此时也不是好呆的地方,快速的治疗完,便离去。
在路过霓华宫的时候,阮清歌走了进去,惠太妃正外靠在软榻上小歇,她本想退下,不打扰,却见惠太妃睁开了眼眸。
而她亦是知道,外面的小太监都没有拦她,定然是惠太妃等待着她,“太妃娘娘万安!”阮清歌轻声道。
“嗯!免礼……”惠太妃坐起身子,拽了拽身上的衣衫,目光冷清的看着阮清歌。
“你昨晚,可是与那刺客在一起?”惠太妃说话间,眼底闪现一丝锐利。
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这……惠太妃是如何猜出?难道是那男人?亦或是……在昨晚她本就是有意解围?
阮清歌抿唇,“是亦不是。”
“哦?怎说?”惠太妃意味深长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垂眸,抱拳行礼,“那人并非刺客,只是受了歹人蛊惑,前来寻找师父。”
“那可曾找到?”惠太妃接着发问。
阮清歌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说是不说?依照那男人与惠太妃的关系,定然是告知的,还是……“不知。”
“呵!你现在连本妃都隐瞒了吗?安梦生,你真是大胆啊!你可知刚刚皇上前来,若不是本宫,你与那刺客,定将受到牵连!”
惠太妃大呵一声,面色很是不好。
阮清歌身形一颤,闭了闭眼眸,“惠太妃娘娘,草民并非有意隐瞒!也并不知惠太妃为草民做了如此之多,万分感谢,但那人不是刺客,草民如此说,也是不想连累惠太妃。”
阮清歌说的有理有据,情谊毕露。她这么说,也是为了榨取惠太妃的话,想要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这么看来,是什么都不用隐瞒了!
惠太妃面色缓和了不少,扶着把手站起身,来到阮清歌的面前,“那刺客,就算未对皇上行刺,单说暗闯皇宫,便是死罪!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亦是与你无关,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可懂?”
“懂……”说不感动,那真是假的!就算阮清歌刚刚套路了惠太妃,她却还是为她着想,这份情谊……“但,太妃娘娘,那人现下身负重伤,草民不能见死不救,好歹也是一条性命。”
“你……哎,罢了,三日之内,必须将他送出去,不然,就连本太妃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一些事情本妃并未查清,你探探那小子的口风,可曾动了皇上的物件,若然,一个无心偷窃之贼,皇上怎会废如此周折。”
惠太妃在原地踱步,眉头轻皱,十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