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乡,最是想念家乡,原本以为对沐振擎还有对凤夫人的感情少之又少,可现下回想起来,还
是很牵挂的。
箫容隽追出来一看,阮清歌已经进了药房,便将两个孩子递给奶娘,拿着奇门遁甲走向院子的凉亭
,无声的陪伴着阮清歌。
——
相较于阮清歌的安逸,沐诉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京城不远处的西郊别苑,所有人都聚集在这处,京城本就杂乱,什么人都有,而且萧容堪就算想要
调查,也不会想到人就在眼皮子低下。
若说沐诉之为什么不好,便是被那几人老人家吵的烦躁不堪。
“我信都写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啊!”
再老实的人也有发威的时候,沐诉之这一喊,围绕在身边的人均是倒退一步。
忽而沐诉之的脑袋上迎来一颗桃核,顺着方向看去,瞧见始作俑者沐振擎正吹胡子瞪眼看着沐诉之
。
“你个混小子!出去混一年心大了是吗?!我们几个的话都不听了?跟你打听打听清歌还不行?!
翅膀硬了吧你!”
说着沐振擎拿起手边的东西便要砸过来,这下可不是桃核了,而是硕大的西瓜。
京城天气依旧不好,而沐振擎的手边还能有西瓜吃,看样子混的是极好的,不管怎么说,都要比阮
清歌好上不少,毕竟边塞还在下雪。
沐振擎身子向旁一躲,抬手接住,无奈看向沐振擎。
“先不说清歌,我已经叫人秘密将原本梁王府的寒冰玉床搬了出出来,到时候把娘亲放在床上,过
些时日清歌归来就会带回给娘亲的药。”
“啥!?王爷和王妃终于要回来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莫思量的声音,他一身灰尘,脑袋上全是尘土。
众人看去,便瞧见莫思量半个身子在地上,脑袋刚钻出来,好似一只地鼠。
墨竹瞧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快出来洗洗去。”
“一会…”瞧见墨竹满是柔色的眼神,莫思量破天荒的脸色一红。
沐诉之快步上前,道:“我去弄寒冰玉床,你们吃午膳吧!不用等我!”
沐振擎知道这床的重要性,便也没有拦截,可沐诉之弄好后便龟缩离开,不是他不想跟这帮老头老
太太周旋,而是一边周旋还要防备沐振擎偷袭,累啊!
好难啊!…
沐诉之没有离开太远,而是观察原本阮清歌的几个产业,毕竟是阮清歌一手经营的,虽然给了旁人
,但也是阮清歌的心血,他这个作为哥哥的,之时不能让妹妹伤心。
路过若素的时候,门庭若市,就算京城到处人心惶惶,女人爱美的心总也不会变。
就在沐诉之驻足之时,门内一个粉嫩的小人从里面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粉妆玉琢,一看就机灵聪慧
,手中正捏着一个七彩风筝,脚下是一个挥动的玩具老鼠。
他正追逐这走了出来,“别跑!别跑!你别跑!”奶声奶气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愤怒,却是忽而左
脚拌右脚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沐诉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原本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又想要看看这奶娃子会有什么反应。
那孩子先是扁了扁嘴巴,一副要哭的模样,可转瞬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忽而想起来爹娘都在屋
里忙着,谁能惯着他啊!
刚要拍拍屁股起身,眼眸却扫到了正盯着他看的沐诉之。
他伸出小胖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因为手太端,还要踢踹着小腿才能勾到,模样看去喜气极了。
沐诉之面容也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
司北北瞧着沐诉之也没有什么恶意,但一想想,他刚才摔倒了,这男人肯定看见了!笑屁啊!没见
过孩子摔倒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哼!讨厌死了!
司北北冲着沐诉之比了个鬼脸,拧动屁股,可脚下一个不稳,踩在了老鼠上,当时就蒙了,沐诉之
也楞了一下,快速飞身,将司北北接了个正着。
但还是吓到,毕竟还小,哇的一声就哭了。
“北北!北北!”屋内传来梁媚琴焦急的叫喊声,沐诉之身形一顿,将司北北扶好,转身隐于人群
中。
从屋内出来的女人年约二十,看去保养极好,但眉宇却是铺满了忧愁。
“北北!你怎么了?”
司北北眨了眨眼眸,滴滴晶莹沾染在睫毛上,遮挡了眼前的视线。他支支吾吾道:“刚刚…有个叔叔救了我…他看我半天…嗝,然后走了…唔!他在那里!”
第八百六十九章 温馨一家
梁媚琴起身看去,瞧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瞳孔微缩。
那…那是…
脑袋还在思索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快速向前扑去,可眼前的男人七扭八拐,转瞬便消失在人海中。
“媚琴!媚琴!”察觉到不对劲的司夜冥也抱着孩子追赶了过来,瞧见梁媚琴正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他连忙将司北北放在地上,把梁媚琴抱在怀中,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爹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司夜冥轻声哄着,司北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眼底蓄满了担忧,看这模样,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路过的人均是好奇的看去,看着梁媚琴的眼神满是探寻,对着她指指点点。
梁媚琴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将司北北抱在怀中,拽着司夜冥往若素走去。
卧房内,梁媚琴紧紧拉扯住司夜冥的衣袖,紧张看去。
“我刚刚好像看见清河身边的友人了。”
“哪个?”司夜冥的面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毕竟现在与阮清歌有牵连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躲得远远的正在被抓捕,这能忽然出现在京城的,可否是阮清歌也跟着回来了?
对于这个异世界的老乡,司夜冥极为感激,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遇见梁媚琴,更是不会有司北北这么可爱的儿子。
“我也不记得是哪个,我也只是走过几面之缘,但很确定,他与清歌的关系极好。”说着,梁媚琴焦急的抓住司夜冥的胳膊,“他是不是替清歌来看我们的?”
司夜冥心头满是叹息,当初阮清歌与萧容隽发生那事,这都已经一年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阮清歌还好好的活着,只是不知道过的好不好,想来是不好的,毕竟有当今皇上的压迫。
“是!肯定是!清歌现在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咱们,只是不方便出现罢了,你别忧心,清歌就是妖孽,老天都不会收了她,咱们就等着她回来吧。”司夜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好在梁媚琴听进去,不再哭泣。
“是啊!清歌就是妖孽,肯定会回来看我的!”
司夜冥凝重点头,只要媳妇不哭,让他怎么都行。
小小的司北北并不知道爹娘在干什么,但是多次出现的“阮清歌”已经在他的心中驻扎,这个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人,似乎对母亲很重要。
“北北...”梁媚琴吸‘着鼻子,轻声叫唤愣神的儿子。
“怎么了娘亲?”奶声奶气传来,梁媚琴心中一片柔软。
梁媚琴将司北北抱坐在腿上,轻声道:“北北啊!刚刚爹娘说的事情你谁也不要告诉,尤其是跟下人玩耍的时候,知道吗?”
司北北虽然不理解,但对于娘亲说的话都是言听计从,他歪着脑袋,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
“娘亲,阮清歌这个名字也不能提起吗?”
梁媚琴闻声与司夜冥对视一眼,后者一副他就知道的表情,司北北打小就聪慧,这还是兰快哉的功劳,自打知道梁媚琴怀孕,各种补品送来,现在瞧着功效甚好。
梁媚琴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是的,不能说起。”
有的时候孩子太过于聪明也不好,养得好,教育的好便好,若是长歪了,可就造孽了。
索性司北北是个好的。
“知道了娘亲!”
——
沐诉之从若素离开,便向着神医馆走去。
据闻当初阮清歌离开的时候就给了兰快哉许多药方子,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发放出来,就能赚取不少钱财。
站在医馆门口,生意好的不得了,不过一个医馆人多,便证明百姓身体素质差,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观察半天,发现都是伤风受寒,买药的人许多,伙计都快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