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自是明白萧容堪为何如此暴躁?还不是因为他要的‘长生不老药’,早就被阮清歌动了手脚,里面掺杂慢性毒药。
想来她也不笨,不过是怀孕将智商拉低了一些。
那信上只言片语,如同家书,更多的是对三人的关怀。
最后便是让阮清歌小心身子,若是没算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发动,让箫容隽照顾好,这处不像京城,一定不能落下病根。
听那字里行间,便是惠太妃让写的,满满的都是母爱。
阮清歌倚靠在箫容隽的怀中,垂眸看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十分圆润,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吓人,原本五个月之前还瞧不出什么,这一看,怀的好像是热气球。
阮清歌不由得想,这肚子里面的是不是两个?
她想了,便也说了出来,箫容隽垂眸看去,单手抚摸,笑道:“若是两个最好了。”
“呵!到时可别是两个小子,都说小子是娘亲的小情人,届时你可别跟着争宠。”
沐诉之一盆子凉水浇来,箫容隽眼底锐利如刀瞪去,随之柔和看向阮清歌的肚子,轻拍两下,笑呵呵道:
“闺女,爹爱你…”
阮清歌:“……”
沐诉之:“……”
这男人变脸到是真快。
阮清歌伸手推动着箫容隽的肩膀,道:“好了!你不是还有事去做,我和诉之聊一聊。”
阮清歌话还没说完,便瞧见箫容隽眯起眼眸看来。
阮清歌像是哄孩子一般抚摸着箫容隽的脑袋,“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聊正事。”
“不许!”
可箫容隽再怎么不许,孙可言前来催促几次,着急离开,便也说不了什么,威胁眼神一扫,阮清歌看都不看。
屋内只剩下阮清歌和沐诉之两人,阮清歌停着大肚子向前凑了凑,沐诉之将椅子铺好,示意自己妹子坐下。
阮清歌神秘兮兮看去,道:“那山洞你当真去了?真被封上?”
沐诉之颔首,“骗谁我也不能骗你,没的好处。”
阮清歌肯定的眼神看去,道:“你知道就好,我倒是有一事问你。”
“说。”
阮清歌皱了皱眉,思索着怎么开口,她昨日空闲时间问过小桃,花无邪的去处,以及在希地国到底做何事。
可那小姑娘说不知道,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一路走来,除了走散,不然天天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
瞧着阮清歌一脸纠结模样,沐诉之斜睨一眼,执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可是要询问花兄的事情?”
阮清歌脸皱的跟个小包子一般,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前去的几人只有我一个不会听箫容隽的话,你自是要来问我。”沐诉之说的十分坦诚,一点都没给箫容隽留有面子。
阮清歌顿时一噎,是也,除了沐诉之,归来的就剩几个奴才,想来是箫容隽封了口。
阮清歌耸肩,道:“既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那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吧!”
“不”怎料,沐诉之直截了当拒绝,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一点波澜未起。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随之眯起,“你不是说你不听箫容隽的话?怎地现下又不告诉我了?”
沐诉之将茶杯放下,一手臂支撑在桌上,侧身看去,两人距离极近,便瞧见沐诉之嘴角上扬,“我是说我不听箫容隽的话,但也没说要告诉你。”
阮清歌瞧着那笑脸简直想要将之撕烂!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哪还有沐诉之的身影?
她手舞足蹈一阵,好似在泄愤,忽而腹中传来躁动,她停下动作,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拍动着肚皮。
“小宝贝,乖乖的!娘亲不闹了!”
如此数声,那肚子的躁动才缓慢下去,直到消失。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支撑着腰身向着门外走去,站在军营门口,眼前便是辽阔草原,深秋即将过去,马上迎来初冬。
阮清歌张嘴向着空中吹气,空中升腾起一丝白雾。
这处的冬季比京城来的还要快,好在阮清歌等人已经换上衣物,尤其是阮清歌,在这军营中简直就是国宝级的人物。
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随看管,生怕出个意外。
阮清歌看着眼前枯黄一片,心中满是感慨,她来到草原已经有约莫半年的时间,自从萧凌萧武前来之后,日子倒是有了些许乐趣。
这乐趣也都是萧凌赐予的,正面冲突没有多少,有的倒多数是小打小闹。
萧凌摸不准箫容隽,箫容隽心中有大计,不愿意搭理萧凌,就这般嘶磨着也挺好。
磨磨萧凌的锐利。
欧阳威远在地牢里待的时日多了,原本还向着萧凌能将他救出,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山体滑坡
“王妃,外面冷,进去吧。”
小桃将暖手壶拿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站在门口许久的阮清歌。
阮清歌接过,转身向着屋内走去,小桃顺势将炉中的碳火翻转,燃烧正旺,屋内瞬间暖和了不少。
“这北方的天气当真受不得。”
——
自打阮清歌说出那句话之后,这老天爷当真是变着法的折磨人。
这几日不是下雨就是下冰雹,就没有晴朗的一天,气温骤降,比前几日还要冰冷。
雨滴落在地面汇集成河,没多久就变成了小冰碴。
此时阮清歌正坐在军营中,耳侧听着稀稀拉拉的流水声,手上数着木箱中的金元宝。
没的办法,这日子太无聊,没发过,再者,腹中的胎儿也大了,是时候该胎教一二。
四书五经,三千字阮清歌倒是不会,百家姓倒是凑合,阮清歌有的时候也会念上一两句。
不过,阮清歌认为,还是这数银子最实惠。
数完最后一个元宝,阮清歌将箱子锁上,放在一侧。
小桃将箱子抱走,放在角落的桌子上,便起身通弄着炉子中的火簇。
小桃一回身,瞧见阮清歌依旧支撑着下巴,看着远方,她叹息一声。“这屋内温度王妃可是受得住?”
阮清歌视线依旧盯着远处,含糊的应了一声,小桃将手中钩子放在一侧,转身来到阮清歌身后,按摩着她的肩膀,瞥了一眼屋外,道:“王妃可是在这军营之中待的烦闷了?”
是也,自打阮清歌的肚子显怀,再也瞒不住的时候,箫容隽便吩咐,阮清歌走到哪里,就要盯紧一些,生怕有个闪失。
阮清歌被当成金丝雀一般饲养,连一丁点自由都没有。
阮清歌叹息一声,将暖手壶放在桌上,双手支撑着下颚,肉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
“我倒是想出去,可这四周都被人看管着,我就算会分身也没的用处啊!还不如打仗呢!早打早完事!回家见爸妈!”
阮清歌说的也不过一句玩笑话,小桃还未等回答,忽而一阵地动山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不好!难道是刚刚说的打仗应验了?’
可阮清歌看着门外的雨雾,这萧凌莫不是个傻子不成?下雨天行军打仗,少了炮火只能上手,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不知?
小桃下意识护在阮清歌身侧,两人快速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
身侧将士满是防备状态,弯身向着阮清歌行礼,道:“还不知,已经有人前去查看了!”
阮清歌颔首,皱眉向着远处看去,却是并未瞧见什么不一样之处。
索性颤动时间不长,阮清歌在门外站了一会就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阮清歌左眼皮忽而跳动,她抬手摸了摸,民间不是有句谚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嗯…一个时辰后箫容隽归来,带给阮清歌消息,阮清歌听闻,怎么也不像是好消息。
北边山巅因为今日洪水猛增崩塌,缺了个口,横梁城本就傍山而建,这山体滑坡直接将山底下的居民冲垮了不少。
悻然现在正处冬季,庄家上没有什么东西,不然当真损失严重。
阮清歌听闻下意识看向箫容隽,横梁城东侧是萧凌军队,西侧是箫容隽军队。
按理说,这灾难应该由大盛朝的知府县令来管理,加之有萧凌的军队在,救个人,帮帮搜集物资,还是可以的。
难就难在,这横梁城本就是两个军队中的平衡线,萧凌若是跨出,难保会被箫容隽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