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
顾里淡然道,将那水晶球拿出,放置在掌中,比向阳光看去,那其中流光被照亮,好似银河流转,璀璨怡然。
阮清歌抿唇,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烦躁,这顾里也太拖了,她这小暴脾气…
“梁王妃,你可是想听老夫讲个故事?”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老套的开场白…
“好,您讲…”
阮清歌说着,便撩起裙摆,想要坐在草地之上,却瞧见顾里抬起一只手臂,道:“地上凉,王妃怀有身孕,还是不要坐的好。”
阮清歌闻言眸低一暗,“好…”
顾里轻笑一声,道:“当年,有个孩童父母早逝,本就贫苦,孩童无处可去,流落人间,飘荡数年,几度濒死,终是被一老者救起,教之武功,练之心性,孩童缺的就是一个机会,自是把握,最终学有所成,下山游历归来,却是发现惨遭屠门,门派有一法宝,据闻能知前世,通未来,亦是被奸人盗去。”
阮清歌听到此处颔首,目光带着一丝黯然。
顾里缓出一口气,继续道:“师父乃是少年的救命恩人,怎能容忍?踏入江湖,手染鲜血,为师报仇雪恨,夺回法宝,可那物件却是因为奸人倒卖天命,所做奸事染尽污秽,少年那时已成中年,经历一番磨难看破红尘,带着法宝步入空门。”
末了,顾里转身看先阮清歌,“听到此处,你应该明了。”
阮清歌闻言颔首,自是知道这故事中的主人公就是顾里,没想到,这看去极为和善的老人当年竟是经历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阮清歌十分不解,她原本以为顾里是知道了什么,可是这破球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成为摆设,给她又有何用?
顾里叹息一声,道:“你…乃是转生,自是受到上天垂爱,不知这法宝在你身边,经历洗礼,可是能重启。”
阮清歌听闻前言面上满是错愕,这顾里竟然知道她的穿越而来?然而听到后厨,她面容顿黑,感情这顾里当她是清洗机了?
“您是如何得知?”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
顾里轻笑一声,微风吹过,将那白色胡须吹扬,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日宫宴,天边划过星辰,自是异星,奇人降世,可那奇人并非孩童,日后你的一举一动,以及所做之事,均是证明,你便是奇女子。”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叹,真是不能跟算命的犟,说也说不过,再说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这件事萧容隽可是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今日与你道来,也不过是要你将这球子洗礼。”顾里说的极为无奈。
“为何现在才拿出来?”阮清歌目光一暗,若是按照顾里所说,以前她好事也没少做,咋不见拿出来让她洗呢?
“日后你便知道。”顾里道来,面展蜜汁笑容,阮清歌看去极为晃眼,亦是…恨不得上前掐死这老头子。
“顾里方丈,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好隐瞒?”
阮清歌黯然道,拖拉可不是她的性格。
“天机不可泄露。”顾里双手合十,十分诚恳道。
阮清歌继续纠缠,可嘴皮子磨破顾里依旧说着囫囵话,就是没个正解,最终顾里道来:
“梁王妃,近日你可能有一难,切莫沾染水,保护好腹中之子。”
说完,那顾里头也不回离去。
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一难?这世上就没有难倒她的事情。
可这顾里也当真是气人啊!她来就是为了听故事的吗?
她举起手中水晶球,当真恨不得摔掉,可那动作进行到一半,阮清歌当真不忍,若是这东西真的能带她回家呢?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你可真单纯
回去的路上,阮清歌一直在思索着顾里方丈话中的意思。
有难?难道是萧容堪要动手了?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笑容,不,萧容堪现下还不敢,萧容隽现下还在边塞,若是她有事,后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到底是什么?
小桃瞧着阮清歌不断变化的面色,眉宇满是忧愁,自从萧容隽离开之后,阮清歌好似一刻都没有放下沉思。
也是,这萧容隽离开,阮清歌四面楚歌,独当一面,着实忧愁。
不过好在阮清歌有那个本事,在其中游刃有余。
马车缓缓驶于山下,待进入通衢大街之时,阮清歌轻声道:“去若素。”
“是!”
——
若素,经过三个月的整顿,现下生意一片红火,在商怀锦的帮衬下,亦是将店铺开到了别的地区。
有司夜冥的研究,每月都会推出新品,可谓是若素已经形成招牌,闻者均是称赞。
阮清歌作为幕后最大的老板,每月都能拿到不少的分红。
“王妃,到了。”小桃再侧轻声道。
阮清歌回过神点头,小桃撩起车帘,两人向下走去。
若素门口依旧人头攒动,热闹异常。
阮清歌缓步向前走去,她并未易容成苏梦的样子,这么多人,她前来买东西,作为上客邀请进入贵宾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远处正在与顾客交流的司夜冥闻声抬眸看去,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满是喜气,毕竟也有半个来月没瞧见了。
两人对视昂首,阮清歌转身径自向着贵宾室走去。
司夜冥对着身侧小厮使去一抹眼色,后者快步向后院跑去,不多时,梁媚琴走入前院,亦是进入贵宾室之中。
经历父亲惨死,梁媚琴好似成熟了许多,眉宇间亦是带着一丝沧桑,整个人看去极为有风韵。
“清歌,你来了。”
阮清歌点头应声,梁媚琴伸手摸向衣袖,却是被阮清歌制止,“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拿分红。”
“那是?”梁媚琴疑惑看去,上前落座,斟茶倒水。
阮清歌扫视整间焚花,道:“这若素开了多久?”
“快一年了。”梁媚琴叹息一声,“时间不留人,短短一年时间,若素能走入今天的地步,都是清歌你的功劳。”
阮清歌抿唇轻笑,“不敢当,我不过是个甩手掌柜,还是媚琴你做的好。”
语罢,阮清歌摆手,“咱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推功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与你商谈。”
“什么正事?”瞧着阮清歌突然严肃的神情,梁媚琴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整个人亦是拘谨了起来。
只要阮清歌摆出这般神色,若素定然会有大变动,就好似三月前,她忽而说要在大盛朝开‘连锁店’,这一举动简直惊呆了梁媚琴。
虽一开始她不相信能有现在的成效,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
阮清歌单指抚摸着茶杯,道:“等司夜冥进来。”
“好…”
梁媚琴小声嘟囔着,坐在一侧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泛着嘀咕。
时间转瞬即逝,不多时门外传来细碎声响,紧接着司夜冥便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一丝疲乏。
“你咋来了?想我了?”司夜冥含笑上前,坐到了梁媚琴的身侧。
两人靠着极为相近,梁媚琴却是一丝反感的意思都没有。
阮清歌瞧见眼底浮现一丝了然,看来这俩人是有戏啊。
梁媚琴叹息一声,侧目向着司夜冥看去,道:“清歌有事交代。”
司夜冥眼底划过一丝华光,抬眸看去,道:“什么事?难道要大改革?你真是要赚尽老百姓的钱啊!”
阮清歌闻言抿唇轻笑,正色道:“不!我今日是来告诉你们,我过些时日可能不在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若素日后便全权交于你们经营。”
“什么意思?”
司夜冥被吓得豁然站起身。
阮清歌面色一暗,这一日她都在想萧容隽的事情,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放心,加之萧容隽身上还有寒毒,竟是进入了虎穴,太过于危险。
加之,梁媚琴和司夜冥已经跟随在她身侧多时,粱伯又是因为她惨死奸人之手,这店铺给予梁媚琴,也算是弥补自身的愧疚。
“就是你们听到的意思,以后若素与我无关。”
“为什么啊?”梁媚琴缓过神色,诧异看去。
阮清歌抿唇苦笑,道:“这店铺本就是你的,虽被我买来,但我从未付出过什么,一直是你在看管,瞧着你这些时日管理的不错,不应该这般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就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