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阮清歌头也不回与之擦身而过离去。
——
“可是瞧见梁王?”
“并未。”
阮振双眼微眯,那双狭长眼眸中满是锐利,他将手中茶杯放在一侧,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那梁王怎能不在府中?这城中皆是流言蜚语,自是要考量一番应对。”
可那萧容隽现下竟是消失灭迹,自不是速来行事雷厉风行的性子。
柏澜眼底亦是一片阴暗,抱拳上前,道:“怕是那梁王正在思索,那大闹皇陵可不是小事。”
阮振挥袖,道:“你先退下吧。”
那柏澜抬眸瞥了一眼,随之退下。
阮振坐在首位,单指轻敲桌面,不多时,那暗处飞来一抹身影,跪在他面前,道:“主子,皇上叫你去趟宫中。”
阮振眼底满是凝重看去,那面色亦是不好,道:“走。”
不多时,那辆豪华轿子落于宫外后门,阮振脚步匆匆向着那阔派极尽奢华的宫殿而去。
那身影刚到门口,阮振向左右看着,动作亦是小心翼翼,抬起手掌,向着那门上轻敲。
“皇上!微臣来了!”
“进…”
阮振将门打开,抬脚走入,便瞧见坐在首位上的一身明黄龙服的萧容戡。
阮振跪拜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萧容戡瞧见,眼底满是阴暗看来,他站起身,负手而立,缓缓走下,立于阮振身侧,道:“你乃是一朝元老,那梁王败了朕的好事,你说该当如何?”
阮振眉头紧皱,神色不展,却未曾发言。
只闻身侧忽而传出一声冷笑,道:“那血已经集齐九百九十份,还差十一份,便能炼制丹药,现下竟是被朕那好弟弟道破,你说,该当如何?”
那阮振依旧不答话,萧容戡双眼满是怒意看去,“你真当他是你的乘龙快婿?!不过是一只管不牢的狗罢了!”
“是!殿下说的极是!”
阮振额角冒着冷汗,亦是不敢抬头看去,他缓声道:“还请殿下息怒!”
萧容戡满面怒火,在原地踱步,脚步亦是沉稳,他昂首看着远处,缓声道:“眼看着便有结果,岂是能在此时败了?!不如朕将之除杀!”
阮振闻言快速上前,站在萧容戡面前道:“殿下!不可啊!现下留着梁王还有用处,那边塞蛮子蠢蠢欲动,正是需要用兵之时。”
萧容戡闻言侧目看去,那眼底满是阴郁,道:“朕怎不知?可那梁王现下却是消失了踪迹,亦是将朕的人手打伤!”
是以,那皇陵之事便是引萧容隽出来,可这已经三日过去,却是一丝动静都没有。
萧容戡亦是焦急,那皇陵之处不知萧容隽得知多少,加之黑无常被萧容隽打伤,正在闭关,那日之事无人得知。
第五百一十八章 墨竹生疑
阮振闻言,面容一簇,道:“殿下!微臣已经叫小女明日前去北靖侯府,届时自然探寻。”
萧容戡闻言,面容这才缓和下来。
“你那小女乃是圣医之徒,一身医术听闻十分精湛,你这父亲竟是不知,朕暂且饶你一罪,但现下萧容隽亦是重伤,若你瞧出端倪,定然向上禀告!”
“是!微臣明白!”
萧容戡侧目,缓步向着台上走去,道:“那事马上就要完成,定然不能出任何差池,别忘了你身上的使命!”
阮振闻言,眼底神色一暗,抱拳道:“微臣知道,定然不辱使命!”
那萧容戡闻言,这才满意,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笑容,道:“你那小女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才好玩不是吗?若是萧容隽这般便死去,谁还给朕逗乐子?”
那话音落下,亦是一阵阴桀笑声响起,整个面容十分狰狞,他抬起双臂,比这那诺大的宫殿,朗声道:
“这宫殿!这皇城!这天下!皆是朕的!谁也抢不走!”
那阮振抬起眼眸看去,面色亦是十分阴暗。
——
一丝烟雾顺着窗沿流出,其间夹杂着一丝香气,十分宁人。
阮清歌坐在窗台之上,眼底满是落寞,置于她面前的玉盒,其间冰莲正散发着幽幽光辉。
“看着作何?还不放入?”
白凝烨在一侧叫喊着,面上满是无奈,亦是叹气加摇头。
这阮清歌一坐便是一下午,纹丝不动,盯着那冰莲发呆。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目光微闪,她抬起单指,将那盒子拿了起来在掌中旋转,“你说着冰莲当真有效?只剩下四片,可是能药到病除?”
白凝烨闻声看去,瞧着阮清歌那动作着实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小祖宗!要是摔坏了可就没有了!”
阮清歌闻言将那盒子放置在脚边,抱着双腿垂眸看去,她侧脸,那面颊在膝盖处磨蹭着,尽显落寞,她轻声道:
“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妥,这冰莲当真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吗?不如我去再采一朵,也好有备无患。”
“你可轻点折腾吧!一片便抵得上这世间珍奇。”白凝烨不悦道,随着大掌一伸,便将那盒子拿了去。
桌上已经摆满研磨好的药粉,就差那冰莲。
阮清歌歪着脑袋看去,那冰冷月光罩在她的身上,十分安宁。
白凝烨瞧见,叹出一口气,“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下午归来便不对劲。”
阮清歌眸间轻动,纤长睫毛如同天使的羽翼一般,朱唇轻启,道:“有何不对劲?”
白凝烨抬眸看去,那眼眸认真审视着阮清歌的面容,末了,啧声道:“说不上来,可是你这段时间累了?”
自南暑归来,阮清歌便没有停歇过,那若素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又生出萧容隽一事,忙的如同陀螺一般,身心皆累。
而阮清歌此时脑海一片空白,皆是因为这事一爆发,她脑海中接收到的信息已经超负荷。
沐诉之还活着,竟是与前世的邻家哥哥长相一般。
萧容戡研究的长生不老术。
阮振是否参与其中。
青怀的不对劲,加之…阮清歌总觉得萧容隽对她似乎隐瞒着什么…
阮清歌忽而凄惨一笑,不是似乎,而是事实,若不是萧容隽重伤,阮清歌也不知道,这表面上友好的一行人,背地里竟是背着她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虽然这事与她无关,但…身为他们的朋友,萧容隽的王妃,为何要隐瞒?
白凝烨听闻那笑声身份心疼,垂眸看着那手中草药,忽而‘哎呦!’一声。
阮清歌闻声抬眸看去,那眼神却是带着一丝呆愣,而在瞧见白凝烨手指尖的血液,顿时面色一凛。
她旋身从窗口跳下,来到白凝烨身侧,拿过一侧秀帕扔过去,道:“怎地这般不小心?”
白凝烨哀怨看去,道:“还不是因为你。”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末了,呼出一口气,道:“谢谢!你去一侧休息,这里我来处理,如何你说便可。”
白凝烨昂首,退到一侧,瞧着阮清歌一忙碌起来微变的眼神,白凝烨才呼出一口气,这自残当真值得!
那阮清歌一接触药材,简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认真而又严谨,丝毫看不出刚刚那般可怜的神色。
顷刻间,那药丸在白凝烨的指导下,以及阮清歌的改良中,便被制作出来。
那药丸呈现白色幽光,整体浑圆,看起来像极了一颗糖果,然而,却是价值连城。
阮清歌将那药丸放入盒中,与白凝烨一同去往后山。
那路上,阮清歌却总觉的有人鬼鬼祟祟跟随,阮清歌刻意放满脚步,身后忽而传出哎呦一声。
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阮清歌将那盒子递到白凝烨手中,随之向着声源走去。
便瞧见扭伤了脚歪倒在地上的墨竹。
阮清歌皱眉看去,将之搀扶起来,只见月光下墨竹一张小脸皱的犹如包子一般。
“作何?”
阮清歌检查着墨竹的脚裸,出声询问,只见那脚裸一片红肿,那脚后竟是有一处坑洼,想必是踩踏在那处。
墨竹委屈瞧着阮清歌头顶,将之扶起,道:“墨竹没事!只是这几日清歌神神秘秘,墨竹十分担心,亦是想要知道清歌是否有需要帮忙之处。”
阮清歌闻言,叹息一声,道:“无事,你只要顾好自己,帮我处理王府便是。”
墨竹闻言,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波光,道:“清歌可是不要墨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