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昂首,弯身道:“不仅能治病,还能起到保养的作用,若是皇嫂喜欢,日后臣妾便来为皇嫂保养。”
“哦?”
那皇后越听越是惊奇,“那又是如何效果?”
“马上就要打春,进入四月便是梅雨季节,天气湿润,这人体最是受不住那潮湿,积攒在身体,湿气严重,身体吃不消,这火罐便能将湿气吸出,达到保养的作用。”
阮清歌说的头头是道,亦是将那皇后与萧凌绕晕。
那皇后皱了皱眉头,“湿气?人若是湿气严重了,又会如何?”
皇后如此问来,不仅是要考验阮清歌,亦是想要知晓。
“这人体湿气若是严重,如厕不畅,易怒急躁,手脚出汗,体味重,皮肤爱长痘痘,总之是对身体不好。”
阮清歌一五一十道来,每说出一条,皇后的脸色便要变上一分。
末了,皇后一声轻咳,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道:“这湿气重当真不好,你说那些情况呢,我这身上都没有,但你说那保养,我倒是想要试试,不如明日,如何?”
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猝然,道:“皇后娘娘,臣妾刚归京还未回北靖侯府探望爹娘…”
“罢了!罢了!那就后日吧,如何?”
皇后殷切看来,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锐利,若是阮清歌敢拒绝,定然有一番说辞。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狡诈,以及得逞,她巧笑一声,道:“好!那么后日臣妾再来,今日便将这风寒治好。”
放长线钓大鱼,这下毒之事不急,先将皇后的信任骗到手才好。
而阮清歌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皇后的身上,一点都没瞧见萧凌在知晓阮清歌明日要回北靖侯府后的目光。
皇后叫来宫女,将阮清歌所说出来的东西全被准备好。
在那等待期间,萧凌一双眼眸从未离开过阮清歌的身上。
而有了刚刚一幕,阮清歌与皇后周身流转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阮清歌亦是不再装出那般可怜,虽然还是一样的娇柔。
不多时,那宫女带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进来,亦是带来一站油灯。
阮清歌站起身,走到那一堆物品之中,她拿起一个圆润的罐子放在掌心掂了掂,这皇宫中的东西当真不是百姓能肖想的起。
这一个小罐子看着便十分贵重,竟是被皇后拿来做火罐用。
阮清歌也没客气,清洗一番,准备工作做好,便拿过宫女带来的银针。
她侧目看向纹丝不动,坐在一侧的萧凌,她可是要撩起皇后的裙摆,这人现在还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在接收到阮清歌这一晚上第一次投来的目光,不知为何,那萧凌心中却是有一丝鸡冻。
而下一刻,便听皇后锐利声响响起。
“出去。”
那萧凌闻言,瞧见阮清歌拽着皇后裙摆的动作,抿了抿唇,双手作揖道:“好!儿臣就在门口等候,母后若是有何要求,便知会儿臣。”
虽然萧凌如此说着,但那眼神却是看向阮清歌。
皇后微微昂首,拂袖便叫萧凌退下。
阮清歌在萧凌转身之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用嘴型冲着那背影道:“拜拜嘞您!儿子!”
而那萧凌自是习武之人,感觉到一抹不寻常,回头看去,却是毫无异样,阮清歌已经蹲下身,撩起皇后的裙摆,那萧凌瞧见,急忙退了出去。
那一根根银针在膝盖的位置上刺去,带着一丝酸麻。
皇后依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眸,享受着阮清歌小手带来的舒适。
不多时,那银针扎完,阮清歌便拿起那罐子。
这火罐,她有多久没有碰触?
前世军营中,下雨阴天一样要训练,难免受到风湿以及关节疼痛,那最常用的,便是拿出火罐,与战友互相治疗。
只见那罐子在阮清歌的手中摆弄的出神入化,她将白酒倒入碗中,随之用油灯点燃,那一抹淡蓝色火焰燃烧,罐子在阮清歌手中流转,翻滚。
不多时,只见眨眼间,那罐子便随着阮清歌手腕一扣,落在了皇后的大腿上。
一声轻吟自皇后的唇边溢出。
阮清歌轻声安慰道:“这酸疼,便是吸出体内的湿气,忍受片刻,一会便会极为舒坦。”
说话间,阮清歌已经将那大大小小的罐子全部落在皇后的腿上。
她拿起一侧的毯子,动作轻缓将之盖上,道:“一会将那罐子拔下,周围的皮肤会青紫,根据青紫的程度,便能断定吸出的程度。”
那皇后闻言微微昂首,现下井然事已经信服了阮清歌。
皇后微微张开眼眸,打量着阮清歌认真的侧颜,可这一看,眉间不由得皱起,这模样,怎么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过那想法只是一瞬,便被她从脑海中摒去,这阮清歌往日都在王府中,怎么可能瞧见,再说这面容,让人过目不忘,定然是记错了。
那阮清歌却是不知,差一点,那皇后便将她与安梦生重叠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糕点,十分惬意。
而那外面的萧凌,却是站立不安,十分局促,亦是不知这烦躁是从何而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有病就要治
韶鸾宫内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呻吟,顺着微微打开的窗户传了出来。
那在屋内的宫女以及萧凌均是一头雾水。
这人在屋里一会笑一会呻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屋内,那皇后面上满是舒服的表情,耳侧不断传出‘咯嘣!咯嘣!’那罐子从腿上拔出的声响。
阮清歌听闻那声音,额角一抽。
这拔罐子还能拔的这么舒服?
只见那罐子拔出的位置一片青紫,上面亦是溢出一滴微小的晶莹,阮清歌一看便知这皇后身体内的湿气极为严重。
而她面上却是不显,拿出秀帕擦拭着皇后的双腿,抬起眼眸轻声道:“皇后娘娘,现下可是舒服不少?”
那皇后动了动腿脚,微微闭上眼眸感受着,几秒钟过去,忽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喜气的看着阮清歌。
“这东西当真有效,这腿不疼了。”
阮清歌站起身,收拾着手中之物,轻声笑道:“自是,后日我再来为皇后娘娘做保养,保证比这还要舒适。”
那皇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好!那就有劳清歌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面上笑容不减,道:“这腿在一炷香内不能见风,时辰不早了,娘娘早些歇息,我便先回去了。”
那皇后微微昂首,“好,去吧。”
阮清歌转身,向着外面走去,那大门刚打开,迎来的便是萧凌一张讨好的笑脸。
阮清歌微挑起眉尾,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随之抬起脚步,从萧凌身侧擦肩而过。
“等等!”
那萧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阮清歌的态度怎么变得如此冷清?
那当初死活要嫁给她的人,怎能如此这般?
阮清歌侧目看去,轻声道:“贺王有什么想要说的?这可还没出韶鸾殿呢。”
阮清歌话音落下,侧目露出一抹蜜汁笑容,向前走去。
那萧凌见状,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掌不断攥紧,收缩成拳,竟是被一个女子轻视,还是头一遭!
那阮清歌刻意放缓脚步,萧凌在身后亦步亦趋跟随,却是不曾上前,鼻息见喘着粗重的气息,脚步亦是十分沉重。
阮清歌心中不断冷笑,她倒是要看看这萧凌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跟着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可能是他的性格!
还是他在酝酿着什么?
她侧头想了想,刚刚在那宴会中好像看到北靖侯一家子人了,这萧凌不去陪伴阮月儿,在这里跟着她做什么?
然而阮清歌并不打算出生询问,他想玩,便陪他好好玩玩好了。
反正这去往宫中的路途说远不远,说短也不短,够他那肚子中的坏水翻搅了。
时间一点一地过去,原本一片灰暗的小路前方,闪现出一丝观光点点,那远处的歌声以及欢声笑语亦是缥缈的传了过来。
那跟随在身后的萧凌眼神一眨不眨的扫视着阮清歌的背影,这女人何时这般能沉得住气?
这一晚上注视她的目光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清歌…”
那轻声叫喊,带着十足的无奈,阮清歌眉尾一挑,侧目看去,“请叫我皇婶,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