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隽负手站在一侧,侧耳倾听着,待那两人话落,萧容隽也得知了这两人的关系。
只听胡飞义道:“我从悬崖坠下只是摔断了双腿,那日你们混战之时,机会绝佳,我...”
“你拧断了自己的胳膊从绳索挣脱!”阮清歌看着那双臂微眯起眼眸道。
这胡飞义究竟是有多狠,竟是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
胡飞义垂下眼帘,眼底猩红,等着兽皮毯子道:“老夫这辈子都没有污点,怎能让沐振擎玷污!”
那三人闻声对视一眼,眼底情绪一般,均是带着一丝清明。
那沐振擎便是沐家之人,南湘炼制蛊术的家族。
“本王调查得知,沐振擎已经消失多年,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萧容隽负手而立,垂下眼眸看着胡飞义道。
虽然那小子的目的他已经知道,但是萧容隽有一丝预感,事情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见胡飞义眼底闻声带着一丝闪烁,道:“他...不知梁王可是知道,当年的事件?”
阮清歌闻声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眼底带着一丝疑惑。
只见萧容隽抿起薄唇,眼底满是寒气,道:“不知本王与你知道的可是一般,当年萧容堪年少之时游历来到南暑,在启梁城山脚下遇到一名落难女子,两人恩爱一阵,想要带回皇城,却在离开之日女子消失不见。”
萧容隽语气一顿,继续道:“萧容堪曾一度颓然,回京四处寻找,多年后,那女子出现在沐振擎身边,再后来,南湘一度辉煌的沐家堕落,直到现下,沐家家主沐振擎消失不见,他那儿子顶替位置,却是毫无作为。”
萧容隽话音落下,霎时间山洞内一片寂静无声。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脑海飞速运转,这件事的主角便是当今天子萧容堪,沐振擎以及沐振擎的娘子。
听萧容隽道来,好似狗血三角恋一般,可是阮清歌觉得事情哪里好像怪怪的。
“那女子现下在何处?”阮清歌抬起眼眸道。
“据闻当年中了奇毒,已经毙命。”萧容隽垂眸,眼底满是暗色看来。
阮清歌闻言瞪大了眼眸,“若是按照你所说,那...这毒岂不是...”
阮清歌并未说出口,毕竟揣测当今天子是大不敬的事情,再者,这山洞之中的人皆精明,自是明了阮清歌话中的深意。
萧容隽侧目看来,却是并未言语。
“当年我师父被叫去为沐夫人治疗,那毒十分诡异,亦是无从下手。”白凝烨说着,眼底满是沉思。
“你还有师父?”阮清歌诧异问道。
“我没师父,难道是胎生自带会医术吗?”白凝烨嘴角一抽道。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垂眸,向着胡飞义看去,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便是由爱生恨,现下是要报复,但是,我有个疑点...你们所说的沐振擎,年龄应该已经中年,可是那山洞中的面具男明明才不到二十,那日我瞧见他洗...”
阮清歌说道此处,语气微顿,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那日她瞧见那男子的身材已经皮肤,比她还要白皙,怎么可能是一个糟老头子?
“你怎么知道?洗什么?”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一步步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嗯?”的一声抬头看去,便瞧见了一双紧紧注视着她,双眼带着微怒的眼神。
她心下咯噔一下,说漏嘴了?不过那又如何?不就是看了一眼。
阮清歌尴尬一笑,身子向后退去,道:“那日我乔装打扮进入,被带入密室,那人正在沐浴更衣,我...只是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那声音渐渐微弱,说到最后带着一丝心虚。
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笑就没事!笑就证明他没生气,可是...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就在阮清歌悱恻之时,那脖领后方忽而被一只大掌拽住,紧接着便听萧容隽语气丝毫不带温度道:“让你们见笑了!”
话音刚落,正在挣扎的阮清歌被萧容隽拽着向着角落走去,便是一阵家教。
她不断的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你放开!放开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那声音渐渐变得缥缈微弱,直至消失。
白凝烨和胡飞义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待回过神之时,胡飞义忽而一笑,道:“王爷和王妃感情可真好!”
白凝烨闻声嘴角一抽,“可不是吗?好!特别好...”好到阮清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戏耍萧容隽。
紧接着两人之间一阵无话,不多时,萧容隽带着如同小媳妇一般回来的阮清歌来到两人跟前。
阮清歌撇起嘴角,瞪着眼前那抹高大的背影,她抬手粗鲁的擦拭着嘴角,那嘴唇本就艳红,被她这么下意识擦拭,谁人都知道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萧容隽站定,垂眸看去,道:“那男子并不是沐振擎!”
胡飞义闻声诧异看来,“怎么会!?我被抓来一月有余,每日都受到那畜生虐打,那声音老夫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是这样吗?”这时,忽而身侧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那三人均是看去。
那声音便是从阮清歌的口中传出。
她耸肩,道:“这一点都不难,我还有可以变声的药丸不是?”
白凝烨和萧容隽闻声并未多言,他们对于阮清歌的本事自是知道,可胡飞义并不知,那猩红的眼眸瞪得圆大,眼底满是诧异,“不是沐振擎会是谁?!为何会知道藏宝图的事情!?”
萧容隽闻声眯起眼眸,阮清歌眉间一皱,道:“藏宝图?什么藏宝图?他抓你不是为了将启梁城占为己有而是为了藏宝图?”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迷雾渐散
胡飞义眼神微颤,他垂下眼眸,似是在酝酿着情绪。
这屋内其余三人均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若真如此,那先前的假设,可是还能作数?
萧容隽垂眸看去,自是待胡飞义理清情绪。
不多时,胡飞义抬起眼眸,道:“那藏宝图,便是二十年前流传一时,在武林中掀起一阵风暴,若是谁人得此物,便能得天下。”
阮清歌皱眉,还真是老套路,若真如此,男人最为注重权势,定然争相抢夺,血腥满满。
“为何会寻到此处,并将你掳走?”萧容隽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阮清歌亦是想要知道答案,这胡飞义一个知府,怎会知道什么藏宝图?
“三月前,启梁城内来了许多江湖中人,有人用黄金万两贿赂老夫,欲要买下定安镇北侧山峰,那山是一处荒山,里面有强盗窝子,老夫怕那人造势,并未出售。”
胡飞义缓缓道来,他抬起眼眸扫了一眼萧容隽的神情,见后者面上一片平静,接着道:“那山没被买下,他们似乎很是恼怒,在城中闹了几日,几家店铺均是被砸,老夫抓捕关押了数人,后来不知为何,他们便离城了。”
阮清歌听闻此处,心念一动,那定安镇不就是当时遇到涂楚蓝的地方?北侧山峰?可是刀疤男所在的山峰?
“后来呢?”萧容隽轻声道,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飞义缓出一口气,道:“两月前,那些江湖中人有人回来,春风满面,有人传言他们得到了藏宝图,不出数日,那些江湖中人死在了客栈,一月前,老夫被那带着面具的男子抓来。”
说到此处,胡飞义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那猩红的眼眸中晕染上一丝雾气,道:“幸好老夫察觉不对,将儿女送往京城,不然...”
说着,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男子说藏宝图被老夫拿走,那江湖中人也是被老夫暗中派人斩杀,老夫一世清白,为官清廉,最是想要天下安泰,怎会想要夺取皇位?!那藏宝图对于老夫来说,不过是废纸一张!”
说到最后,胡飞义声音中充满了愤恨,若是那手能动,定然砸向地面。
阮清额闻声眼底带着一丝不忍,这胡飞义摆明了就是一个炮灰,亦是江湖势力争夺利益的牺牲品。
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那瘟疫是何事?丰茂村一千多口亡魂可是顶替你之人作为?”那声音中泛着一丝寒意。
胡飞义摇头,道:“是老夫...”
阮清歌闻声瞪大眼眸,道:“是你?!为何?那可是一千多条人命啊!五个村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