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清歌,我进来了!”
阮清歌淡淡的应了一声,随之墨竹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是一身男装。
“清歌,王爷让您换上,刘公子已经在外面等候。”
刘公子?刘云徽?忽而,阮清歌猛然想起,今天已经是三日后,该去北靖侯府的日子。
她穿上衣物,去药房易容一番,随之来到了前庭,果然瞧见了负手而立的刘云徽。
“你来了?”
她语气轻快,不管现在身份是什么,只要能看见好兄弟,她就是高兴的。
刘云徽亦是心情不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阮清歌就是知道。
“吃过午膳没?”阮清歌问着,脚步便已经向着厅内走去,瞧见了正在吃着午饭的白凝烨。
“还没。”刘云徽低声道。
“那就一同吧!”说着,阮清歌坐了下来。
在这王府中,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不同席之说,因为阮清歌是第一个在王府中的女人。而她在萧容隽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女人。
白凝烨抬起眼眸扫了两人一眼,撇唇,“你们这是要去北靖侯府了?你那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耸肩,“精神病喽。”
“何为精神病?”白凝烨一听,便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端起米汤喝了两口,悠哉道:“就是...”说着,她扫了一眼刘云徽,随之对着白凝烨小声道:“上次我暗算萧凌,不知为何,那药剂竟是对阮月儿的大脑产生了一些影响。”
“这...疯了?”白凝烨瞠目结舌道。
刘云徽淡然的瞥了阮清歌一眼,眼底毫无波澜。
阮清歌松了一口气,毕竟当时刘云徽也在场,她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毕竟欺骗了人家。
她坐直了身体摇头,“只是,副作用罢了,就是这副作用...反应有点大,我已经开药压制,今日去针灸一番便可。”
白凝烨闻言直啧舌,“你那讨厌的姐姐,你还要救她,真是...你太善良了。”
阮清歌耸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做恶,我行善,且不悠哉。”
刘云徽和白凝烨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瞧出了无奈。
吃过午饭,阮清歌和刘云徽来到院落中。
阮清歌自是知道流程,她闭上眼眸,张开双手,“来吧!”
那一丝暖阳照在她的身上,镀上的光晕光洁而又神圣。
刘云徽一愣,随之昂首,夹住阮清歌的腰间,向着空中飞去。
而这一幕看在白凝烨的眼中,眼底满是幸灾乐祸,看来,今晚遭殃的要是刘云徽了,他四下扫视着,怎么没瞧见萧容隽。
——
阮清歌与刘云徽踏风来到一处茅草屋,那门口,已经有马车准备着。
她回首看向那院落,有些不解,“这是何处?”若是没猜错,这处应该是皇城边上的一座小镇,为何要带她飞出这么远?
就算不然人知道身份,也不能如此吧?
“这样的屋子,不是更适合你的身份?”刘云徽垂首道,眼底满是玩味。
阮清歌瞠目结舌,“我就这么寒酸?”
“不!是清贫。”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不还是一回事,‘穷!’
“好吧,我是该如此,不然怎么敲诈那一千万两黄金呢!走吧!”阮清歌长袖一挥,向着马车走去。
随着马车摇晃,很快来到了北靖侯府,一路上,阮清歌皆是昏昏欲睡。
临下车前,阮清歌从药箱中拿出了易容道具,给刘云徽易容成了以往的模样,想来,这一遭之后,‘安梦生’这个身份,将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开医馆,自是要用到阮清歌的身份。
而刘云徽看着那副满是麻子的脸,竟是生出了一丝怀念。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到底谁是疯子
世人皆说安阳郡主是疯子,就让他们看看,如何求着一个疯子去给他们治病!
当阮清歌的马车刚到院落门口,便有人出来迎接。
来人正是柏澜,北靖侯府的管家。
“安大夫,您来了?”
阮清歌迈着八字步,向前走去,对着柏澜抱拳行礼,“柏管家,这厢有礼了,近日阮小姐可还好?”
柏澜眉头带着一丝忧愁,“还好,精神好了许多,但整日寡欢,现下正在吃午膳,您请随我来。”
说着,柏澜向前走去领路。
阮清歌跟在后方,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神,叫他留意周围。
果然,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阮清歌的身边并没有什么护卫,只有孙氏的几名丫鬟。
而现下,阮清歌的周身围绕着四名身上皆是有武力的下人。
她向着刘云徽撇去,见刘云徽微微垂下眼帘,便明白,这周围还有数到眼神在打量着她。
阮清歌诧异,这孙氏玩什么把戏?还是阮尚儒在家中?
她凑向刘云徽,低垂着眼帘小声询问,“可是阮尚儒在家中?”
只见刘云徽抬起眼眸,看向远处的方向,阮清歌追随着那道视线看去,果不其然,瞧见了那抹浑身散发威严,却又好像苍老了数岁的男人。
此人一身朝服,身上沾染着少许风尘,一张国字脸上神情严肃,目光不怒自威,博厚适中的嘴唇轻抿,双手背于身后,脚步与肩同宽,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四射。
阮清歌心头冷冷一哼,她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上前行礼,“草民安梦生参见北靖侯大人,金安。”
阮尚儒在阮清歌的身上四下打量着,一双眼眸满是阴寒,“就是你诊治月儿,要了一千万两黄金?”
阮清歌昂首,抬起眼眸,后背挺得溜直,目光直视着阮尚儒,“正是。”
她觉得要不并不多,不光是阮月儿的诊费,还有阮月儿欠她的,已经整个北靖侯府欠她的,这些,也只是开始罢了。
阮尚儒冷冷一哼,语气中满是鄙夷,“真乃天价!你为惠太妃诊治不过区区十万,怎到本官这便翻了十倍!漫天要价!就不怕治了尔的罪!”
阮清歌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讲价就讲价,你若是好好说话还能做朋友,你这般威胁?!哼哼!正当她是小老鼠吗?
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风寒的看去,“北靖侯大人,难道您千金的命不值这一千万两?亦或是,唯有草民能够治疗的医术不值这一千万两?”
“你....”阮尚儒气的直指阮清歌,“好一副牙尖嘴利!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医术值不值那一千万两!”
他说完,气的吹胡子瞪眼,甩袖便要离开。
“哎哎!没那一千万两摆在眼前,我可不出手哦!”阮清歌冲着那背影叫喊着。
若是之前,阮清歌还能事后再要,现在看来吗,这阮尚儒还真是市侩,不怕君子,就怕小人。
忽而阮清歌的手臂被人拽住,她侧目看去,瞧见刘云徽摇头加皱眉。
阮清歌撇了撇唇,凑近刘云徽小声道:“他们欠我的!”
刘云徽无奈叹息,“一千万两,你可知相当于阮尚儒多少年的俸禄。”
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着整个院落,“我管他呢!就不信他没有贪!”
“安大夫,这边请...”在一侧等候多时的柏澜上前,摊开手掌引路。
阮清歌昂首,上前,眼神不经意的看去,刚刚在她和阮尚儒争吵之时,这人面上满是看热闹的神情,真是一点都不像是管家该有的姿态。
在柏澜的带领下,阮清歌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东厢。
柏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安大夫前来。”
门内轻声应着,柏澜示意阮清歌进入,“夫人正在里面等待,请安大夫进入。”
阮清歌昂首,刚抬起脚,听闻后方传来一声呵斥,“你就不要进去了!”
阮清歌回身看去,瞧见柏澜拦住了刘云徽,她微微皱眉,“那是我的仆人,辅佐我,难道除了他,你们侯府给我配置了人手吗?”
那柏澜眉间一簇,手臂在空中摆了摆。
“我去问问夫人...”
说着,柏澜打开门走了进去,不多时,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
阮清歌点头致谢,走了进去,她撇了撇唇,若是真把刘云徽放在外面,她在里面有什么不测可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她进入室内后,瞧见一女子面上戴着纱布,低垂着脑袋摇头,而孙氏坐在一侧,手中拿着汤碗,喂向阮月儿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