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着燎燎星火,只见脚下有个瓶身,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将瓷瓶往下倒了倒,立刻瞪起了圆目。
没了!全没了!用极品药材炼制的解毒丹!一颗都不剩!阮清歌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心在滴血!修补不了!怎么破!
萧容隽从阮清歌醒来之时就一直关注着,此时见‘他’生无可恋欲哭无泪的抱着一个瓶子,感觉十分有趣。
“你赔我!赔我!”阮清歌哀号着,抱着瓶子在地上打滚,好像没吃到糖的孩子。
萧容隽向后靠了靠,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的‘他’“你中了毒,本王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还要本王赔偿,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不管!不管!你就要赔我!”
阮清歌直接耍起无赖,就差抱大腿不撒手了。
此时阮清歌额头面颊沾着汗水,衣服满是灰尘,见‘他’爬过来,萧容隽面色俱黑,“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阮清歌身形一顿,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萧容隽,“你把我打死惠太妃怎么办!”
在阮清歌的心中,惠太妃应该是萧容隽尊敬的长辈,不然也不会亲自前来,量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可是阮清歌想错了,也高估了萧容隽的肚量,数十个守卫破门而入,将阮清歌团团围住,坐在高位的男子站起身,缓缓走来,浑身散发肃杀之气。
“我最痛恨别人的威胁,你以为只有你能医治?天下医者大有人在,拖出去!”
阮清歌敏锐的嗅到了杀气,身形一动,站起身,跳开包围圈,讪笑着连连摆手,“王爷,我同您开玩笑的,您这是作何?您大人有大量好不成嘛?”
心底却再冷哼,大丈夫能屈能伸!
“哦?你说我是小人?”萧容隽墨瞳一扫,阮清歌抖如筛糠,没办法,那眼神太吓人,就连军中之王的眼神都没有那么渗人。
“小的怎敢!”阮清歌连忙赔笑。
萧容隽知道威胁够了,便叫人退了下去,阮清歌着实松了一口气,刚才也真是太气愤了!明明一颗就能解决,却喂了她一瓶!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萧容隽负手而立,背对着阮清歌。
阮清歌摆了个鬼脸,立刻被冷眸瞪住,不敢造次,这般下场,她怎么敢说是因为他的守卫?“是在下不小心碰了毒草。”绝壁不提谢意,不然这男人保不齐让她干啥事!
不过好在萧容隽并未在意,只提了如何快速抓住大灵猫,得知只能守株待兔,他不免有些忧愁,阮清歌告退,匆匆回到了房中。
临走前,阮清歌在油灯上抚摸了一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
次日一早,一行人着装上山,这次都穿上了盔甲,也算是聪明。
却唯独不见萧容隽,刘云徽询问了两句,阮清歌一问三不知。
而此时……萧容隽在茅坑中奋战,不疑有他,除了阮清歌还会是谁!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而罪魁祸首,正在山中畅快的走着,说是寻找大灵猫,阮清歌一点都不急,采草药,斗异兽,直到东西多到拿不回去才罢休。
第二十三章 走着瞧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萧容隽谨然有些不信任阮清歌了,每每用着质疑的眼神看着‘他’。这让阮清歌很不爽。
见玩的差不多了,东西也收集够了,这天,阮清歌见一队人还要分开,连忙大喊一声,“你们去山顶了吗?”
均是摇头,有人说到:“雪山积雪太厚,容易造成雪崩。”
阮清歌双手背后,卖关子的在众人跟前晃悠着,“这就是你们不对了,要不说这些天怎么抓不到呢?”
留给众人一个蜜汁微笑,阮清歌转身离去,一行人眼前一亮,有人向萧容隽领命。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山顶进发。
越往上,冷风越刺骨,积雪越深厚,空中飘荡着细碎的雪花,天空一片阴沉,直到雪没膝盖,萧容隽才叫人分开。
阮清歌乘机离去,从包中掏出一块带血的肉,在上边撒上一些药沫,埋入雪中,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一双黑眸撞见。
中午,一行人围在一起吃饭,萧容隽一直注视着与刘云徽有说有笑的阮清歌,眼底晦暗不明。
就在阮清歌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喊一声,“啊!我好像看见大灵猫了!就在那边!”
所有人齐齐奔向阮清歌所指之处,拿网兜,掏刀,一气呵成,而阮清歌一点都不慌张,慢悠悠的跟在守卫身后。
“你好像一点都不急?不是说大灵猫速度之快,很难抓?”低沉响在耳边,阮清歌立刻进入备战状态,见是萧容隽在身侧,她立刻跳出危险范围,才回道:
“王爷下属个顶个,自然不用小人费心。”
刚刚从阮清歌身上散发微不可查的杀意,让萧容戡皱起眉头,只是一瞬,黝黑瞳孔散发寒气,嘴角边绽开邪肆的笑容。
“若是抓到,我会记着你的‘好!’也不枉你费尽心机。”
萧容隽说的意味深长,阮清歌一愣,难道被他发现了?不能!刚要赔笑,忽然脚下大地颤动。
“不好!”
还不等阮清歌回过神,身子已经被人架在腋下。
该死!又是这个姿势,阮清歌抬起头,褐眸带着无奈,“大哥!你能不能换个姿势啊!”
夹着阮清歌的正是刘云徽,原本他也在守卫中前去,却忽然飞身回来。
轰隆隆声响不断,把阮清歌的声音掩盖住,大雪自顶端轰塌,如洪水一般冲向山下,都忘记了惊恐,逃命重要。
阮清歌这才注意到,原来刘云徽轻功不只那么一点点,当初掳走她时,怕是只用了三成功力,只是,现在暴露了,真的好吗?
扫了一眼周围,好在,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意识到竟然在担忧‘萧容隽?!’阮清歌觉得自己绝壁是抖M,这样可不好!
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眼前全部花白一片,连忙闭上眼睛,不然会造成雪盲。
刘云徽并没有带阮清歌回去,而是跑到了一个山洞里,避免被萧容隽发现端倪。
直到次日一早,才有人上山将阮清歌和刘云徽救走,刘云徽始终低着头,不敢看萧容隽。
守卫一个未折损,也找到了大灵猫,居守卫所说,当时抓到大灵猫时它正在原地转圈,十分好抓,可是被抓住的那一刻,却是嚎叫了起来,将周围的猛兽全部召唤,奔跑惊起雪崩,那些猛兽全部被压在积雪下。
阮清歌听着一阵唏嘘,可惜了……都能入药的。
大灵猫香腺,即灵猫的泪腺,萧容隽亲自取下,为好保管,又留在客栈住了三日,直到晾干。
与来时不同,就算马车依旧颠簸,吃睡依旧在马车,可是阮清歌开心啊!要有钱了!还收获了那么多药材!
心里美的冒泡,在路上休息之时,阮清歌给刘云徽解了毒,毕竟救了她一命,倒是把刘云徽弄的不好意思了,说什么到京城都要还钱。
阮清歌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刘云徽,真是没心眼,其实刘云徽的毒本就不是剧毒,随着身体新陈代谢就会排出,那些药丸也是强身健体的。
不过……阮清歌还是坑的很开心!
阔别半月,再次回到京城恍惚如昨日。
舟车劳顿,摇晃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阮清歌原本想歇息一天再入宫,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容隽,后者连理都没理,马车径直开往皇宫。
“厌汝者十者多有六,切!”阮清歌小声的嘟囔着,耳里极佳的萧容隽听到后,眼神威胁的看了过来。
阮清歌立马噤声,大眼滴溜一转,扭头看向窗外。
刘云徽甚感无奈,这俩人……哎。
到达京城正中之时,刘云徽想要下车,对萧容隽毕恭毕敬。
萧容隽慵懒的依靠在车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云徽,“不急,你都陪伴安大夫半月有余,也不差这一会,待诊治好惠太妃,本王自然放你离去。”
刘云徽险些以为被识破,忙不迭作揖行了个礼,“好……小人遵命。”
阮清歌看着窗外,也没注意到流转在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息。
一张小脸靠在窗沿上,兴许是这些天太累,看着看着眼皮子直打架,阮清歌就睡了过去,街边的叫卖声都没能将她吵醒。
醒来之时,马车已经驶在宫殿的路上,入目一片灰白,高大的围墙把阮清歌吓得一惊,什么时候警惕这么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