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她得想方设法从云修身上得到剧情突然转变的答案,不然,她的疑惑会越来越多。
尤其,她对云修的性情和脾气都不太了解,无法站在云修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情的答案,索性就趁着云修现在心情不错,赶紧厚着脸皮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就想知道,为何事态的发展会一步步脱离原文?
这中间,是作者在掌控着这本文的命运,重新撰写故事,还是一切的故事发展都在围绕云修为中心进行?
如果是前者,必然是作者抽风,要把原本大受欢迎,大有商机市场的文风大改革。
但如果是后者,沈清平不得不更加慎重经营她跟书里每个角色的关系了。同时,她还会被刷新三观,怀疑人生。
她个人偏向前者。
毕竟后面那种结果,根本是异想天开。
云修翻了翻身,学着她的动作,将一只手放在软枕上,俊雅出众的脸颊靠着手背,双瞳盯着她的小脸,“很简单。”
她眨了眨眼,听得极为入神,“嗯?”
这是愿意跟她说出原因的节奏啊。
锦被下,她纤细的腰身被他揽住,原本存在距离的两人,瞬间贴合,毫无缝隙。
云修将她揽入怀中,低下头来,眼中从一开始的自负骄傲,到别扭和傲娇,最终化为一片虚无,只剩下一丝无奈来。
冰凉的薄唇,对准她饱满的额头。
疼惜而宠溺的亲吻,像是一片树叶,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上,在水面荡漾出一圈圈波纹。
“……”
沈清平僵住。
说话就说话,干嘛吻她?
还吻得这么……纯洁。
再说这种小清新的亲吻方式,跟云修的人设不符合。
蜻蜓点水的吻结束,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带着某种悸动和**的暗示。
沈清平感觉分明,他的身体体温在不断攀升。
就在沈清平以为他会爆发兽性的那一刻,他只是保持着上一刻的姿势没再乱动,云修闭眼,抱着怀里软绵绵的一团,舒适而安心,“答案就在你身上。”
“……”
翌日清晨,沈清平离开临渊阁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恍恍惚惚的。
她一步一回头,每走一步,都觉得没有踩在地上的踏实感,反而如坠云端,轻飘飘的飘荡在半空中,无法落地。
回想起云修的答案,沈清平的小心脏便开始止不住的乱跳,她眨眨眼,呼吸放慢,站定在原地,然后蹲在地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卫隐:“沈姑娘?”
卫济眼神有些暧昧,凑到卫隐身边低声道:“难道是公子昨晚不知道怜香惜玉,折腾得太狠,把人给吓到了?”
第103章 有人在背后搞事情
临渊阁内,云修手执书卷,高大的身形立在窗前,透过大开的窗口,他看到沈清平像是陀螺一样蹲着缩成一团的背影,唇边,勾起极浅的弧度。
看来,他昨晚给出的答案,把她吓坏了。
沈清平的确是被吓坏了。
她是被云修给出的答案,再加上被自己推测出来的那种绝无可能性的可能给吓坏了。
云修这男人,当真有着祸乱天下的好本事,就连她也差点中招。
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导致沈清平的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昨晚也没能睡好,到现在,她还睡意沉沉。
她不雅地打了打哈欠,脑海里,云修的回答像是魔音穿脑般,不断地重复着。
所以,照云修的说法,他没有被言桑的美色所迷惑,完全是因为她。
换言之,也就是说,在云修的眼底,她这种妖妖艳艳不正经的长相,比言桑来得更有吸引力。
根据字面上的意思,应当这么解释。
或者说,可以再更深一层的解释,那就是比起将来会成为云修后宫中一员的言桑,她如今在云修面前的地位,比没能献身成功的言桑重要。
如此深想下去,她能不能够理解为,云修是在告诉她,他对言桑没意思,反而对她有意思?
沈清平想完,立即否定地摇了摇脑袋。
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就算剧情再怎么没有按照原本的发展往下走,但是,云修的感情线应该还是按照原定基础的才对。
至于她在这里扮演的,不过就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配角,跟云修注定没有感情方面的交集。
而且,本人的人设再怎么崩坏,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操控者就算再怎么魔改这本文,感情线读者们都已经占了各自的队伍,故而,作者根本没必要把原本设定好的感情线改掉。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清平现在无法解释的问题有二,一是云修对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二是为何好好的种马人设,典型的套路文设定,剧情会被修改?
她蹲在地上,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等她睡醒就什么都不见了,沈清平伸出手,在地上开始画圈圈。
地面是冰冷的。
她再用手指戳了戳,嗯,是坚硬的,还有真实感。
由此,便说明她还是在这本书里面求生存,她跟云修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所以,她排除掉自己精分出第二人格或者是幻觉的可能性。
“沈姑娘,你这是在作甚?”
一道声音,在沈清平头顶响起。
画圈圈的动作停止,在听到声音后,她本能地抬起头来,就见许如崇一袭蓝衣,逆着清晨的微光站立在她面前,他面容俊朗,正温柔地看着她。
温柔?
一定是睡得不太好,才会老产生幻觉。
许如崇见她动作颇为有趣,视线停在她画圈圈画到一半停止的手指上,那根纤细的手指染着清晨的微光,白莹莹的,分外好看,“沈姑娘蹲着不起来,是要在下陪你一起在地面画圈圈吗?”
“……”
这是被取笑了。
沈清平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也觉得幼稚,她尴尬地抽回手,站起身时,双腿发麻,差点跌倒在地上。
好在许如崇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她的手腕,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悲剧。
许如崇惊讶于掌心中触及到的滑嫩肌肤,女子手腕纤细,以及她肌肤传递过来的温度,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软软的。
沈清平收回手,对他一笑,“多谢。”
“不用。”许如崇笑着摇头,而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手帕,他留意到,地上有灰尘,使得沈清平指腹间染上了,“擦擦手吧。”
“……”
擦手?
顺着许如崇饱含笑意的视线,沈清平也看到了指尖的灰尘,她不客气地接过来手帕,将手指反反复复地擦了一遍,再将用过的手帕还给他。
许如崇,“……”
送出去的东西,被人用完了送回来,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迎上沈清平清澈的眼眸,许如崇笑着接过手帕。都说云修身边的沈姑娘虽美,私底下的作风极为放荡,如今看来,传言有误。
沈清平困意来袭,匆匆跟许如崇告辞,便回到临枫园,双眼一闭,睡得昏天暗地,自然而然的,也对她的‘好名声’一无所知。
等她睡饱醒来,心满意足抱着一盘果子吭哧吭哧啃着时,便见安分了好几日,已经对她这个主子不抱希望的绿珠气咻咻地走进来,“沈姑娘,你不出门,怕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在怎么传你!”
荔枝蹙眉。
将嘴里的水果咽下去,沈清平毫无形象地坐在美人榻上,整个一葛优躺,偏生她人长得美,这懒懒散散的姿势,愣是让她做出了赏心悦目的效果。
见绿珠气急败坏的模样,她老神在在地从果盘中挑了一个饱满圆润的果子,送到嘴里,咔嚓咬了一口,含糊道:“发生了何事?”
绿珠走来,本想将沈清平抱着的果盘夺过去,但一想到沈清平修理孟朗时的蛇蝎做派,便心底发憷,只好站在一旁,将听来的流言蜚语尽数道出:“也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子的,竟然说姑娘你不安分,年纪轻轻便勾搭外面的男人。不仅如此,那些人还说你从小作风不检点,私底下跟一些男人牵扯不清,给公子戴了数不清的绿帽子。”
“……”
“姑娘,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腌臜话,这背后之人的心肠何其歹毒啊!她如此坏你名声,摆明是故意针对,想让你在公子面前失宠!”绿珠跺了跺脚,气得面颊通红,一脸为沈清平处境担忧着急到不行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