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甘心。
我以为我会就这样窒息而死去。
谁知道,就是这个时候,我再次听到让我清醒的声音。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清冷的声音,从我的耳膜导入到我的中枢神经反馈到我的思想。
是言溯。
我侧眸瞧着,我旁边这个带着银色半面的吸血鬼。
在屏幕上,显示的居然是件黑色长衣。
苍白的皮肤,毫无任何血色,修长的红色指甲,从肉里长得出来。
衣服下,只剩下很薄的皮肤,包裹在骨骼上,看见身体里泛黑的骨头。
是言溯的声音,可刚说话的不是他。
这么一看,我发现用力掐着我脖子的那个白衣贞子,居然是不存在的。
所以,这是又是幻觉?
这么一想,我发现我自己似乎能动了。
与此同时,我眼前的那个白衣服的贞子,居然真的消失。
脖子上的束缚消失掉。
我脚下打滑,站稳后赶快呼了几口气,鼻腔里都是那种刺激性的臭味。
“嘎嘎,”银色半面面具在暗沉的光线下,戾气化为有形的线,再次向我袭来。
风声鹤唳中,一个压抑在喉咙中的嘶哑声音,突兀出现。
这个声音无孔不入,刺激着我的大脑。
“别想逃!”
天旋地转,耳膜嗡嗡作响。
仿佛听到这个声音,对我的大脑有极其严重的伤害性。
我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眼前发黑,我想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挣脱这种无形的束缚,可我的眼里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耳边是言溯断断续续的毒吁。
“梅连平,你死了没!”
“没死,就给我醒醒。”
第213章 被救的我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言溯那张俊脸,就在我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再看到他的时候,恨不得立刻锤他一拳,来泄愤。
刚动了下,整个身体开始动荡起来。
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荡漾。
就让我看清楚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之后,心里就只有四个字,能描述我此刻的心情。
我嘞个去。
“什么鬼地方?”
五米的高空中,一把飞刀扎进了水泥墙面上,飞刀深陷其中。
而飞刀的刀柄处,系着一根非常细的银色线。
就是刚刚言溯和麻花辫打架的时候飞刀栓的那一条透明度提高异常锋利的线。
言溯的手臂上,缠绕着另外一头。
这条线非常细,非常坚硬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已经列出很多条血痕。
就像是个血淋淋的猪蹄儿。
他另一只手还抱着我,凭空增加了不少的负重。
因为我刚刚的动作,两个人在空中,飞了起来。
而就在我的脚底下,随便白茫茫的烟雾,咕噜咕噜,热水煮开了的响动。
如果我没有被言溯带飞,现在的我就是一堆白骨。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特别感动的。
本来言溯可以直接跑路的,但是他偏偏带上了我,如果刚刚不是我突然清醒过来,他的手臂估计得废掉。
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拎起菜刀狠狠的砍他几刀。
但是每次在危机的关头,他总是会带上我。
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
我准备说些什么,还没说出来,眼眶疼得厉害眼泪夺框欲出。
“言溯,你……”可以自己跑的,我就回去了呢?!
麻花辫在高处喊道:“你们快上来。”
我昂头一看,麻花辫已经站在了头顶正上方的那个木制的过道上。
他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拿着一根绳子,用一头绑在栏杆的过道上另一头要丢下来。
我看了看言溯,心情特别的复杂。
言溯什么都没说:“你先。”
我点点头,也不废话,一把握住那根绳子,系在我的腰上。
麻花辫一边扯着我向上拉,我边向上爬。
麻花辫嘴里滴滴咕咕的数落着我。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过去,偏偏不相信。”
“要不是你的小情人救了你。”
“你现在就是一堆肉泥混合骨头。”
我盯着言溯手臂上,一条条裂开的伤口,非常均匀的,烙印在上面,就像是被割开的五花头,冒着血,在我的眼里愈发的鲜艳夺目。
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总感觉是我拖累了他。
每次我以为,是我这两个人的队伍里拯救了全世界,其实,每次都是他救了我。
麻花辫见我愣愣的看着言溯的手,暗自为我着急,一把我推向言溯。
木桥上有很多的木板,都是掉了的。
要不是我思维敏捷,手快的扶住旁边的护栏,差点一脚踩空,再次掉到尸坑里。
我站稳后没好气的瞪着麻花辫,道:“说话就说话,推我干嘛?”
麻花辫不以为然:“要不是他刚才坚持救你!你还能在这和我得瑟?还不快亲亲抱抱,毕竟咱们时间有限。”
言溯沉默不语,他双手缠绕着飞刀上的那条细线,然后贴身放好。
我瘪瘪嘴,审视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心想着。
男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
他们两个之前不会是打得难分难舍,你死我活?
怎么我没出场的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两个人之间咋就成了难兄难弟……
第214章 套路
感觉完全没有我这个废人的用武之地呀!
要是随便出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代替了我在言溯身边的位置,那我这个废材咋办?!
要凉。
我想了想,扯住言溯的袖子,真诚的恳切道:“大大,我觉得麻花辫说的对。”
言溯斜眼看我,在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恩?”
我深呼一口气,顿时间转变情绪。
“正所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再次扯扯他的袖子,加强语气。
言溯很嫌弃的掰开我的手,却并没有打断我要说的话。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比较穷。”我目光悲切,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要哭不哭的看着他。
“可,言大大,你对我的却是救命之恩。”
“大家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但是我觉得这句话是为不妥。”
“这分明就是这让我对你恩将仇报。”
“所以,以后,我还是不报了!”
要钱没有,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要命一条,他走到哪里都是保镖,保镖。
反正,他能让我干啥?我就干点啥。
“不过,你放心,我会爱护你,尊敬你,把你当作我的眼珠子一样对待。”
“你让我向东,我就绝对不会向西,你让我抓狗就绝对不会抓鸡。”
“只要你觉得我能做的,我就一定去做到。”
本来只是表达一下感情的,谁知道越说越兴奋。
我双手捂住胸口,深情的看着他。
心想着,我都这样不要脸的表忠心了,言溯应该不会嫌弃我了?
麻花辫有些傻眼。
几年没出去,现在流行这样的表白方式了吗?
他转而将目光看向言溯。
言溯却看了我几眼,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恩。”
然后,他用包里的白纱锦,一圈一圈的缠绕住伤口。
我小步的跟在言溯旁边,屁颠屁颠的。
“要帮忙吗?”
“不用。”
麻花辫摔着手臂上的布条衣服,默默的远离了我几步。
“被迷幻药给熏傻了吗?”
通过这个木制的栈道走过去,就是另一条走廊。
麻花辫站在走廊的门口,长时间没有走动,对于这次的生机,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恍然若失的不确定。
他回过头,随意的问言溯道:“做好准备了吗?”
言溯沉默的看我几眼,轻轻点了一下下巴。
麻花辫也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
我歪着脑袋,确实没懂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互动。
什么意思?
两个人颔首后,麻花辫打头进入那条走廊。
言溯跟在后面,我是最后一个。
我没走几步言溯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看着他的侧眸没说话。
难道我在言大大的心目中已经废到这个地步了吗?
呜呜呜呜
真好像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然后告诉他,我很厉害,我很厉害,我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