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妹妹你以后要嫁人呀,”三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认真地对温蓝说道,“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温蓝一口汤圆汤全数喷了出来。
三儿才十二岁,等他来娶她,我的妈呀,她这是一头多老的牛呀,啃这种嫩草。
“不用了,不用了,三儿,你不用可怜姐姐,你自己好好吃汤圆,慢慢地长大,以后姐姐帮你找个年龄相仿的老婆。”
“那好吧。”三儿一口答应,又开始吃汤圆。
温蓝拿眼瞅着他,敢情这孩子只是说着玩,目的其实是想让她帮他找媳妇。
生气!
她虽然二十二岁,可是对外年龄才十六,她还正值花季,这孩子怎么能这样。
温蓝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她也不想想刚刚说老牛啃嫩草的人是谁。
而此时的温蓝因为在三儿这儿受到了挫折,于是在心里狂吐槽猎户。
猎户二十六,林芙蓉十六,当初她也是嫩草一般地被他那头老牛在啃。
温蓝想到那一次猎户咬她嘴巴的事,那牛啃得还挺疼。
哎哟,他可真是一头牛!
花影子 说:
别慌别慌,稳住,明天猎户就要遇到小芙蓉了。
第七十一章 初见面
正月十六,温蓝终于接到了一桩生意。
这桩生意接得有些诡异,她正在自己的厢房里睡回笼觉,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大呼小叫。
率先奔进来跟她汇报的是三儿,他在后院大树下正逗铁大统领玩,突然听到有人在他家院墙上喊,他一抬头就看到隔壁慕亲王那张纵欲过渡的脸。
“小孩小孩,你姐呢?”昔源问三儿。
三儿指了指主厢房,“我姐在睡觉。”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姐还在睡觉,她是真的死的男人,还是她把自己男人给气死了。”
“我姐才没有死男人,我姐……”三儿哽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也不能把温蓝假守寡的事情给说出去。
最后,他质问了一句,“你怎么爬我们家墙头?”
“那哪是爬你们家墙头,我明明是坐在我们家墙头上。”昔源甩了甩他自认为乌黑顺滑的头发,骑在墙头上单肘支着脸,吩咐三儿,“把你姐叫起来,我有正事跟她谈。”
“什么正事不走大门非要爬我们家墙头?”三儿嘀咕着用眼斜着昔源,去了温蓝房间。
他叫开温蓝的房门时,温蓝正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
“怎么这么吵呀,三儿?”
“隔壁那人,说有事找你。”三儿指了指外面。
温蓝紧了紧身上披着外套,一边挠头一边打着哈欠出了门,她眯起眼看向墙头上的昔源。
“小王爷,兴致不错呀,大清早地就爬墙头玩。”她揶揄他,不过脸上却挂着笑。
虽是邻居,但别人好歹也是一个亲王,态度上不能太恶劣。
昔源依然单手支着下巴,见温蓝顶着一个鸡窝头,忍不住摇着头咂嘴,“啧啧啧,你怎么这么邋遢,出来示人也不先梳一下头。”
“这还不是因为爷您喊得急,要不爷您不急,那我先洗把脸梳个头再出来。”温蓝说着准备退回房间。
昔源连忙叫住她,“得了,得了,就这样吧,小爷我先忍一忍,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兄弟晚上过来,我请你过来帮忙做一顿饭。”
原来是谈生意,温蓝连忙用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整了整衣服笑容满面地对昔源说道,“这个没问题,是您府上准备食材还是由我准备?”
“你准备吧。”
“好,预付定金一两银子。”温蓝朝昔源伸出手来,亲王请客吃饭自然都要一些好食材。
昔源也不废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给温蓝,强调,“别做鱼,我兄弟不吃鱼。”
温蓝一边应着一边去捡那银票。
头顶上,又飘来昔源的声音,“还有,我兄弟不食蒜。”
说完,他腿一抬回到自己院子里。
不食蒜?
温蓝直起了腰,歪着头想,他请的这个兄弟怎么也不食蒜,跟猎户一样。
跟猎户一样?
不会是……
温蓝连忙转过身吩咐三儿,“三儿,快,快。快,给我搬架梯子来。”
“干嘛呀,姐姐?”
“我有话问隔壁的。”
“哦。”三儿应了,带着铁大统领去前院搬梯子,他一边往前院走一边想,这姐姐跟隔壁家的爷交流方式还真是特别,都是爬梯子站在墙头上交流。
不一会儿,梯子搬来了,温蓝三步并成两步地爬上去,扶着梯子探出头问朝隔壁喊,“小王爷,小王爷?”
隔壁的丫鬟正在后院候着自家的主,听到墙头上有人在喊,她连忙奔过去看。
是隔壁的那个女人。
真是的,怎么老爬墙头呀,这传出去可是有毁她们小王爷的声誉的。
“姑娘,您这是在喊什么呀?”那丫鬟站在院子里,故作清高地看着温蓝,很有点大户人家大丫鬟的派头。
温蓝认得她,她就是那天拿着一件大衣追着亲王爷跑的那个丫鬟。
“我喊你们家爷。”温蓝朝她友好地一笑,回答道。
那丫鬟哼了一下鼻子,垂着眼看着他家墙角的一处,慢悠悠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站在墙头上喊我们家爷,姑娘这样让我们做下人的怎么禀告,说墙头上有人找?”
“你可以这样说。”
“呵!”那丫鬟眼睛又瞟到别处,半张着嘴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她可能从没有遇到过像温蓝这样听不进人话的人。
真是让人无语。
温蓝也觉得让人无语,今天明明站在墙头往她院子里喊话的人是隔壁这个亲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不好禀告了?
她现在可是这边的户主,不是一个丫鬟。
就算隔壁这个叫昔源的是个亲王,但从户主的角度上来看,她跟昔源是平等的。
“你禀不禀告?”温蓝问了一句,“你不禀告我自己喊了。”
她说完正要扯起嗓子喊。
那丫鬟可能是怕了她,挥着手制止,“行啦,行啦,真是的,拿我们王爷府当什么了。不要再喊了,我去跟爷说一说。”
说完,她白了温蓝一眼,扭着屁股就挑帘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昔源背着手踏步而来。
“怎么,十两银子吓到你了?”
啊?十两银子!
温蓝把已经放到怀里的银票打开,一看果然是十两。
但是,这些不重要,她重新收好,问正题。
“小王爷,你说今天请你的兄弟过来吃饭,你兄弟是不是昨天回京的紫衣大大统领?”
昔源歪着嘴一笑,“怎么,你一个寡妇想打我兄弟的主意?”
呸,谁打主意了,她这是搞清楚情况,以免万一。
“王爷,瞧您说的,我一个厨娘怎么会打大大统领的主意,我就问一问,纯粹是因为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赶快去买菜。”
“不是,我很敬重这位大大统领,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如果是,今天晚上这顿晚宴,我一定拿出我的毕生所学,让两位爷吃得是心满意足。”
“如果不是,你就不拿出毕生所学了?”这昔源,还贫起嘴来了。
温蓝觉得这上京的爷都挺爱跟人侃的,她算是没了撤,投降,准备爬下梯子。
那昔源却来了兴致,自己搬了梯子爬了上来,吓得他那个喜欢不看人的丫鬟是大叫,“爷,爷您小心点。”
昔源没理她,爬到墙头对温蓝说道,“小厨娘,我问你,你那天是不是故意跟我们说你是寡妇?”
温蓝本来爬下了两阶,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抬头看向他,脸上有些慌张。
这神情自然是没有逃过昔源的眼睛,他依在墙头上指了指温蓝所住的屋子,“你说你从外地来,穿得像个乡下村姑还带着两个孩子,但你知不知道就你这宅子在上京就算要租,一个月也要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五。
“我知道。”温蓝回答道,“我又没说这房子是我租的。”
“那这房子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这家主人请来看房子的。”
昔源做了一个说出去谁信的表情。
温蓝才不管他信不信,虽然这慕亲王没喝醉酒后脑子挺灵活的,但这房子确实不是她偷来抢来的,聊再多她也不怕,只是她不想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