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殷大发不仅送上了大礼,还把林芙蓉爹春上为了看病低价卖给殷家的三亩田还给了林家。
这林家一下子富了,登门给林荷花说亲的媒婆差点把林家的院门给挤破。
因为选择太多,林母还偷偷地上山征求过温蓝的意思,温蓝自然是不会帮荷花拿主意,她回了一次家跟荷花钻进一个被窝里聊了一宿,她告诉荷花在婚姻大事上女孩子还是要有点自己的主见。
这选丈夫不仅要选品性好的,还要选一个会疼人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喜欢。
林荷花十四岁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温蓝一试探就清楚她心里穿的那个人。
有了眉目,温蓝就帮荷花定下了亲事,两家约定等荷花到了十六岁,就给他们完婚。
从于都城回来后,猎户跟温蓝就像两条平行线,猎户隔一天上一次山,平时就在家里看书逗铁大统领玩。
温蓝呢,倒是忙得很,她要做肉酱又要在开垦出来的菜地里下种,还要将剩下没有剥完的皂角米剥完。
转身,就到了冬天。
温蓝在给猎户屋里添炭火时发现,猎户身上的穿的棉衣有些破旧了,她决定发挥自己心灵手巧的天赋,用上次拿回来的布料帮猎户做一身棉衣。
这做棉衣自然是要量三围。
这天,吃完晚饭。温蓝掌着灯就去敲猎户的门。
“爷,开下门。”
猎户把门打开,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看着温蓝,“又有什么事?”
“我找爷就都是事呀,没事就不能找?”温蓝晃了晃手里自制的皮尺,莞尔一笑,“不过这次爷你说对了,我找爷还真的有事。”
“什么事?”
“我想帮爷做件棉衣。”温蓝指了指玄月身上的长袍,“你这身衣服都穿旧了,后背还破了一个洞。”
“山里人不需要讲究,你补一下就行了。”玄月说着就想把衣服脱下来让温蓝补。
温蓝也没拦着,等他脱了外套,她把他往屋里一推就开始量肩宽。
玄月被她推的一个措手不及,连忙转身制止。
于是温蓝想要量肩宽的皮尺就量到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你想趁机勒死我?”玄月抓住温蓝的手,垂目看着她质问。
温蓝连忙解释,“我是想帮你量量肩宽,我第一次做衣服必须要精准。”
“我说了不需要。”
“还是需要吧,我也想添件棉衣,爷不做新衣我那有理由添置。”
“你会不会做,别浪费了布料。”
“会的会的。”虽说她本人是第一次,但林芙蓉在这方面十分有天赋。
这种技能只要有记忆就行了。
想一想她本人现在是一个人的身体两个人的本事,一加一大于二的人设,还搞不定一件棉衣。
“爷,你说说看,你对这件新衣服有什么想法。”温蓝边说边让玄月抬起胳膊,她帮你量腰围。
玄月那有什么想法,他的衣服一直都是府上的绣娘在缝制,什么款式什么颜色配什么锈样最后是老夫人决定。
他只管穿就是。
不过,他穿衣有一个喜好,不喜穿过于亮的颜色。
暗灰朱紫要不然就是黑衫。
“别给我做的太花哨就行。”
“不会,我也没那手艺。”温蓝让玄月把手臂张开,开始量臂长。
“爷,你冬天还会进山吗?”
“问这干嘛?”
“要不我帮你缝件斗篷吧。”温蓝想起上次剪坏他斗篷的事,她理应赔一件给他。
玄月鼻子哼哼,“棉衣变斗篷,最后你该不会给我做个围脖吧?”
“这主意不错。”
“……”
温蓝见玄月气的差点又要瞪眼,她连忙笑着说道,“我逗你呢,棉衣要做斗篷也要做。”
她说着把玄月拉近了一些,开始跟他量臀围。
这下子可把玄月弄急了,他连忙推开她,“你这是做什么?”
“量臀围呀。”温蓝以为玄月不了解还跟他解释,“等一下我还要给你量胸围。”
“一定要量?”
“当然要量,我都说了这衣服一定要量精准,要不然大了小了都不好改。”
玄月想了想还是依了她,臀围量好后在量胸围时出现了问题。
温蓝用的尺子是剪的一条动物皮自己做的,这根皮尺约莫这七八十公分长,量臀围时都是将就,量胸围就短了一些。
“爷,尺子不够,我得想个办法。”
温蓝站到了一边,看着玄月宽厚的胸膛凝眉苦想,最后她决定用自己的手来测量猎户的胸围。
“爷,你站好双后打开呀,我用手帮你量。”她说着拉开玄月的胳膊让他自由展开,然后伸手就去按他的胸脯。
玄月吓了一跳,他连忙推开她护住了自己的胸。
“你干什么?”
“量胸围呀?”温蓝动了动手指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玄月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拿过皮尺,先在自己胸前量了一圈,然后又把不够的地方量了一点,最后他拿着皮尺对温蓝说道,“这么多加这么多就行了,还用手量,你的聪明都喂铁大统领了?”
温蓝一见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好像是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爷真聪明。”
她说着还朝玄月竖了大姆指。
玄月懒着理她,摆手让她出去。
温蓝却不想走,她想跟玄月商量点事。
“爷,柴房里的木头快没有了,那个……”她说着还撅起嘴做出一个委屈巴巴的模样,两根可怜的食指在胸前转呀转的,无助的很。
玄月秒懂她的意思。
“知道了,我明天去山里砍些回来。”砍柴必定是男人干的活。
温蓝一听喜上眉梢,“那我明天跟爷一同进山。”
“你就算了。”
“别介呀,多一个就能多扛点柴火回来,铁大统领也去,让它也扛点。”
玄月看了她一眼,又摆出懒得理她的模样。
温蓝也不生气,挤眉弄眼地朝玄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出了门。
她知道,这猎户就是性子冷了点,骨子里还是挺会疼人的。
也不知道这猎户最后会跟谁成为良缘美眷,温蓝想有了爱妻的猎户肯定会是一个宠妻狂魔。
可惜她是看不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猎户就来敲温蓝的门。
“这么早进山?”温蓝看看灰蒙蒙的天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云重山的冬天可真冷。
猎户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拿砍树的斧子。
温蓝急忙进屋加了一件外套,简单洗漱后带着昨天准备好的干粮就跟了出去。
跟上次一样,两人一狗向大山挺进,唯一不同的是秋高气爽的秋天变成了寒风刺骨的冬天。
“爷,你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到你屋里当丫鬟都两个多月了。”
“……”
温蓝见猎户不搭腔,决定来一剂猛料。
“爷,前天我回村我娘问我了,她问我都嫁过两个多月这肚子怎么没变化,她问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
“……”玄月猛然回头,叉腰蹙眉地盯着温蓝。
温蓝哈哈大笑,“原来爷听得见我说话呀,我还以为你听不见呢。”
说完,她哼着曲儿从玄月身边经过,那模样还有些得意。
玄月知道,这又是小丫头捉弄他的把戏。
这段日子以来,他不跟她说话,不理她不看她,那是因为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跟她分开。
不管她是留在这里还是去她向往的上京,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
萍水相逢终归会成陌路,注定要成陌路的人何必要多看一眼呢。
可是她却依然是那么快活,忙里忙外做饭洗衣,不管他理不理她,她都会跑到他面前喊他一声爷。
“爷,你起来了?”
“爷,吃饭了。”
“爷,要热水吗?”
“爷,今天又猎了些什么山货?”
那清亮又脆甜的嗓音美妙的像他在山里听到的山泉声。
她是真的很快乐,这种快乐让玄月觉得他在云重山的三年都是虚幻,仿佛从一开始他身边就有她这么一个人。
为此,他就更不愿意理她了。
因为不曾拥有就永远不会失去。
可是,他又该如何忽略她的存在呢?
……
玄月平时砍柴不会在近山,因为玉守村的人都在近山拾柴过冬,他一方面不愿意与玉守村的人有交集另外一方面又不想拾光了柴让玉守村的村民无柴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