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蓝抓着猎户的衣袖开始狼嚎。
这声音几乎持续了十秒。
这十秒里,玄月一直抱着她忍受着声浪的冲击。
“可以不叫了吗?”
“啊……嗯。”温蓝收了声,眼泪都疼了出来,“好痛!”
“现在呢?”
温蓝扑闪着泪花微微感受了一下,咦,好像原来疼的地方不那么疼了。
“你放我下来走两步。”她跟玄月要求。
玄月这才想到自己还抱着她,他连忙把她放下来,看着她假模假样地在地上走。
“嘿,走路不疼了,爷,你真有两下子。”
“穿上衣服吧。”
“好勒。”
“我饿了。”
“好勒。”
温蓝整好腰,整个人又恢复了活力,她动作麻利地做好晚饭,然后又把缸里泡着的皂角给捞了起来。
“爷,你想不想晚上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温蓝问在院子里逗铁大统领的玄月。
“什么有意义的事?”玄月把肉干抛向空中,等着铁大统领去接。
温蓝指了指自己捞起来的皂角,“剥皂角米,这可是一件化腐朽为神奇的工程。”
呵!玄月冷笑,他才不信她的鬼话。
“爷,要不要参与?”温蓝挑着眉极力鼓动。
玄月依然跟铁大统领玩抛物接物的游戏。
“爷~”
玄月背过身不理她。
“爷,要不你帮我剥皂角米,我给你讲故事听?”
“你能讲出什么好故事。”
“您不相信?”温蓝走到玄朋面前拍着胸脯说道,“我告诉您,我家爷爷以前呀是一个说书先生,我从小是听他讲故事长大的,他讲的故事呀不是江山美人也不是侠客英雄,是讲一些奇人异土盗墓的故事!”
“盗墓?”这个新名词似乎吸引了玄月,他问温蓝,“你爷爷又是从何听来?”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听别人讲的。”
“那你讲讲看。”玄月又开始逗铁大统领。
“讲得好爷您是不是帮我剥?”
玄月点点头。
反正他现在无聊的紧,要是这丫头真能讲一些解闷的故事,他帮她剥一下皂角也无妨。
温蓝呢平日里会开直播,给喜欢她的朋友们讲做菜的方法和一些菜品的由来,所以嘴皮子这一块她是完全没有问题。
玄月同意听故事,那温蓝就开始回忆她最喜欢的一本书《鬼吹灯》里的情节。
鬼吹灯的故事发生在七八十年代,温蓝把朝代改了改用以前来进行了代替。
“以前有个人叫胡八一,他祖父……”
温蓝一边讲一边把捞起来的皂角倒进了簸箕里,然后又搬来两把椅子,她让玄月先坐下,随后她也坐下。
“这胡国华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但富不过三代,到了后期他家道中落……”温蓝把皂角夹递给玄月。
玄月很自然地就接了过来。
“胡国华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到最后穷得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温蓝一边说一边教玄月如果剥开皂角取出里面的果仁,然后再把果仁夹开挑出那层覆在上面的果肉。
玄月依法照做。
这一夜,温蓝讲得是眉飞色舞,从胡八一祖父如何遇到那只大老鼠,那大老鼠又如何被烫死,最后骗钱扎纸人当老婆又遇到鬼魂寻阴。
玄月从未听到过如此离奇的事件,他越听越入迷,有几次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爷,剥,记得剥。”温蓝还时不时地提醒。
“好,你快讲。”
半筐的皂角夹剥了去,玉守村的鸡也开始叫了。
温蓝见时候不早,就收工让玄月去睡。
“你故事还没讲完。”玄月有些不愿意。
“爷,这故事可长着呢,明天我再给你讲,不早了,您先休息。”温蓝说着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她也是困得不行。
玄月只好沐浴休息。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温蓝把昨天剥下来的皂角米晒到了屋檐下,又把猎户换下来的衣服用泡皂角水可洗了,忙完了这些,她正准备生花做饭,就听见铁大统领在院子里叫。
“铁大统领!”温蓝走到院子里,不明事理地喊了铁大统领一声。
铁大统领依然在叫,那神情十分的不安。
猎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了铁大统领一眼似乎心里已了然,匆匆穿上外套,他就朝院门走去。
“怎么啦?”温蓝问。
“有人来了。”
玄月拉开院门,就见外面黑压压地有一伙人,这些人穿着官服,好像是衙门里的人。
温蓝歪着头看着外面的人,鸡鸣镇只是一个小镇,这镇里虽有尹里,但尹里不是官,也就不会设有官府,没有官府这青天白日的怎么来了一群衙门的人?
“爷,怎么回事?”温蓝上前站到玄月身后。
玄月朝她做了一个莫慌的手势,微扬起头气势逼人地质问来者,“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我这里来?”
为首的一个壮实男人不紧不慢地从身后掏出一张纸,抖开,上面画着一个男人的画像。
那画像上面还赫然地写着一行大字:通辑犯王大龙。
“王大龙,你可让我们好找呀。”
王大龙?温蓝看了一眼玄月,这猎户叫王大龙,这么土的名字?
不过,温蓝又扫了一眼那画像,画像上面的人虽然也留着络腮胡子,但眉眼明显不及猎户俊朗。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人那像我们爷。”温蓝指着画像提出异议。
“少废话。”那壮实男人收了画像十分不满地吼了温蓝一句,“有人已经向我们告发,你就是通辑犯王大龙。兄弟们,给我拿下。”
说着,他大手一挥让身后的人上来捆绑玄月。
温蓝护主心切,想上前阻拦。
玄月却伸手拦住了她。
“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官府的人。”
“可是……爷?”
“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玄月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个玉珠递给温蓝,“丫头,照顾好铁大统领,如果有村人来犯,用这玉珠指挥铁大统领,你知道怎么指挥吧?”
“知道,就是上,咬他。”
玄月笑了笑,拍了拍温蓝的头,迈步走到那衙役面前主动地伸出手。
那衙役二话不说,直接用铁链将他锁住。
温蓝心里有些发慌,她扶着门框上又喊了一声爷。
玄月回身再次朝她微笑,“别担心,过两日我就回来。”
他话音一落,那擒他的衙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训斥道,“过两日,过什么两日,你犯的可是杀人罪,到了衙堂之上县老板审了,你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玄月没有理会这肆,再次看了一眼温蓝,这才随这行人下了山。
猎户一走,温蓝连做早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她一个人坐在呆呆地坐在柴房前的台阶着,望着身边的铁大统领六神无主。
她不知道这猎户被抓是不是真的杀的人。如果是,他这一走,她以后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是,她又该如何去救他。
这一刻,温蓝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真的太渺小了,渺小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心烦意乱着,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温蓝连忙起身开门,是妹妹林荷花与何井田。
两个人一看就是一路跑上山的,鼻尖上挂着细毛汗,整个人都在喘。
“芙蓉……芙蓉,怎么一回事呀,那猎户怎么被官府的人给抓了去?”何井田扶着腰,一边说一边喘,着急得不行。
“是呀,姐。”林荷花也在喘气,“姐……夫,村里人说姐夫是杀人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都来不及问清楚。”温蓝把两个人让进了院子。
林荷花跟何井田喝了一点水,两个人这才把气顺下来。
林荷花看着姐姐是一脸担心,“姐,这下子可怎么办,要是姐夫是杀人犯,那你就是杀人犯的妻子,这以后你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对呀。”何井田也是一脸苦相,“原以为你嫁了一个好人家,以后会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才几天就闹这么一出。”
“现在村里人都怎么说?”温蓝问了一个她比较感兴奋的事情。
“还能怎么说,笑话我们家呗。”林荷花说到这里很是生气,“特别是那宋家大婶,上次没有讹到我们家的钱,这次听说姐夫被官府的人抓了,爬到她们家院墙上嘲笑我们,说什么我们家修房子的钱是姐夫杀人后抢的死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