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自己表错了情!玄月收敛了眸光不再去看温蓝。
他觉得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幻想,而她只是拿他当一个曾经给予过恩惠的人。
玄月陷入了愁怅。
“爷?”温蓝喊了他一声。
他没有回应,呆坐在桌前低垂着双眸。
“爷?”温蓝又喊了他一声。
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她,他的目光中有些许悲凉与失落。
温蓝也看向他,“爷,您怎么啦,我怎么感觉您有些闷闷不乐!”
“我是有些不开心。”
“为了什么事?”温蓝很想问是不是关于圣上赐婚的事情,但是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必定这事只是青峰道听途说,也没有实锤。
“我中意一个女子,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像我一样的情感。”
啥,猎户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那个……我能冒昧地问一句,爷您中意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嫁过人?”
“……”玄月想了想,他在云重山的时候虽没有迎娶她过门,可是聘礼下了,他也用姑爷的身份去了她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玄月点了点头。
温蓝见他点头,马上又坐了下来,她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
“爷,您就死了这条死吧,您跟她是没有结果的。”
“……”玄月的心沉沉地往下坠,坠入一个无底地深渊。
她这是在变相地拒绝他吗?
可是……
他突然又意识到什么。
“我说的不是沈心怡。”
“啊?”正准备对玄月进行一次深入谈心的温蓝顿时就懵了,不是沈心怡,那是……
她家爷又换了一个衷情对象?谁呀?
青峰没给她关于这个女人的情报呀!
温蓝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她觉得跟猎户分开的这一个多月里猎户身边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例如打仗的过程俘虏了敌军某个将领的女人,因其貌美动了心思。
再例如某个寡妇。
猎户喜欢一个寡妇?这个设定让温蓝内心十分不好受,想她芳龄十六长得也算貌美,这猎户放着她这样的可人儿不去喜欢,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寡妇。
就算不是寡妇,他也不应该喜欢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难道他喜欢有女人味的?
温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林芙蓉的胸说实话真的没什么长进。
当然,现实生活中的她,胸也没什么长进,没办法,先天发育不足。
“爷,您是不是想追她?”温蓝问这句时全然失去了打听的兴致。
因为她不想听到猎户说是的,我想追她之类的话。
但猎户并没有听懂,他问她,“何为追?”
“就是表达心意,让她知道爷您喜欢她。”
“嗯。”
玄月这声嗯,嗯得极其小声,但温蓝还是听到了。
她斜着眼瞅了他一眼,没由来地叹了口气。
“哎,我明白了,爷您心里喜欢的紧,但是又不想让对方知道您喜欢她,您怕舍了面对不对?”
“……”
温蓝又看了猎户一眼,单肘支在桌面上,托着小脑袋问他,“爷,您跟我建立外交关系该是不会是想让我帮您?”
玄月依然没有说话,不过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温蓝并没有听出他说的人其实就是她。
他认为自己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嫁过人的女人不是沈心怡,他认得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果然是聪明过了头就是蠢。
“我确实有此意。”玄月就话赶话,他倒想知道她有何主意。
“帮您可以,不过我不能白帮。”温蓝把支起的手伸到玄月面前,做了一个讨要的手势。
金钱社会,点子也是要钱的。再说帮他追女人,她可是滴着血才帮的,要点钱也算是安慰。
玄月见她伸手做讨要的动作,就知她这是想要钱,他按着额角无奈地闭上眼睛。
这家伙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他究竟是看上了她那一点?
睁开眼怒视她时,他的气怒顿时少了一半。
他可能是看上了她漂亮的脸蛋。
“你要多少?”他问她。
“这就要看爷您对她的心思有多少,非她不娶的话二十两银子,只想接触接触十两银子。”
玄月伸手从怀里掏出银票,拿出一张递给温蓝。
温蓝接过来一看,五十两。
我去,这是……爱入骨髓呀!
这是谁呀,她越来越好奇。
温蓝把银票叠好揣进怀里,然后跟猎户打听对方的信息。
“爷,您是怎么认识她的?”
“偶遇。”
“哦,”温蓝开始展开遐想,“是不是那种人海中匆匆看了你一眼的偶遇?”
“……”玄月瞅她。
温蓝也发现他在瞅她,她不再插科打诨,清了清嗓子开始跟玄月出主意,“这追女生最要紧的就是要制造两个人相处的机会,你要让她认识你了解你,当然这中间爷您还要展示自己男性魅力。”
玄月蹙眉,他觉得她似乎懂得很多。
她只是一个山野村姑,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你那来的经验?”他问她。
温蓝挠了挠脸,嘿嘿一笑,“孟千城当初追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做的。”
当然,她也不能说在现世中这种男生追求女生的伎俩早就烂大街。从初中开始,她身边的男生们就用这些伎俩来接近她了。
可惜,还没开始就被她看穿,最后以她不接招结束。
说起孟千城,玄月的心里又开始怪怪的,他问她,“你还记得孟千城?”
“当然记得,人生最大的坑就是跌到他手里,我怎么能轻易忘记。”温蓝说到这里有感而发地来了一句,“孟千城就是一个渣男,大渣男!”
渣男?
玄月如墨的眸子慢慢地移到温蓝的身上,最后他冷笑着反问她,“渣男不是完美男人的意思吗?”
啊!
温蓝一惊,心想自己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一出,她连忙站起来打马虎眼,“时间不早了,爷,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想往门外跑。
“站住。”玄月喝住她。
温蓝只好站住,她胆颤心惊地等着猎户过来教训她。
哎,古人云言多必失,果然是言多必失。
玄月走到温蓝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他俯下身盯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地问,“再给我解释一下渣男是何意?”
“这……这是一个多意词。”
“哦?”
温蓝闭上眼睛瞎编乱造,“它又可以解释为残渣也可以解释为……”
“为?为什么?”
“为……我错了。”温蓝只好低头认错,她瞎编不出来。
“错了?你的意思是刚才你在消遣我?”
“也不是完全在消遣,爷您好之前的做法确实挺渣的。”温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想让玄月听见。
但是她觉得自己说的也有些道理。
玄月问,“我哪里渣了?”
“咬我舌头就很渣。”
玄月继续俯身看她,他想知道原因。
温蓝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说道,“爷,您知不知道咬舌头这种事情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这样,您身为一个男人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咬了我的舌头,我……”
“你的意思是我毁了你的名声?”
“差不多吧,”温蓝又想起他喝醉酒的事情,“还有那一次,爷去慕亲王家喝酒,喝得烂醉跑到我家差点把我……”
“把你怎么啦?”
“我都不好意思说,爷你说你是不是渣,是不是跟孟千城一样毁我名声?”
“我会负责。”
“啊?”温蓝朝后退了一步。
玄月却一把拉住她,再次声明,“如果我真的毁了你的名声,我会对你负责。”
对她负责?温蓝眨巴眨巴大眼睛,心想这古代的男人还真是好,一边追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边还可以跟另外一个女人说我对你负责。
他们不就是仗着能娶几个老婆才这么有持无恐吗?
算了吧,她才不要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老公,再说了就猎户这种情况,他对她负了责就相当于她自己找了一个冷宫把自己装了进去。
“我林芙蓉还有何名声可言,爷,我刚才只是说笑的,您别当真。”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是在说笑,那为何又要说我是渣男?”
我去,还绕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