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陶函说,“珍惜吧哥哥。”
徐以青从下方提出一个袋子,放到桌面上:“你要的椰子。”
“真买了?”陶函愣了一下,“我随口说说的。”
“那我就随便当真一下。”徐以青说,“买了鞋你能运动了吗,你好久没去慢跑打篮球了吧?”
“动动动。”陶函说着打开了盒盖。
黑色的鞋子躺在里面,陶函刚拿起一只,就听见“叮叮”了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鞋子里掉落了下去,掉到了鞋盒底部。
头上的灯光直射,照得盒子里什么偏光。
陶函手指在鞋盒边顿了顿:“……戒指?”
“噗。”徐以青摇摇头,“你翻翻。”
陶函狐疑地翻着,摸到了鞋盒下面一个硬质的金属感东西。他拿出来放在手中一看。
“耳钉?”陶函说。
“嗯。”徐以青点头,“你很早就打了耳洞吧,这几年不戴,有没有堵上?”
“不知道,不过。”陶函抬起手来,“这个可太漂亮了吧。”
简约大气的款式,是徐以青的审美。
陶函捏着看了会,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了徐以青。
徐以青像是马上读出了他的心思,侧过脸,在他的耳垂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陶函其实在刚刚亲他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这个耳钉了。但是徐以青职业需要,经常也会在各个场合配合造型跟换耳钉。
在平时倒是很少戴。
陶函本来还以为这是他今天的造型而已,但他看见之后也有些喜欢,亲完他的脸颊,嘴唇还蹭到了这个耳钉一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
陶函小心收起来,把做好的食物乘入盘子,没有了厨师在旁边,陶函乘出来的东西颜值就下降了很多。徐以青拿过来后,还要用纸巾和筷子给他修饰一下摆盘。
“……还是你弄得好看。”陶函伸出手指看自己手,“我这手也太不巧了。”
他把手放到徐以青面前,两人从小就爱用手比大小,徐以青的手掌比他大,手指比他长上一截,所以此刻,徐以青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把他的手和他合在一起。
陶函眼疾手快,捏住了他的手腕。
徐以青还在愣着的时候,陶函在他的手指上一抓。徐以青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套入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陶函翻过他的手腕一扣,表带就被扣结实了。
“礼尚往来,哥哥。”陶函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给你准备了一顿晚餐吧。”
徐以青低头看了几眼,表盘上六和五的位置用两颗钻镶嵌出来,其他用碎钻装饰了一整圈。
六点二十五,六二五,陶函的生日。
徐以青笑得耸了肩膀:“陶老师这个表真是破费了啊,还是定制版……”
“徐老师不破费啊。”陶函指指自己耳朵。
“是啊,都是独一无二的。”陶函说着低下头,“徐老师,还有道甜品呢。”
这顿饭吃到晚上,两个人酒足饭饱后,陶函收了工,准备去和林也道谢。
“我也去吧。”徐以青说。
“你……”陶函连忙道,“你就别了吧,一会认出你来。”
“认出就认出了吧,我是你男朋友还不能说了么。”
陶函看着他,抬手摸他额头,笑道:“喝几杯红酒就说胡话了,酒量这么差了啊哥哥,这是能说的么。”
“怎么不能说了。”徐以青把他手拉下来贴着脸,他的脸因为酒精温度有些高,陶函的手冰凉,贴着还挺舒服,徐以青蹭了蹭,垂眼道,“怎么不能说了,为什么不能说了。”
“不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这件事不能说。”陶函凑过去蹭蹭他的鼻尖,“我这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吗?”
徐以青松开他的手,把下巴上的口罩拉上,戴上棒球帽:“那我去车里等你。”
他刚说完,陶函和他走到门口,迎面就看见了林也。
“陶函。”林也走过来看见已经全副武装的徐以青,似乎也没料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他们两个人,目光在徐以青的身上来回扫过,向陶函道,“你们吃完了?哎你真是的,不介绍介绍?”
“刚要去找你呢。”陶函没想道撞上了,下意识把徐以青往后挡了挡,“啊……这是我男朋友……”
徐以青大大方方伸手,和他握住:“你好。”
“你好,我姓林。”林也说,“之前和陶函在国外读书时候认识的,约过好几次酒,我还帮他改过论文呢。前阵子刚联系上,我就让他一定要来试试我饭店的菜品。怎么样,还满意吗?”
“你们厨师做的好吃啦,我不行。”陶函抢话道。
“很好吃,谢谢。”徐以青双眼眯着笑,“也很难忘。”
“情人节快乐。”林也拍拍陶函,“有空再一起喝酒。”
“行。”陶函点头,“你也赶紧给这店找个老板娘吧。”
“话多。”林也迈开步走,“我就不送了,记得去前台开个票,停车免费。”
两人喝了酒,就只能麻烦高高开车送回去。高高提前开车来接,在车里已经等了一会,两人挤到了后座后,高高才转头和陶函打招呼:“陶老师好。”
“你好,太麻烦你了。”陶函一直想跟徐以青打听打听高高的月薪究竟是多少,值得她这么拼命地干这份活,大晚上的还要接徐以青回家。
高高似乎不以为意:“没事啊,洗完澡出门的,这天晚上不热不冷,真舒服啊。就是开过来时候前面有点堵,起码堵半小时。”
徐以青没说话,仰靠着后座侧头看着窗外。
他耳钉在黑暗中向着陶函那一侧,路灯一闪过,变微微闪动一下。
陶函小指撩撩他的手臂:“哥……”
“嗯?”徐以青转过头来。
“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呢。”陶函说。
徐以青抿了下嘴,忽然整个身子转过来,也不管前面的高高,直接拦腰抱住陶函,脸埋在对方的颈部。
陶函吓一跳,看一眼高高,没什么反应,手还是没敢动,颤颤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不能认识你朋友。”徐以青说,“感觉有点不开心。”
“谁说的,陈珏认识你啊……”陶函说。
“他们和你在国外一起生活过,我都没有……”
“那你和我现在在干嘛?”陶函说,“我们不是现在一直生活在一起么?”
徐以青闷声道:“就是吃醋。”
“你是不是看人家帅啊?”陶函笑起来,“没你帅没你帅,行了吧。”
陶函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和他一直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徐以青的成长一样,徐以青可能曾经只是觉得可惜,在看见自己同学的那瞬间,就有了实感。
他的同学聚会不能带着徐以青,徐以青在公共场合也不能牵他的手,想到这里,陶函就也感觉到徐以青把他整个人揽抱住,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
“宝宝。”徐以青说,“我一定要在未来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傻子。”陶函抬手揉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不告诉别人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你的。”
陶函这边被抱着,一抬眼看见后视镜里的高高眼睛一直在瞟。可能之前没见过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卿卿我我,尤其是这位虽然不算高冷,但好歹是个温和成熟男人形象的人这会闷声撒娇,陶函觉得高高的心里一定在翻江倒海。
偷瞄被抓包,高高又不好意思看了两眼,清着嗓子缓解尴尬:“咳……徐、徐老师是喝多了么……”
“我看你喝多了。”徐以青抬起头,切换回面无表情。
“关心你呀,干嘛说我……”高高嘟嘴道。
“喝多了喝多了。”陶函把徐以青头摁回肩膀上,对高高挤眼睛,“别理他。”
堵着也是堵着,徐以青抱着陶函靠着不撒手,不知不觉在陶函肩膀上睡了过去。
陶函手摸着他背轻轻拍着,仿佛安抚小孩儿的动作,又问高高:“到哪里了,怎么今天这么堵的。”
“白色情人节嘛……都出门过节了。”高高叹了口气。
“你男朋友呢,怎么没说和你一起过节?”陶函问。
高高嘟嘴嘴摇头:“白总今晚也过情人节,他转头还接白总去呢。”
“做这工作好苦吧。”陶函终于逮着机会问了,“你老板现在睡着了,悄悄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月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