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他冷静了三秒,抬手就撤回了消息和照片。
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撒娇一样的语气……
徐以青的消息过来了:
——我已经看见了……
陶函:
——……
徐以青:
——刚刚那张照片,为什么撤回……
陶函:
——干嘛?
徐以青:
——想看。
陶函:
——不。
徐以青:
——发给我吧宝宝。
陶函:
——不,不可能,我删了,别想了。
徐以青之后就没回过消息,陶函默认他去忙了,自己也慢吞吞出了男厕所。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也熬到下班了,明天再监考完一门彻底解放,外加可以过个舒心周末了。
陶函伸了个懒腰,扶了扶腰,都不知道晚间有什么在等待他。
……
徐以青不让他吃别的,陶函觉得还挺小题大做,一天忙完,他觉得自己身体都没什么感觉了。
晚上买了点水果回去,晚饭就吃了点水果看了会书,可能是因为起得太早,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被人拍醒,陶函睁开眼,才看见自己正上方的徐以青。
“哥哥。”陶函半眯着眼,“你回来了啊。”
“嗯。”徐以青把自己衬衫的高领口松了松,俯下身亲他的额头,“晚饭吃了什么?”
“水果。”陶函指指桌子。
“你就吃这么点,不饿吗?”徐以青问,“你也要减肥啊。”
“没什么胃口。”陶函翻身过去,徐以青坐在沙发边,他的头正好可以枕靠在徐以青的腿上,“……早上起太早了,这个点就困了。”
徐以青没说话,也没什么动静,陶函在他腿上躺了一会觉得不对劲,就抬头看他:“怎么了你?”
他一抬头,才发现徐以青正拿起他手机对着他脸。
因为手机靠得太近,陶函双眼看成了个斗鸡眼:“干嘛拿我手机。”
“解锁。”徐以青说。
“……”陶函拿过来举着刷脸解了锁,又反手递给他,“怎么忽然想到查岗了。”
“看看你的相册,下午拍的撤回的照片。”徐以青说。
“哦。”陶函想起来什么事情了,对着他仰头笑道,“我真删了,没骗你。”
徐以青长指滑动相册,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没那张图片,低声道:“真删了?”
“是啊。”陶函说。
“好吧。”徐以青摁了锁定键,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托着陶函的头让他平躺在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
陶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徐以青一边膝盖顶住他一侧的腰,一边的手摁到了他头顶旁边,两处一放,他便被圈住了一个范围之内无处可逃了。
陶函愣了一下,看见上方徐以青压迫来的阴影,觉得他的眼神和昨晚的一模一样。炙热又欲,让人着迷。
“……”陶函瞪着眼,“我还没好呢!……”
“我不把你怎么样。”徐以青抬手用手指勾掉他睡衣上方最上面的扣子,左手一扒,胸膛就呈现在眼前。
“……叫你不给我看。”徐以青声音中还有一丝委屈,“我不能存照片在手机里,可惜了,否则我一定会拍下来天天看日日看。”
“你真是。”陶函舔了下嘴唇,把人往下拉了些,笑道,“昨晚是不是打开了你什么开关啊哥哥?”
“是吗……那你喜欢吗?”
“特别喜欢。”陶函抬手搂着他,把他拉下来抱在怀里,“越来越喜欢你了,不不不,越来越爱你了。”
“我也是。”徐以青半眯着眼看他。
……
陶函看得出徐以青放开之后就自在了很多。而且他们因为很多年没有这么过,基本靠手,且又仓促,那次的尽兴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让陶函发现了前几年徐以青没有的一面,徐以青同样也是。
毕竟曾经大家都还小,虽然毫无保留,但还很青涩。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果然都各不相同,而且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拥有的形象,和到了私下又露出了旁人看不见的样子,男人的占有欲征服欲就在这一刻充斥着。
但是徐以青向来是个克制的人,因为真的担心陶函不舒服,又害怕影响自己白天的工作,之后他俩愣是只能互相撩撩不再进一步。
周末的那天,是和张医生约定好的治疗日。虽然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进步,但是徐以青的焦虑和压力从来没有减少过,甚至这段时间,他们二人都能感觉得到的提升。
原来的问题还在,并没有解决。
“会和张医生说吗?”陶函问。
“应该会……”徐以青说,“我要把我的病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我才能知道我接下去该做点什么。”
徐以青因为最近高强度的练习,需要背记的东西很多,在医生的准许下适当地开始减少药物的摄入。尽管他根本还没有到达能够减少量的阶段,但现实因为职业需要,有太多太多的问题。
这也是陶函担心的一点。尽管药物是辅助治疗,但至少不会让徐以青感觉痛苦……
“在想什么?”徐以青问。
“在想你。”陶函捏了捏眉心,“药剂减少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做法对不对。”
“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不舒服吗?”徐以青说。
“不是,只是在质疑我这个决定……”
“是我们的决定啊,宝贝。”徐以青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我觉得那些昏沉的感觉消失了,我反而会轻松一点……”
他停稳了车,陶函看了看手机,对徐以青说:“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嗯。”徐以青俯身亲了他一下,“陶函,你才是我的药。”
第79章
徐以青走后很久,陶函把车窗开了一些,抖出一根烟,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手肘搁在窗上,抬手慢慢揉着自己的眉心。
徐以青真是他的死穴,在一起越久,这种刻入骨髓的喜欢就更加如影随形。他的一举一动,陶函都生怕出些什么差池而前功尽弃了。
但他也是人,有自己日常工作挥之不去的压力,有生活中的琐事。这种情况下他还绷着的神经,难免会因为小事起冲突。
但徐以青那句话,让他瞬间感觉自己的什么包袱都丢了。
他才是自己的药啊。
陶函叹了口气,看看时间,还能没事去超市晃一圈。
离医院不远有个商圈,陶函走到那边的时候想起来昨天和徐以青的对话,照这意思徐以青是真的想和他过个情人节。
今年二月的时候,恰逢陶函刚开学的忙碌期,徐以青那天也要为代言站台,两个人等能在一起坐下吃顿饭都快过了两天了。
细细想来他们之前真正过上的情人节,也只有那么一两次,多数时间通个越洋视频就这么过去了。
这么想来,他们彼此都还是会愧疚。但陶函说自己特别“物质”也是真实的想法,他觉得仪式感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忙里偷闲的娱乐可以,真正变成负担就不值得了,还不如来个手表一双鞋来得值得,还能穿啊戴啊呢。
走着走着就有点渴。在这种街角转头就能看见奶茶店的地方,陶函毫不犹豫就要去来一杯。店员撕了票让他一边等候,陶函手肘搁在台面上来回看,就看见奶茶店后方的商场下方有一家看起来和周围装修不太相衬的店。
店名叫“随心馆”。
陶函蹙眉想了会,总觉得那家店的店名有点眼熟。
“先生,奶茶好了。”店员在后面叫道。
“谢谢。”陶函接过,吸了一口,忽然想道了那店为什么耳熟。
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个同学说回国后自己开了一家私房菜馆。陶函和他私交不错,在国外喝过几次酒,也互相帮过忙,回国之后他们却失去了联系,不是同学聚会聚在了一起才发现是因为对方换了手机号。
这个同学叫林也,当时还告诉陶函自己在市区的私房菜馆叫“随心”。
陶函愣了一下,端着杯奶茶就进去了。
门口站着个姑娘,似乎正好是午休时间,趴在桌子上休息。听见店门被敲开,赶忙过来解释道:“您好先生,我们还没有开晚市哦。”
“哦,您好。”陶函说,“林也是你们老板吗?”
“啊,是。”姑娘愣了一下,“您找老板吗?老板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