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粉丝们说她的日常太单调,她还是随手拍了两张局部的图片,一并发到微博去。
栀子152这个ID的微博博主是十分冷清。颜时不玩微博,初迟又不抱团,关注列表也空荡荡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去搜了薄焰的名字——作为会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人物,薄焰应该还是有微博大V资格的。
薄焰没有开通微博,意料之中。反而是薄氏有一个官方微博,粉丝不多,都是一些官方的通告。
看着挺无聊的,初迟看了看,却放心的点了关注,反正薄焰也看不见。
她又顺着薄焰的搜索记录往下翻了翻,提到薄焰的微博倒是比她想的多,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舔颜的。
初迟看的有趣。她一直都和薄焰从同学到恋人,还真的没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过他。
【这是什么神仙总裁!又A又禁.欲,实不相瞒我想亲他的喉结1551】
【向大家介绍一下,我梦中情人,天之骄子,就是可惜最近好像结婚了…不知道是真假】
薄焰结婚的消息发了业内,碍于他的性子,也没什么媒体大肆宣传。
更别提初迟更低调。就连想见到她的人都不太容易,更多人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平日里的太太圈丝毫不参与,也不陪同薄焰出席任何场合。
她活得宛如一个隐形人。如果不是薄焰的戒指从不离身,甚至没人会觉得他是已婚的身份。
初迟正看得开心,被锁掉的消息却一直在弹出来。
【高三二班@全体成员母校70周年,徐老师也还在教书,有没有同学想参加七十周年庆典?】
望城一中,高三二班,也是初迟和薄焰同班了三年的班级。
初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进消息里,里头已经刷了不少,比平日里活跃的多。
他们班本来的关系就挺淡,但是大约是太久没见,响应的同学也不少,一时间竟然还显得有几分热闹。
班主任姓徐,也是当初安排初迟和薄焰坐同桌的那个老师。
初迟看着群里热热闹闹的发言,还是没打字加入。
她高中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差点就想退出这个群了,还是后来,看着群里一直在聊薄焰的消息,她才舍不得退。
一中七十周年,举办的还挺盛大,班群也响应的挺积极。
初迟还在看这些眼熟的人名,却冷不防手机震动起来,一个来电跳了出来。
是薄焰。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还在公司才对。
初迟微微一愣,接通了电话,对面却没开口。
在她愣神的时候,薄焰才轻声开口,“你现在在哪里?”
薄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在家里,”初迟老老实实地说,“刚工作完,在看新的菜谱和直播。”
她没提自己刚才看到的班群消息,想想也觉得薄焰不会感兴趣,他现在这个性子…别人不招惹他就不错了。
“嗯,”薄焰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缓缓的开口,“薄寒今天出院了。”
这个名字太熟悉,又念出来的格外陌生。
初迟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熟悉的名字,也是薄焰的兄长。
她直到如今都不知道薄家那团乱麻是怎么解决的,不过看薄寒的下场就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他…”初迟想起他之前在病房里的样子,喉咙有点发紧,“他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恢复的也好,”薄焰声音平静,“我给他请了最好的康复师,还有训练。”
“他很努力,今天出院,他的父母也来接他了。”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声音没什么情绪,听着格外漠然。
薄寒当然会恢复的很好。毕竟他本身也没什么大的伤害,就是这个康复的过程,会无比“痛苦”。
现在想想也挺没意思的,但是,薄焰勾了勾唇角,他那时候总觉得痛快极了,觉得特别的愉快。
谁能想到,这种情况下薄寒还是撑下来了呢。
比他当初的求生欲还要更强烈,真真是不容易。
初迟努力的从他语焉不详的话里拆分出意思。
说着是薄寒的父母…难道是薄父薄母?初迟从和薄焰结婚就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近况。
“初迟。”
薄焰微微垂下眼,有点焦躁的按了按手指。
他把那点儿不宣于口的烦躁心思藏匿的很好,语气还是淡的,“车已经到楼下了,你坐车过来。”
“好,我马上下去。”小姑娘的声音明显紧绷起来,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没开口的话。
薄焰一直没挂电话,对面也没挂,还传来杂乱的呼吸声。
男人微微低着头,看着膝盖上的监控屏幕,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
这有点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薄焰皱了皱眉,又舒展开。
他的确不想让初迟参与进来,可是,他也完全确认了,初迟是可以信任的。
就不提他当初有多混蛋了…至少初迟是那个允许被划进安全区范围的人。
既然如此,邀请对方一起来观看这场闹剧,参与这个不算是丑闻的家务事,好像也没什么难接受的。
“程景,”薄焰抬起头,“告诉薄寒的父母,等半个小时,再派人带他们上去。”
“他们如果问什么,”他好笑似的勾了勾唇角,“就告诉他们,我要等一个人。人没来,就不算开始。”
薄焰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甚至不如刚才那样,还含着憎恶。
第36章 安慰
“人到了,放他们进去。”
薄焰坐在车上,眼看着那道人影被送过来,下了车,他才慢慢的开口。
程景应了一声,打电话让司机和保镖放人。
虽然薄少并没有限制薄父薄母的出行,但是他们被拿捏的死死的…
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初迟正在张望着,就看见那边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吧,”薄焰揉揉她头发,“他们都上去了,你不用理会他们。”
他笑了下,眼底却没什么情绪,“我接你过来,是让你和我一同看热闹的。”
他说的漫不经心又随意。
初迟仰头看着他,却主动拉住他的手。
她知道薄焰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再多的,他也说不出口。
这一摊子烂事,他没办法讲,也不知道怎么讲。
易地而处,初迟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嗯,”她认认真真的抬头看他,“我们是一起来看热闹的。”
这个“我们”,微妙的取悦了薄焰。
男人露出一点笑意,之前那种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散开了。
怎么这么会说话。
薄焰又捏了几下她的脸,才带着初迟乘电梯上楼。
他们还在病房外,就听见里头传来的一阵阵哭声。
哭的毫不顾形象,间或还在叫着“薄寒”的名字。
仅仅是听着,就能听出里面的绝望和痛苦,还有对薄寒满满的心疼。
初迟心里一紧,抬头去看薄焰。后者却表现的毫不在意。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病房门口,门并没有关,里头的情况尽收眼底。
那对看上去保养的很好的中年夫妇都在不停的抹眼泪,抖着手,看起来十分憔悴。
“薄寒,薄寒…”薄母哭的不成样子,脸上的妆都花了,“遭了这么多罪,你怎么这么遭罪啊…”
她拉着薄寒的一只手,不停的抽泣抹眼泪。
坐在病床上的薄寒也红着眼,一遍遍的安慰她“自己没事”。
薄父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没说什么,只是眼圈也有点儿红,唉声叹气。
初迟在很久之前,曾经见过他们。
那时候薄焰的父母都优雅知性,尤其是薄焰的母亲,一举一动都自带着高不可攀的架势。
可是转眼下来,他们一家三口却抱头痛哭,狼狈不堪,失了形象,又让旁观者感到无比的同情。
“哭什么,”男人声音很轻,却锐利的划断病房里的哭声,“我都说了,他这不是好好的么?”
倚靠在门口的男人抬着眼,笑意深沉,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这能叫好好的?!”薄焰母亲这才看见薄焰,一双眼睛通红,“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白眼狼,狼心狗肺…”
她气狠了,指着薄焰就骂,“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真的后悔养你这么久,早知道就应该送你回乡下去!”